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蒼鶴的臉色變了變,口中驚道,


    “宗主竟要出關,還要親自來興朝?”


    佐京隻是笑了笑,並未回答。


    蒼鶴心知佐京不會與她多說,語氣稍稍緩和幾分,


    “你在興朝都城也有布置?有多少人?那朝堂中可有我們的人?”


    “沒有,這裏隻有皇姐你我二人。”佐京微微搖頭,語氣有些曖昧。


    聞言,蒼鶴剛舒展的眉頭再次蹙起,看著佐京如同在看一個瘋子。


    良久,重新坐回石凳,語氣中帶著冷意,“所以,你準備將我這個皇姐送給誰?”


    “皇姐為何會這般想?”佐京眼神熾熱,聲音似是有些嘶啞,


    “我怎會將皇姐拱手讓人。”


    聽著這接近露骨的調戲之語,蒼鶴猛的站起身,作勢便要離開。


    眼前這個惡心的瘋子,難不成就是想將她騙到這裏,然後占有。


    癡人說夢。


    兩人實力相當,蒼鶴手中還有家傳寶器,想從都城逃出去可能有些難,但收拾佐京,卻並非難事。


    “皇姐可知,我為何要提這和親一事?”


    “為何?”蒼鶴腳步定住,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對方明明是個瘋子,她卻依舊抱有希望。


    她怕了,原本覺得自己的實力,堪比興朝武人的天人境,就算不敵,逃走卻不是難事。


    但之前皇宮中那三道氣息,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方想要殺她,也許隻是動一動手指的事情。


    如今隻能期盼佐京所言非虛,宗主真的會親自前來,看在她是天嵐皇朝長公主的份上,順手將救帶回去。


    “因為那雲和公主是興朝皇帝的軟肋。”


    “軟肋?”蒼鶴回頭,看到佐京依然神色淡然,語氣微怒道,


    “你是故意以此激怒他!”


    “你瘋了……”蒼鶴還想再罵,想到對方本就是瘋子,索性閉上了嘴。


    見到蒼鶴輕嗔薄怒的嬌豔神態,佐京不由咽了口唾沫,搖頭道:


    “我們不是沒事,還在這裏好吃好喝,皇姐為何不肯信我?”


    “如今這異國他鄉,隻有你我姐弟二人,皇姐應該信我才是!”佐京壓著嗓子,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你到底要做什麽?”蒼鶴微微吸氣,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


    佐京沒有開口,目光看向對麵的位置,咧嘴笑了笑。


    蒼鶴袖中的粉拳用力握緊,指甲隱隱陷入皮肉,邁步重新坐到佐京對麵。


    “皇姐真香。”佐京用力吸了一了口氣,見蒼鶴又要起身,這才語氣悠悠道,


    “第一,興朝皇帝隻是個空架子,隻要那群大臣反對,我和皇姐便不會有事。”


    “我的確是故意激怒他,和親不過是幌子,隻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


    “確定他會不會直接殺了我們?”蒼鶴問道。


    “不!“佐京搖頭,語氣中帶著玩味,


    ”興朝皇帝嬪妃眾多,卻隻有一子一女,且皆是皇後所處,便隻有兩種可能。”


    “兩種可能?”蒼鶴雖覺得這與她們如今的處境無關,卻也提起了幾分興趣。


    “要麽是那皇後手段通天,別的妃子不是對手。”


    “要麽,是這老皇帝已經不行。”說著,佐京身體微微前傾,


    “畢竟,他竟對皇姐這般絕色都不動心,根本不是男人!”


    這句話雖是奉承,但蒼鶴卻覺得有幾分道理,垂眸思索片刻道:


    “所以你想對興朝的太子動手?”


    說完,卻又是自嘲一笑,“憑你?還是……我?”


    “不!”佐京搖頭,“我就是單純的好奇,他竟對皇姐不屑一顧。”


    “你!”聽到這話,蒼鶴頓時氣急,但你了一聲後,卻也隻是默默的罵了句“瘋子”。


    “皇姐不必憋著,我喜歡聽皇姐罵我瘋子,我因皇姐瘋狂。”


    佐京用最嚴肅的語氣,說著最輕浮的話。


    “我沒功夫與你瞎扯,宋譽如今在哪!”


    “皇姐!”見蒼鶴又要離開,佐京叫了一聲,隨後微微歎氣道,


    “皇姐的性子還是這麽著急,更不該……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


    “嗬,你便隻會這樣嗎?騙我到這裏,然後言語調戲?”蒼鶴冷笑,如今這種情況,也不必再忍,當即出言譏諷,


    “你還不如直接用強,我還會高看你一眼。”


    “皇姐可知我為何又將和親的人選換成了那位玲瓏公主?”


    聽到蒼鶴的話,佐京的臉色變了變,開口問道。


    蒼鶴沒答,隻是淡淡瞟了眼佐京,顯然已經受夠了眼前這個變態。


    “因為她是燕王妃。”佐京像是沒看到蒼鶴的眼神,自顧自的答道。


    蒼鶴嗤笑:“薑城早就傳開,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燕王妃是那冉奴的女人。”


    “不!”佐京臉上露出一抹得意,開口道,


    “她在冬來關住了十餘年,怎麽可能不是?那消息明顯是有心人故意放出來的。”


    “那又如何?”


    “皇姐難道沒聽到另外一則消息?”


    “另外?”蒼鶴想了想,又被佐京代入了節奏,不確定道,


    “你是說燕王世子?”


    “皇姐真是既聰明又迷人!”佐京拍掌,稱讚的語氣十分真誠。


    “你到底要說什麽!”蒼鶴雙手拍在身前的桌案上,耐心早已被消耗殆盡。


    “好好好,皇姐莫要動怒。”佐京雖在告饒,卻好似更喜歡看蒼鶴如今跳腳的樣子。


    他不喜歡蒼鶴平日裏那副對所有人都嬌柔的模樣,因為那些都是假的,如今這般,才是真正的蒼鶴。


    “皇姐就沒發現,這兩個消息是同時出現的,並且符合一個前提。”


    佐京手指點在桌麵上,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淡淡說道,


    “燕王的世子和王妃,當時都在都城。”


    “說清楚一點!”


    “燕王為何要同時與自己的兒子和妻子撇清幹係?而且他二人當時都在都城?”


    “你是說,北地燕王有反意?”蒼鶴脫口說道。


    不怪她會這樣想,王妃與世子同時在京,本就是怪事。


    皇帝竟還賜下了宅子給其常住,這明顯便是人質。


    對於封王如此不信任,即便他不想反,手下的軍士也不會答應。


    佐京的眸中閃著亮光,十分享蒼鶴如今看他的眼神,


    “不僅如此,宋熾的事情,燕王並未告知興朝皇帝,隻向交好的薑王說明,他若沒有反意何故如此?”


    “如今燕王世子雖然逃走,但王妃卻還在。”


    “眼下那消息一出,這些興朝的大臣一定會逼迫皇帝答應用這前朝的公主與我朝和親,屆時,無論皇帝如何決斷,燕王也咽不下這口氣。”


    “可若按你的意思,那消息應該就是燕王放出去的!他既然已經不在乎......”


    佐京目光灼灼的盯著蒼鶴,意有所指的說道,“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等侮辱,何況他還是手握重兵的燕王。”


    “我想,當初他娶前朝公主,就已經有了不臣之心。”


    “拉攏前朝舊部?”蒼鶴開口,隨即又是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幹巴的說道,


    “這些……這些隻是你的猜測。”


    “皇姐不必著急,等著看便是。”佐京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十分篤定道。


    不得不說,這佐京竟有一點與缺根弦的李牧十分相似,‘又菜又愛玩’。


    若非碰到旗鼓相當的宏文帝,這會兒怕是腦袋已經別在了褲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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