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看到李牧的神情,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開口笑道:


    “是老夫失言,世子莫怪。”


    李牧有心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想了想也隻好拱手道:


    “多謝前輩理解。”


    李牧確實對葛老的醫術非常感興趣,若是真有什麽煉體之法,必然是不會藏著掖著。


    對於李牧這個穿越者而言,完全沒有這個時代敝帚自珍的思想。


    也是直到今天,李牧才意識到,他這個煉體一階,自打他穿越來的那天,應該便是了。


    「原來我落地戰力這麽猛!」


    李牧心中感歎,看向葛老的目光帶著些許歉意,遲疑道:


    “前輩,這煉體的一階,就隻有這樣嗎?”


    雖說這‘百毒不侵’聽起來很酷,但這解毒的方法,也太難看了。


    葛老自然明白李牧的意思,開口笑道:


    “世子可還記得,老夫向世子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李牧心說,又來了。


    但麵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恭敬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內家還是外家,一階都是一個蛻變的過程,煉體也是一般。。。”


    讓李牧沒想到的是,這次,葛老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賣關子。


    一口氣便告知了李牧想要的答案。


    煉體一階,確實除了所謂的‘百毒不侵’外,便沒了其他的特殊。


    然而,既然是一階,也不可能隻是如此。


    李牧所擁有的極其靈敏的五感,異於常人的體魄,以至於力量,速度,都不是煉體二階可比的。


    讓李牧驚訝的是,有關於葛老對‘百毒不侵’的解釋。


    煉體一階的百毒不侵,實際上便是身體高度排外的體現。


    身體將陌生或者無法自行消滅的毒素,會以嘔吐或者腹瀉的方式,排出體外。


    以此達到百毒不侵的效果。


    李牧心中叫苦,「這嘔吐也就罷了,還會腹瀉,萬一和人正打著,突然。。。」


    想到那樣的畫麵,李牧甚至有種,不如當場被毒死的念頭。


    “聽起來也就那樣,難怪沒人願意在這上麵下功夫。”


    聽完,葛老的講述,李牧心中的喜悅也漸漸淡去,有些酸酸的說道。


    “哈哈哈,世子不必過於擔憂,這世上沒有多少毒,會讓世子狼狽到那種程度。”


    葛老一下就看出了李牧的想法,朗聲笑道。


    “世子既然看不上,不如將這法門交給奴家,想要什麽條件世子隨便提。”


    這時,一旁的葛沛凝出聲說道。


    李牧皺了皺眉,心說,「我天生便是一階,怎麽交給你,遺傳嗎?」


    轉頭看向葛沛凝,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葛沛凝被李牧看的渾身有些不自在,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裙擺,輕咳兩聲道:


    “世子殿下這般年紀,修煉之快,想來應是對一階與二階的差距不甚清楚,才會如此輕視。”


    “打個外家高手還行,內家二階都不是對手。”


    李牧淡淡開口,心說,


    「我親自試過,打燕王還行,打墨流螢都費勁,明明高了人家一個境界。」


    “世子說的是切磋吧,若是生死向博,可不一定。”


    葛沛凝有些不服氣的開口道。


    這點李牧道也不反對,畢竟當初發狂對上張寒蕊時,她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李牧微微點頭,旋即一愣,


    「怎麽又和這女人杠起來了。」


    李牧明明告誡自己,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卻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的就靠了過來。


    「這女人難不成會什麽魅惑妖法?」


    李牧心中想著,便聽葛沛凝又道:


    “況且,煉體畢竟隻是輔助。”


    說著,葛鵬凝抬手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柔聲道:


    “世子可知,一般二階閉氣不過一刻鍾,但一階至少可閉氣十二個時辰以上。”


    “世子可還覺得,煉體無用?”


    葛沛凝露出她那招牌性的嫵媚笑容,桃花眸子看向李牧,雖是譏諷,卻更像是魅惑。


    “多,多少?”


    李牧被這個數字驚的有些口吃。


    他倒是真沒試過閉氣。


    因為李牧根本不會遊泳,當初被蘇雨薇扔進水缸裏,都差點以為要一命嗚呼了。


    這時,葛老輕咳兩聲,旋即瞪了眼葛沛凝,對李牧賠罪道:


    “世子勿怪,孫兒隻是戲言,具體是十還是十二個時辰,都還隻是老夫的推測。”


    李牧原本以為他要說什麽,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糾結時間。


    對於李牧而言,活人閉氣二十或者二十四個小時,基本沒什麽差別。


    那都是牛逼壞了的存在。


    心裏想著,餘光不自覺的又瞄向了葛沛凝。


    目光交匯時,心中一突,趕忙起身,衝著葛老說道:


    “感謝前輩今日的賜教,若是前輩不棄,今日便在府中休息,也好讓晚輩盡些地主之誼。”


    嘴上雖這麽說,其實就是想要送客的意思。


    誰曾想,葛老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也好,老夫在都城這麽多年,還從未進過這玲瓏水榭。”


    此言一出,李牧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強忍著不去看葛沛凝,試探道:


    “那晚輩這就派人,將夫人送回醫館。”


    “不必麻煩,屆時小凝與老夫一同回去便是。”


    葛老一臉笑意的看著李牧,擺手道。


    “那老師?”


    既然人家已經這樣說了,李牧自然也沒了趕人的道理,扭頭看向穆真問道。


    穆真像老僧入定一般,被李牧問道,這才回神,


    “青衣你說什麽?”


    “需要弟子為老師安排住處嗎?”


    李牧的嘴角抽了抽,開口問道。


    “不必,若不是葛老今日回了都城,為師才不願意來你這地方,為師那還有盤棋沒下完,這就要回去了。”


    穆真當即擺手,一臉嫌棄的說道。


    李牧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穆真這麽多天都住在哪裏,趕忙開口問道:


    “不知老師如今住在何處?”


    “太尉府。”


    穆真說完,便轉頭看向葛老,開口道:


    “我這弟子就拜托葛兄了。”


    “竹庭小友客氣了。”


    …


    不多時,李牧將穆真送上了馬車。


    他這才知道,穆真的火氣,竟是因為自己之前打了孫太尉的孫子,孫鴻羽。


    若不是穆真提起,李牧差點將這個人忘了。


    原來穆真一直住在孫太尉府上,這再一次讓李牧感歎穆真的交友廣泛。


    「老師雖然一生未娶,但這男人緣當真是不錯,誒?」


    李牧趕忙揮去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回了正廳。


    此時,葛老正與葛沛凝交談。


    “前輩,晚輩這就讓人替兩位準備住處。”


    李牧走進正廳,恭敬的對葛老道。


    “不著急,這天色還早,我們先做正事。”


    葛老擺了擺手。


    李牧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快步走到葛老麵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


    “麻煩前輩了。”


    雖然這段時間,李牧經過反複的測試,都未再有一絲一毫的發狂兆頭。


    但其實在李牧心中,對此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然而葛老卻是搖了搖頭道:


    “老夫很相信小凝的判斷,世子的經脈氣海,應是沒有問題。”


    聞言,李牧的表情一滯,便聽葛老又道:


    “世子的症結,或許是在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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