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又聽了一會。


    便直接轉身離開。


    兩人的對話,實在提不起李牧的興趣。


    渣男老公和作妖媳婦兒,濃濃的苦情劇既視感。


    李牧實在想不通,像聞人以晴這種嫩草,硬往善陽這隻老牛嘴裏喂,人就是不吃。


    或者是吃幹抹淨了,不想認賬?


    李牧心中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很快便離開了燕山城。


    這次的意外,雖然耽誤了些時間。


    但李玲兒她們行軍的速度,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到不了冬來關,也就無傷大雅。


    最重要的是。


    李牧終於弄清了,背後的確有人在針對他。


    天宗即使不是主謀,也是重要的參與者。


    隻是讓李牧難以理解的是,天宗目前的行為,都是在保護自己?


    「與入品有關?」


    李牧仔細品味著聞人以晴說的這句話。


    總覺得肯定不會是好事,否則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並未過多的懷疑,這件事是不是這一家三口設的局。


    李牧本就毫不知情,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更遑論,若那善陽,當真用自己老婆孩子玩仙人跳,那這個當,李牧高低也要上一上。


    想到此處,李牧想到那個老奸巨猾的女人,顯然並不好對付。


    隨即又想到那二人之前的聊天內容。


    「《觀》法?」


    對於這個新名詞,李牧不由皺了皺眉。


    待此事了結,李牧打算再去一趟聖人居。


    對這些武學上的東西,李牧了解的還是太少。


    況且,若是想知道有關入品的事,應該沒人比傳承千年的儒家了解的更多。


    還好之前,忘記將丘禾留下的那冊《言法》交給儒家,剛好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


    「入品,入品,入品…」


    李牧心中念叨著,從未對力量有過如此的渴望。


    從現有的這些信息,李牧推斷,天宗應當還沒有已經入品的武者。


    「我難道是鑰匙?還是祭品?還是說要用我煉丹?」


    李牧想著穿越前看過的那些影視劇中的內容,便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想到自己除了穿越者這個身份,與旁人不同的,便是《藏鋒訣》和那冊沒有名字的卦術。


    「難道是因為這個?」


    李牧越想越覺得可能,突然,腦袋似是被重錘擊打,脫口罵道:


    “次奧!這些不都是他給的嗎?”


    “不對,不對,不對!”


    李牧的身形一滯,扶著身邊的樹幹,大口喘著粗氣。


    「那卦術隻有我能學?」


    李牧想到當初想把卦術教給趙楚依和珊珊時的情景。


    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怎知我能學會?還是說隻是巧合?」


    「不!不可能是巧合。」


    李牧才不相信,會有這麽多巧合。


    “...”


    “入品…”


    李牧猛的回頭,看向青峰山的方向,低聲自語道,


    “就看看誰先入品!”


    李牧對自己的斤兩十分清晰,對方哪一個不是活了幾十年的老怪物。


    玩心眼子,李牧怕是會被人玩死。


    李牧的勝算,唯有拳頭夠硬。


    被動了這麽久,李牧早就有些膩了,也是時候掌握主動,自己把控節奏。


    如今至少可以確定一點。


    天宗現在並不會加害他,甚至還要保護他。


    …


    有了最適合自己的對策,李牧的心情也漸漸平靜。


    一路上,偶爾還是停下來看看風景。


    想想之後要怎樣和聞人以晴那個女人拉扯。


    這怕是李牧唯一可以得到天宗內部消息的渠道,李牧自是要認真對待。


    「夫人,你也不想…」


    李牧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什麽餿主意,這點子起碼也要自己先入品之後,才能用。」


    「是不是該把重心都放在聞人月的身上?」


    想到要算計那個有些呆萌的小道姑,李牧的心中,竟生起了些許愧疚感。


    然後,轉瞬化為烏有。


    天邊,夕陽緩緩落下。


    李牧並未停下休息。


    如今的李牧,睡覺純屬愛好,無論是自己一人,還是…


    隻要真氣充盈,十天半個月不睡覺,都無傷大雅。


    摸出銅板卜了一卦,確定張寒蕊她們並未選擇連夜行軍。


    這樣,最多三四個時辰,便能追上她們。


    …


    時間很快就到了卯時。


    看著遠處亮起的火把,李牧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是落下。


    本想就這樣大咧咧的走過去。


    隨即,李牧的心念一動。


    這麽久沒見張寒蕊,不掛念,是不可能的。


    身影一閃,便出現在兩處營帳正中間。


    左看看,右瞧瞧,李牧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gps的定位,不夠精準啊。」


    旋即側耳細聽,一邊兩人,一邊一人。


    兩人那邊,一人的呼氣有力,定然是主修外家的李玲兒。


    另一人呼吸平穩,不是高手,便是不通武藝的普通人,應該就是許幼芷了。


    李牧倒是沒多想,李玲兒竟會將她也帶上。


    畢竟,以往許幼芷一直在李玲兒身邊,扮演的都是軍師的身份。


    李牧便也不意外。


    當即身影一閃,鑽入了另一處的營帳。


    帳中,床上的女子呼氣十分緩慢,若非身體有異,便是內息綿長的表現。


    「姐姐的功力又有精進?」


    李牧心中產生了片刻的遲疑,直到看到掛在一旁的佩劍,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緩緩向床邊走去。


    那是張寒蕊慣用的佩劍,李牧自然不會認錯。


    輕輕褪去衣衫,身形一晃,便鑽進了被褥中。


    “姐姐,我們的時間可不多…”


    李牧正說著,手已然不老實了起來。


    「這怎麽還縮水了…我次奧!」


    李牧心裏一突,口中話音一止,便見許幼芷含著淚轉頭看向他,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別…”


    這漆黑的營帳中,許幼芷無法看清李牧,但以李牧的目力,卻看了個清清楚楚。


    當即便打算開溜。


    就在這時,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衝著李牧的脖頸刺來。


    李牧伸出一指,擋住匕首,也不敢出聲,生怕被許幼芷給認出來。


    眼珠飛快的掃向營帳中,自己扔的七零八落的衣衫,規劃好最快的逃跑路線。


    然而這時,眉頭卻是一蹙,猛的看向許幼芷。


    便見許幼芷的匕首,正刺向她自己,撕心裂肺的喊聲,瞬間響起。


    李牧一把奪過許幼芷手中的匕首,按照之前規劃好的路線,撿起地上的衣衫,便向營帳外衝去。


    暗自懊惱,他與人交手的時候,都沒費過這麽多心思。


    然而,就在李牧剛剛躍至營帳門口,目光卻是凝。


    一道劍氣,直擊李牧的麵門。


    「用《守心》!我次奧!不能用《守心》!」


    李牧腦中飛快旋轉,第一次發現,殘影也有這麽坑爹的時候。


    自己是跑了,一個抱著衣服的光腚殘影,還留在原地,那還不如不跑。


    思索間,第二道,第三道劍氣,相繼向李牧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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