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


    “嗯,毒瘴穀是蠻巫氏的領地,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是去提前打個招呼的好。”


    葛沛凝解釋,但眼中卻閃過一抹不自然。


    “不是說旁人根本無法入內……”


    李牧詫異,按理說,將這種地方劃為領地,實屬脫褲子放屁。


    聞言,葛沛凝拉起李牧便向著南城的方向,邊走邊說道:


    “我們要去的是毒瘴穀的深處,當初爺爺也隻能在其中撐不到半個時辰,所以一連兩年錯過了花期。”


    “凝兒姐認識那蠻巫氏的人?”


    李牧心裏有些沒底。


    按照葛沛凝的說法,這就是要去別人的地盤尋寶,一般人能願意嗎?


    倒不如就悄悄摸摸的。


    “嗯。”葛沛凝輕輕嗯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半晌才道,


    “爺爺曾救過蠻巫氏的一位長老,如今那長老的孫子已是蠻巫氏的族長,我們隻是借道,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毒瘴穀深處具體有多大,誰也不清楚。


    當初葛老也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反複入穀,通過對藥植物生長習性的熟識,找到了生有並蒂花的位置。


    而那條進入穀內深處的路,卻是蠻巫氏祭祀之地。


    為了不橫生枝節,自是要與蠻巫族溝通過才好。


    聽到葛沛凝的解釋,李牧便也不再多言,暗想這些應是葛老早就安排好的,不用他瞎操心。


    如今他隻用在乎,接下來要如何在穀中,和葛沛凝過好接近兩個月的二人世界。


    蠻巫族的領地,在雲州城向南約莫二十裏的地方。


    李牧猶豫片刻,索性拉著葛沛凝在城中一頓采購,直到行李落的比李牧人還高了,這才滿意離開。


    “夫君這樣子,倒像是要去踏青。”


    “凝兒姐當真確定,你可以在那穀中長時間逗留?”


    李牧抱著一堆,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用的上的東西,開口確認。


    聞言,葛沛凝向李牧身邊靠了靠,猶豫著說道:


    “應該是……可以的吧。”


    通過葛老這些年的研究,那毒瘴穀深處的瘴氣中,最致命的是一種肉眼難以察覺的毒蟲。


    李牧之前服食過的那些毒藥,便有著與其相衝的作用。


    凡是活物,都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些毒蟲應是不會進到李牧數丈之內。


    當然,這些都隻是葛老的推測,若是不行,便需要李牧先用真氣阻擋,待真氣耗盡,就身體硬扛,等真氣恢複後,再以此往複。


    “那我要是當不了這驅蚊水,凝兒姐豈不是有危險?”


    聽到葛沛凝的解釋,李牧眉頭一蹙,急聲問道。


    葛沛凝雖聽不懂李牧這驅蚊水又是何意,但也清楚李牧的意思,抿了抿唇說道:


    “若是無法驅趕毒蟲,我最多可在瘴中堅持兩個時辰。”


    “夫君放心,我每日都會給夫君準備好吃食,一來一回,應是沒有問題。”


    似是看到李牧臉色難看,葛沛凝趕忙補充道。


    李牧差點就將手上的東西一把扔了出去。


    這和他之前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還當是自己可以去除毒瘴,又或者,葛沛凝可以用他的血液毛發什麽的,做出避毒丹之類的東西。


    「這百毒不侵也太蠢了吧。」


    想到此處,李牧搖了搖頭道:


    “若是這樣,凝兒姐就不要冒險了。”


    李牧當然不舍得讓她的凝兒姐冒險,何況,他此時想的是,當初在腦中看到的那個畫麵。


    「那畫麵的意思應是,若我是一人采藥,便會有隻大蜈蚣搗亂,導致錯過了花期。」


    「可我既然知道,提前解決了不就完了?」


    李牧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畫麵中的自己,實力總是與當時的自己相當。


    看到那畫麵時,李牧隻有二階,所以畫麵中的李牧,實力也隻有二階。


    「以我如今的實力,當真還會錯過?」


    李牧心中越發疑惑,若是說那是預測未來,但卻並未預測到自己的實力提升。


    「但我確實可以短暫的看到未來。」


    思索間,李牧的目光看向葛沛凝,默默用起了那卦術中的法門。


    下一刻,腦中的畫麵便出現在一個極具部落風格的村莊中。


    李牧看到自己和葛沛凝在一處小院前駐足。


    旋即,院中走出一名男子,約莫四十歲上下。


    看到葛沛凝時明顯愣了一下,口中驚愕:


    “雪凝妹子?真是你?”


    “苗族長……”


    葛沛凝剛一開口,畫麵瞬間消失。


    李牧也是蒙了一下,口中愕然:


    “竟然,有聲了?”


    “夫君?”


    葛沛凝有些忐忑,她自是知道李牧的心思。


    也清楚讓李牧一人待在穀中,就李牧那脾氣,怕是有些難。


    但當初約定之時,兩人還不是如今這般關係,自是不會想那麽多。


    李牧望著葛沛凝,眉頭皺了皺,有些狐疑道:


    “凝兒姐要找的那男子姓苗?”


    聞言,葛沛凝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點頭應道:


    “原來夫君知道。”


    “你和那人?”


    “沒有!”葛沛凝神色一慌,口中急道,


    “夫君不要誤會,苗大哥他確實表露過好感,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就是問問,凝兒姐這反應……”


    李牧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古怪。


    誰知,葛沛凝的眼眶卻是一紅,眼中似是有淚水打轉,語氣委屈道:


    “夫君的語氣,明明就是懷疑。”


    “我知道沒和夫君說是我不對,可我不是怕,怕……”


    見葛沛凝似是真的要哭出來了,李牧趕忙認錯。


    他也沒想到,對於這種事,葛沛凝的反應與她的氣質完全不符,就像個剛出閨閣的小丫頭。


    李牧並非是要試探葛沛凝,而是確認,他看到畫麵的準確性。


    對於那男子的目光,李牧再熟悉不過,那不就是男人看到白月光時的眼神。


    李牧發現,被動看到和主動看到的畫麵,最大的不同,便是改變。


    被動看到的畫麵,似乎極易被改變。


    而主動看到的,卻幾乎不會。


    「算了,這破玩意,確實沒有拳頭好使。」


    說話間。


    二人已經到了一片村落,和李牧之前在腦海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葛沛凝指著村口處,有些類似府衙的院子說道:


    “那是蠻巫氏的族殿,苗,苗族長應是在那裏。”


    聽到這稱呼的改變,李牧愣了一下,開口道:


    “既然是故交,凝兒姐不必這般生分,我待會也跟著喊苗大哥,親近些也好求人辦事。”


    葛沛凝抿了抿唇,伸手擰住李牧腰間的軟肉,語氣憤憤:


    “奴家都認錯了,夫君就不能原諒奴家嗎?”


    享受著葛沛凝這特有的認錯方式,李牧當即笑出了聲,衝著村中的一處院子說道:


    “凝兒姐,我們去那,那苗族長應該在那裏。”


    葛沛凝愣了愣,臉上滿是不信,隨後玉手輕抬,三枚銀針當即射出,刺入那族殿門口的石柱上。


    下一刻,微涼的聲線裹挾著真氣射入族殿中:


    “醫家葛沛凝,求見蠻巫氏族長。”


    「這……確定不是砸場子?」


    李牧看著葛沛凝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似乎想起了當初在醫家初遇葛沛凝時的情景。


    隻是,那時的葛沛凝與現在還有些不同,當時她音幻之體還不能完全掌控,疏遠中仍透著絲絲魅意。


    而如今,媚態內斂,那副小嬌氣的神態,怕是也隻有李牧一人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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