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兒先是一愣,仔細品味了一下李牧的話,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不錯,更有我燕王府的味道,不如就給它改名叫‘道理’好了。”


    李牧看到李玲兒如花朵綻放般的笑容,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止水鐧,微微有些失神,


    「她們對我,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旋即搖了搖頭道,


    “還是別了,止水這個名字挺好的。”


    這時,屋外傳來丫鬟通報的聲音,


    “三小姐,四公子他在院外,想要見您。”


    李玲兒微微皺眉,肅聲道,


    “越來越沒規矩了,他一男子,怎麽可跑到這內院來。”


    隨後向廳外的丫鬟吩咐道,


    “讓他去書房等我。”


    李牧的嘴角抽了抽,感覺李玲兒這話說的怪怪的,


    「難道她把自己當成姐妹了?」


    李玲兒見丫鬟走遠,轉頭看向李牧,嘴角再次洋溢起笑容,聲音溫和,


    “名字嘛,二哥喜歡叫什麽都可以。”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指著李牧手中的竹簡,猶豫片刻,神色變得有些扭捏,


    “這套鐧法,名曰《亢龍有悔》,重在製敵,而不是殺敵。”


    說話間,眼睛一直盯著李牧的表情,見李牧並無異色,才繼續解釋道,


    “我知道這和二哥有些不符,但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鐧法了。”


    李牧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一部影視劇,暗道,


    「名字確實霸氣,可惜沒有音響,缺了點味道。」


    又見李玲兒一副生怕自己不喜歡的樣子,趕忙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自己下手總是沒輕沒重,這是剛瞌睡,你就送枕頭。”


    李玲兒聽到李牧的這個比喻,感覺他是不是在暗示什麽,但能聽到李牧說喜歡她送的禮物,她還是很高興的。


    噔噔噔的跑到李牧麵前,有些小得意的保證道,


    “我知道二哥主修的是內家功法,燕王府雖然沒有,但我已經去信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最疼我了。”


    說著,伸手拍了拍小胸脯,


    “宮中藏有無數功法秘籍,我還知道一個叫什麽乾什麽戊的,聽聞是前朝皇帝修煉的,定是非常厲害。放心,屆時我定為二哥討來。”


    李牧心中一動,


    「這說的,怕不就是《乾元六戊》。」


    正要向李玲兒說明,自己已經會了,不需要再麻煩。


    就見李玲兒已經走到了廳外,轉頭對李牧說道,


    “二哥很少來這內院吧,我去看看小武有什麽事情,你就在這隨便逛逛。”


    李牧覺得,這丫頭好像有點雙標,或者是真的不把自己當做男人。


    索性也不提自己會《乾元六戊》的事情。


    看樣子這門功夫應該有些來頭,趙楚依教給他的,他自然不能再教授給別人。


    但若是李玲兒真能從皇後那討來,倒是可以讓府裏的幾個妹子都學學,有道是,技多不壓身。


    隨即追上李玲兒,眼下城裏的醫師還未請來。


    李牧還是想從李武那裏,看看能不能問出穆真真正的目的。


    李牧雖然嘴上說著,隻是出去旅旅遊,但傻子也知道,事情不會真的這麽簡單。


    一路上,李玲兒向李牧打聽著他這一路到冬來關發生的事情。


    李牧就挑了些,他行俠仗義,懲奸除惡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潤色,繪聲繪色的講給李玲兒。


    聽得李玲兒那叫一個羨慕,眼中直冒小星星,看向李牧的目光,漸漸蒙上了桃花的顏色。


    雖然兩人有意的放慢了步子,但還是很快到了王府的書房。


    這裏是李玲兒平日裏辦公的地方。


    說是給李玲兒辦公,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許幼芷在這裏。


    李玲兒來此,多半隻是裝裝樣子,給手下的人看罷了。


    丫鬟替二人,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這個時間,你不在書院,找我有什麽事情。”


    李玲兒一見到李武,就換成了平時那副高冷模樣,語氣嚴肅的問道。


    李武低著頭,偷瞄了李玲兒一眼,握了握藏在袖子裏的小拳頭,支支吾吾道,


    “其實我是要找二哥,老師讓我和二哥說說去聖人居的事情。”


    聞言,李玲兒斜挎一步,將李牧擋在身後,語氣微怒,


    “我說了,你二哥哪也不會去。”


    聽到此話,李牧拍了拍李玲兒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小武,這聖人居,到底是幹嘛的。”


    不等李武回答,李玲兒雙手抱胸,也顧不得在李武麵前裝樣子,氣鼓鼓道,


    “還能幹嘛,那穆老頭這個時候非要收你做弟子,指定是要你在那風雪雅集上,給他撐門麵。”


    像是越想越氣,李玲兒不由得跺了跺腳,罵道,


    “那穆老頭,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這麽多年沒收過弟子,如今不但收了小武,這又把主意打到了二哥身上。”


    一旁的李武,看到這樣的李玲兒,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他眼中的三姐,一直都是那副說一不二的清冷女戰神模樣,何曾見過如此女兒家姿態的李玲兒。


    旋即將目光緩緩投向李牧,眼中的敬仰毫不掩飾,暗道,


    「二哥真乃神人也,連三姐都被製的服服帖帖。」


    “風雪雅集?那是什麽?”


    聽李牧發問,李武這才回神,趕忙搶在李玲兒之前解釋道,


    “每年年關將至,散在各地的儒家學子,都會前往聖人居,聚在一起,吟誦詩文,談論學問,漸漸的形成了傳統,這場聚會,便叫風雪雅集。”


    聽到這裏,李牧心中一突,


    「那穆老頭莫不是要我去作詩?」


    想到這裏,李牧臉色逐漸變的有些難看,


    「抄詩我還行,這到時候要是真命題作詩,我這點墨水,怕是不太夠用。」


    旋即心中一橫,想到


    「反正我隻答應去,又沒答應非要出彩,到時候就算丟人,那穆老頭也怪不得我。」


    想到這裏,李牧看向李玲兒疑惑道,


    “不就是個詩會麽,就當去旅遊了,沒必要這麽大反應吧。”


    李玲兒皺起好看的小眉頭,雙腮微微鼓起,眼眶中隱隱有淚花轉動,像是被渣男騙了身子,聲音軟糯,委屈道,


    “你之前明明答應我的,這就不做數了嗎?”


    李牧見李玲兒的表情,再加上這話,頓時一頭黑線,想著李武還在一旁,趕忙出聲問道,


    “我答應你什麽就不作數了?”


    李玲兒見李牧當真忘了,氣的握起粉拳,就砸向李牧的胸口,邊打邊說道,


    “你才答應不隨意與人動手,更不會動用真氣,轉眼就忘了。算了,我管你做什麽,你最好馬上走火入魔,我再也不管你了。”


    李牧雖然聽懂了李玲兒的話,卻怎麽也和這事聯係不到一起。


    感受到胸口被李玲兒捶的生疼,下意識的就想提氣去擋,反應過來後,又趕忙壓製住這股衝動。


    見李玲兒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捶越來勁,李牧抬手單手固住李玲兒的手腕。


    然而李玲兒還不老實,李牧索性用另一隻手從她腰間穿過,將人直接攬回自己懷裏。


    李玲兒被李牧這麽一抱,輕輕嗯了一聲,也就不再掙紮,就這麽任由李牧抱著,癱軟在李牧懷中,一聲不吭。


    李牧這才看向目瞪口呆的李武,眼神示意,‘什麽情況,解釋一下。’


    李武見李牧看向自己,趕忙回神,輕咳兩聲,又覺得有些不妥,將頭扭向一旁,正色道,


    “老師找二哥,其實是去比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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