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姐,你說的那聖人,可是叫丘禾?”


    “相公知道?沒錯!聖人居,便是這位前輩的故居。”


    聽到葛沛凝的話,李牧詫異的轉頭看了眼丘禾,小聲對葛沛凝道:


    “凝兒姐,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丘禾,丘前輩。”


    聞言,葛沛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二人如今的處境,臉蛋微微一紅,當即躲到李牧身後,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


    李牧想到葛沛凝知道真相後的震驚,迷茫,甚至不敢相信。


    萬沒想到竟是這副模樣。


    這,這,這也太可愛了吧。


    這還是我那隻要站在那裏,就能讓人魂牽夢繞的凝兒姐嗎?


    李牧心中想著,便見丘禾笑著搖了搖頭,打趣道:


    “小丫頭,這下還覺得我是在誆騙你家相公嗎?”


    李牧隻覺得腰間被人掐了一把,趕忙開口:


    “還請前輩賜教。”


    對於葛沛凝方才的話,丘禾自是不會在意,微微點頭道:


    “人有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你方才所說的天生媚骨,我大致能夠猜到,畢竟,欲愛惡,反而是最容易操控的…”


    聽著丘禾的解釋,李牧大概弄懂了些其中的一些關節。


    按照丘禾的意思,音幻之體,有些類似陰陽家所說的五行親和體質。


    是修行儒家樂祭之法的最佳體質。


    全因它本身便能由聲音影響人的心智,也就是所謂的七情,兩者可謂是相得益彰。


    而葛沛凝之前那種,類似於媚骨的狀態。


    便是音幻之體,無意間發出了某種聲音,影響到人的思維,從而產生了幻覺。


    一開始,李牧很難理解,直到想到了另一個詞,聲波。


    不得不說,儒家確實講道理。


    而樂祭之法,丘禾雖然說的看似十分高深。


    但經過李牧的翻譯,簡單理解便是能加增益buff 的輔助。


    聽著聽著,李牧便失去了興趣。


    反而是葛沛凝更加感興趣,不知何時,已經從李牧的背後出來,伸手去摸桌上那塊玉牌。


    就見葛沛凝的手指,剛觸碰到玉牌的瞬間。


    那玉牌好似化成了煙霧,直接消失不見。


    葛沛凝的身子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當即衝著丘禾屈膝行禮道:


    “多謝前輩!”


    丘禾微微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餘光掃了李牧一眼,開口道:


    “此法並未經過修改,所以你要修煉,還是要靠這小子。”


    聞言,葛沛凝的臉頰微微發紅,點頭應是。


    李牧卻是聽的雲裏霧裏,啥意思,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轉頭看向丘禾問道:“前輩所言何意?”


    丘禾淡淡的掃了李牧一眼,有些不滿道:“你小子,為何問題這麽多。”


    李牧微微眯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要不是打不過你…」


    “好了,我這便離開了。”


    李牧見丘禾要走,趕忙出聲叫住:“前輩,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丘禾皺了皺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問!”


    “此地當真無法出去?”


    丘禾想了想,眼中閃過一抹愧色:“當初留下這縷神念,為的便是能給後輩一些指點,卻不曾想…哎!”


    丘禾長長的歎了口氣,看向李牧二人說道:


    “也並未完全沒有辦法,大劫過後,天地間已然沒了靈氣,訓蒙無法自行補充,你們隻需等待法寶中的靈氣耗盡,屆時自會將你們送出去。”


    李牧聽著就覺得這個辦法不靠譜,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要等多久?”


    丘禾垂首,像是在思考,良久開口道:


    “大概,九百年。”


    “多少!”


    聽到這個數字,李牧以為自己聽錯了,直接喊出了聲。


    便見丘禾壓了壓手示意李牧冷靜:“你們好生修煉,活九百年應當不是難事。”


    李牧嘴角抽了抽,心中罵道,「這是能不能活到那時候的事嗎?」


    卻完全忽略了,丘禾說修煉就可以活九百年的事。


    丘禾看到李牧的反應,想了想開口安慰道:


    “之前不知為何,訓蒙的靈氣被抽走了大半,也正是因此,出口才會關閉。但這裏與外界的時辰有所不同,你們出去後,外界應是沒什麽變化。”


    聞聽此言,李牧這才打起了幾分精神,開口問道:


    “前輩的意思是,這裏九百年,外界隻是彈指一揮間?”


    若真是如此,其實李牧也不是不能接受。


    隨後便見丘禾點了點頭道:“外間十二日,便是這裏一年,你們大可放心。”


    李牧聽著這個比例,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當即用手指沾了沾碟子裏的湯汁,在桌上算了起來。


    葛沛凝也是皺起眉,臉上露出萌態,擺起了手指頭。


    見此,丘禾腳下緩緩向門外退去。


    李牧看著桌上的數字,嘴角抽了抽,直接開口罵道:


    “我次奧!”


    半隻腳剛跨出門檻的丘禾,腳下一頓,開口問道:“小子,你算出來了?”


    李牧此時,哪還聽得進去其他,心中滿是悲涼,


    「三十年,特麽的三十年,我家裏四朵金花都變成四根老蔥了!」


    這時,卻感覺肩膀被人推了一下,轉頭望去,便見丘禾正皺眉看著李牧在桌上的鬼畫符,開口問道:


    “你小子莫不是在故弄玄虛?”


    李牧沒有理會丘禾的質疑,腦中飛速運轉著。


    與葛沛凝一起時,李牧雖表現的對從這裏出去,有些漠不關心。


    但那也隻為了讓葛沛凝安心,李牧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出去的辦法。


    想到之前,丘禾說的幾個關鍵字,靈氣,耗盡,李牧當即問道:


    “前輩,有沒有辦法讓這裏的靈氣消耗的快一些?”


    “你小子先告訴我,你是否真的算出來了。”


    丘禾盯著李牧,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一萬零八百天,不到三十年,現在該前輩回答我的問題了。”


    李牧毫不猶豫的說道。


    丘禾的眉頭皺了皺:“沒有。”


    緊接著解釋道:“這裏的靈氣已被法寶煉化,並不能為你們所用。”


    “這裏不能出去,真不是因為前輩?”


    李牧的眼中滿是懷疑,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原先他並不想得罪丘禾,本是打算溫水煮青蛙,先和對方打好關係再說。


    但既然氣氛都烘托到這份上了,李牧也就不打算藏著掖著,直言問道。


    “我何須誆騙與你。”


    丘禾皺眉,明顯有些不滿。


    “可之前的幻境,前輩的狀態貌似有些不穩定?”


    李牧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些退路。


    然而丘禾的話卻是把李牧聽得一愣一愣的:


    “幻境隻是替進入此地的人,完成心中遺憾,畢竟我隻是縷神念,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


    「遺憾?誰的遺憾?你搶親的幻境,滿足別人的遺憾?你騙鬼呢!」


    李牧明顯是不信,便見丘禾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接著說道:


    “我隻能察覺心中最強的那股執念,並非了解全部記憶,所以…隻能大差不差。”


    丘禾的表情,難得出現了些許尷尬。


    李牧隻覺的麵前這縷神念,越發的不靠譜,看他一副著急解釋,好似很怕被人誤會的模樣,想了想問道:


    “敢問前輩,我的執念是什麽?”


    “不知!”


    李牧愣了愣,感情你剛才都是忽悠的我的?


    正欲再開口,便見丘禾有些惱怒的說道:


    “小子,我本無惡意,你若不信我也不願多做解釋,如今有一個辦法可讓你們出去,你聽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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