李牧笑著看向冬梅,卻沒有說話。


    實際上,他也覺得自己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一道禁錮被打破。


    又或者,是那該死的頭痛病減緩,讓李牧能靜下來去思考一些事情。


    “殿下可是有心事?”冬梅緩步走到李牧身後,熟練的替他按捏起了肩膀。


    聞言,李牧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抓住冬梅的手臂,便將她拽入了懷裏,


    “小丫頭,你想和我談心?”


    李牧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冰涼,語氣冰冷道,


    “你覺得爬上了本公子的床,便可以……”


    “噗嗤~”誰知,李牧話還沒說完,冬梅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發現李牧錯愕的眼神,又趕忙做出一副受驚小兔的表情,將身子縮到李牧懷裏,聲音軟糯道,


    “冬梅知錯了,殿下責罰冬梅吧。”


    “嘶~”李牧深深的吸了口氣,抬手撩起冬梅的下巴,語氣中帶著感歎,


    “是我演技太差?還是你這丫頭真的可以看透人心?”


    冬梅眨著大眼睛,認真的盯著李牧,語氣十分鄭重:


    “冬梅看不透殿下,之前不行,如今更不行,但冬梅能感覺,殿下藏了太多事……”


    “冬梅想為殿下分憂!”


    “你這丫頭……”李牧笑了笑,略一思考便開口問道,


    “冬梅可曾遇到過一個明明不認識,卻總感覺似曾相識的人。”


    “殿下。”冬梅皺了皺眉,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會想說,我就是你……”李牧輕笑開口,但還沒說完,便被冬梅打斷道,


    “不是的,冬梅想說,殿下似乎有些事情記不得了。”


    “那麽,殿下所說之人,或許當真認識也說不定。”


    “.…..”


    李牧愣住了,冬梅這句話,似乎讓他心中有什麽東西產生了動搖。


    “本來就認識嗎?”李牧的表情有些呆滯,口中重複著這句話。


    突然,腦中出現一道嬌小的身影。


    粗布衣衫的,丫鬟裝扮的,屏風後顫顫巍巍磕頭作揖的。


    李牧看不清楚容貌,女子的臉上好似蒙著煙霧,卻清晰的看到了女子眼角的那顆淚痣。


    “許幼芷!”


    旋即,李牧回神,大口喘著粗氣。


    一股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方才腦海中看到的,是小時候的許幼芷?


    難道小姨的那個故事其實是真的?


    難道我不是數月前穿越而來,而是早就……


    不,不,不!


    那隻是為了騙許幼芷臨時編撰的故事,倘若王府當年真的有個替身,小姨不可能不知道。


    這時,那熟悉的劇痛再次傳來。


    甚至疼痛更比之前,李牧隻覺得有無數毒蟲蛇蟻在自己腦中鑽洞,撕咬。


    那種劇痛,讓李牧恨不得當場死過去。


    “次奧!有人對我動了手腳!”


    李牧抱著頭,在地上來回翻滾,汗水幾乎將衣衫全部浸濕。


    然而,李牧這一次卻沒有逃跑,猩紅的雙眼瞪的老大,牙關緊咬,偏要與這股疼痛對抗。


    這時,李牧手中飛出一道白光,在周身旋轉一身後,再重新落回手中,化成一塊琉璃小鏡。


    李牧的痛感驟然消失。


    “琉璃幻紗鏡?”


    李牧低頭看向鏡子,鏡子中是他那張禍國殃民的俊俏臉龐。


    旋即,鏡麵如同石子落入水中,掀起一道道漣漪。


    鏡中李牧的身影,也隨之變的虛幻。


    下一刻,李牧猛的回過神來。


    此時,他依舊坐在湖心亭中,手中握著那塊琉璃小鏡。


    懷中的冬梅,側臉貼在他的胸口,正在說著話,


    “也有可能殿下確實不認識那人,卻認識一個與她極為相似的人,就和我們姐妹一樣。”


    “冬梅真是討人喜歡,你說我該怎麽獎勵你呢?”


    李牧順手將琉璃小鏡收入訓蒙,低頭向冬梅的櫻唇吻去。


    冬梅突然被堵住了嘴,瞬間瞪大了眼睛,並非因為李牧的突然襲擊,而是李牧此時的眼神。


    “嗚嗚~”冬梅用力拍了拍李牧的肩膀,隨後依依不舍的從他懷中逃出,身影一閃便躍至了三丈外,


    “殿下,不行的,凝兒姐有過吩咐……”


    冬梅抿了抿嘴,怯生生的便要離開。


    “不是說要談心嗎?你回來,我保證絕不亂來!”


    李牧立馬伸出三根手指,做出一副向天起誓的樣子。


    然而,冬梅卻跑到更快,甚至用手捂住了耳朵,邊跑邊說道,


    “殿下昨晚也是這麽說的,還不是……還不是……反正殿下也不需要冬梅分憂了,冬梅就先告退了。”


    “嗬,這丫頭……”聽到冬梅話,李牧笑了,這笑聲一發便有些收不住,


    “哈哈哈哈,他怕我!”


    “他怕我!”


    俄頃,笑聲戛然而止,李牧的目光變的淩厲。


    雖然李牧依舊弄不清那劇痛的來源,但可以確認,這是有人對他做了手腳。


    而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明明一細想許幼芷的事情便會頭痛欲裂,如此反常的事情,李牧卻從未覺得不正常。


    對於原主,更是下意識的便想逃避,甚至很多時候,都不願與他為敵,一廂情願的將他當成了盟友。


    這種種的不正常都指向一點,原主必然也在忌憚他。


    否則這樣的手段根本沒有意義。


    對於許幼芷奇怪的感官,說不定就是這奇異手段的開關。


    所以之前許幼芷的那些話才都是真的,原主對她的吩咐,就是侍奉自己,陪伴身邊。


    她確實不需要知道什麽,更不需要做什麽,因為她隻要留在李牧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若是當初進府時,身邊的人不是小昭而是她……」


    李牧皺了皺眉,好在得到琉璃幻紗鏡前,與許幼芷沒有過多接觸。


    否則這會,怕不是已經將原主當成了饋贈機緣的前輩,對他感恩戴德言聽計從?


    想到此處,李牧再次取出琉璃小鏡,目光看向鏡中的自己,


    “送了這麽份大禮給我,屏姐姐應該會善待她的吧……”


    想到蒼鶴那動人的身姿,李牧輕輕歎了口氣。


    那女人之前對他的惡意就不小,如今又被吃幹抹淨,怕是隻會變本加厲。


    李牧站起身,想到很快就要和原主見麵,自是應該多為他準備些禮物才行。


    如今努力提升實力,凝兒姐怕是不會允許,那最大的助力,便應該是都城中的另外一件靈器。


    突然,李牧心有所感,微微轉頭,目光看向燕山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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