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丫頭,老夫知曉你的醫術已不在葛老頭之下,這些年你又為醫家做了這麽多貢獻,當年那些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穆真心知,眼下李牧的狀況不宜過多耽擱,如今葛老不在,葛沛凝便是最好的選擇,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


    “前輩若是瞧病,還是去館前排隊的好,切勿在奴家這裏多做耽擱,引人閑話。”


    葛沛凝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話,便直接關上了房門。


    見狀,李牧推上穆真便準備離開。


    他雖從穆真的話中聽出,這女人的醫術應該很厲害。


    但人家不願醫治,待在這也沒什麽用。


    何況李牧覺得醫師這個職業本身就危險,若是惹怒了她,假意替你治療,那就更危險了。


    然而,穆真卻攔住了李牧,想了想,向屋中喊道:


    “葛丫頭,那老夫向你討些冰凝膏總可以了吧。”


    李牧雖不知穆真所說的這冰凝膏為何物,但想來應該就是那能去除疤痕的靈藥,心裏不由一沉,


    「該不會蘇雨薇要找的醫師,也是這女人吧。」


    “前輩請回吧,奴家手上沒有這冰凝膏,眼下也無暇製作。”


    李牧聽到女子的話,微微皺眉,若是最後連蘇雨薇的問題都沒有解決,那這次來都城豈不是白來了。


    這時,遠處跑來一名年輕的醫家弟子,看都沒看李牧幾人,衝著院內便喊:


    “師叔,城外的病情難以控製,我們眼下人手嚴重不足,能否請師叔跑一趟,將別處三階以上的師兄弟全都聚到都城來。”


    話音方落,院內的屋門便被打開,葛沛凝快步走出小院,看了眼年輕弟子的手臂,眉頭緊皺,急道:


    “控製不住嗎?”


    李牧注意到了葛沛凝的目光,順著看向年輕弟子的手,頓時瞳孔驟縮,身上的寒毛根根豎起。


    一手抓住穆真的輪椅,一手攬住蘇雨薇的腰肢,向後躍出了十數米。


    隻因李牧看到,那年輕弟子的整個手掌通紅,上麵生滿了黃豆大小的膿皰,隻是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李牧並不是被密集恐懼症給嚇退,而是他剛好清楚這種病,這種在他穿越前已經消失了的病。


    “天花!”


    葛沛凝正在聽著年輕弟子的匯報,看到李牧的舉動,雖是理解,但眼中還是露出些許鄙夷。


    但當她聽到李牧的話時,還是指著年輕弟子的手問道:


    “你是說這個?”


    李牧微微點頭,就見葛沛凝一個閃身,出現在李牧麵前,急切道:


    “這位公子,可能告知奴家,你是在何處看到過此類症狀?”


    這時,蘇雨薇和穆真才反應過來,齊齊看向年輕弟子的手,皆是麵色一變。


    穆真畢竟是大儒,定力可想一般,隻是皺眉看向葛沛凝。


    而蘇雨薇見到這般情景,差點驚呼出聲,還好反應及時,玉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眼睛卻沒敢再看年輕弟子的手一眼。


    李牧搖了搖頭,知道葛沛凝時會錯了意,解釋道:


    “我沒有在別處見過,隻是恰巧知道這種症狀,便叫天花。”


    聽到李牧的話,葛沛凝暗自鬆了口氣,她知道李牧不是都城的人,還以為是別處也爆發了這種病症。


    旋即美眸一喜,忙問道:


    “敢問公子,是在哪本醫書中看到的這種病症?”


    李牧有些犯難,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肩膀上的牛痘印子,專門從百度上看來的吧。


    然而葛沛凝見李牧不答,卻誤會了李牧的用意,眸子中閃過一絲鄙夷,退後兩步,對李牧行禮道:


    “方才是奴家怠慢了公子,奴家在這裏向公子賠罪。”


    說著,用餘光掃了眼穆真,接著道:


    “公子放心,無論公子所言是否有幫助,待此事平息,奴家定親手調製冰凝膏,獻給公子。”


    李牧看到葛沛凝,眼含秋水,滿麵愁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道這女人真是個妖精。


    但他也沒法說那醫書叫做百度,便隻能回道:


    “葛姑,夫人不必如此,我隻是不記得醫書的名字,並不是要以此作為脅迫。”


    葛沛凝麵色一冷,淡淡道:


    “既然如此,奴家還有要事,就不送了。”


    聽到此話,李牧接下來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心說,「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隨即轉身走向穆真。


    穆真見此,也覺得強求不得,出聲勸慰道:


    “無妨,我們先回去。”


    李牧則是問道:“老師,你可知這都城可還有別的醫館?”


    穆真以為李牧要去別處求醫,出口勸道:


    “這事不能全怪葛丫頭,我們等葛老頭回來便是,別處的醫館,沒有冰凝膏,更看不了你的問題。”


    李牧搖了搖頭道:“不是此事,我問的是,可有能醫那天花的醫館。”


    穆真神色微變,抬眼仔細打量李牧急道:


    “你染上那怪症了?”


    “什麽?相公你為何此時才說!”


    蘇雨薇聞聽此言,上前抓住李牧的手臂,急切道。


    穆真回頭看了眼葛沛凝,見她聽到李牧的話,也是駐足看向了這裏,遲疑片刻搖頭道:


    “也罷,為師與你去內城,尋陰陽家。”


    遠處的葛沛凝,聽到李牧染上了天花,麵色也有些複雜。


    雖說她對穆真等人的態度不好,但穆真畢竟是她爺爺的摯友。


    然而但凡是人,就一定有個遠近親疏。


    正想上前叫住李牧,表示願意為他開個後門,尋位弟子先替他治療,卻聽到穆真提起了陰陽家,腳下的步子一頓,又聽李牧笑道:


    “老師放心,弟子此生都不會染上此病,我隻是想去別的醫館,向他們說說這天花的一些特性,好為此事,做些綿薄之力。”


    隨後李牧衝著蘇雨薇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對穆真問道:


    “這看病,為何要去陰陽家?”


    聽到李牧的話,穆真的心中鬆了口氣,眼中帶著欣慰,又有些好笑。


    雖不解李牧竟連此事也不知,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在都城,醫家通常是為普通百姓看病,而若是達官顯貴看病,則會去內城中的弱水堂,那裏算是陰陽家開設的醫館。”


    李牧點了點頭,沒想到陰陽家竟然是開醫館的。


    他原先隻聽說過當今的國師,便出自陰陽家,現在想來,難道就像是那些煉丹的方士一樣。


    「這豈不是將道家的活給搶了。」


    李牧被激起了好奇心,正欲發問,便聽身後傳來了葛沛凝成熟冷豔的聲音:


    “小子,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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