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瞬而逝。


    青峰山,後山密林中。


    兩道裹在黑袍下的身影,佇立在林間。


    “尊上,陽縣那三人全都死了,動手的是李牧和農家的許豆豆,還有一名女子身份不明。”


    “好,死得好。”


    “可那裏已經被當地官府知道了。”


    “不必理會,東西他已經拿到了?”


    “沒有,他們救了人就直接走了,並沒有搜查密室。”


    聽到這話,裹在黑袍下的身影,明顯抽搐了一下,顯然有些不可思議,怒道:


    “他們這種人,不是最喜歡打怪,尋寶,是你們把東西藏的太隱秘了?那另一件呢?”


    “尊上明見,東西根本沒有藏。另一件,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另一名黑袍人明顯很是懼怕眼前之人,語氣恭敬,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東西回收,再想辦法,一定要交到李牧手上。”


    話罷,說話的黑袍人便消失在原地,剩下的黑袍人如臨大赦,長出一口濁氣。


    ----


    與此同時。


    李牧坐在一處山匪窩點的寶座上,腳下踩著山匪頭目的屍體。


    放眼望去,下麵密密麻麻跪著三十多名山匪,一個個顫顫巍巍不敢做聲,在他們周圍,橫七豎八倒著十多個與他們打扮相同的人,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這時,珊珊帶著七八個村婦打扮的女子,從殿後走來,


    “公子,人都在這裏了。”


    李牧沒有應聲,揮了揮手,示意珊珊先把人帶出殿外。


    待珊珊走後,李牧四下打量了一番,感歎道:


    “這大殿蓋的,有這手藝幹點什麽不好。”


    隨即一腳踢開腳下的屍體,清了清嗓子,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紛紛向後爬了幾步,生怕李牧興致大起,又動起手來。


    “現在給你們一條生路,相互綁了,等官府的人來處理。”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萬念俱灰,正欲開口求饒,卻聽李牧語氣冰冷的繼續道:


    “或者跟你們老大一起,換個地方放重操舊業!”


    眾人哪能不懂李牧的意思,老大已經死了,換個地方,難不成還能去地府和閻王叫板。


    頓時有個機靈點的,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便央求旁邊的人,將自己捆起來。


    眾人見狀,皆有樣學樣,不多時,大殿內的眾人,便被綁成了一串。


    李牧一看頓時樂了,心說


    「人才呀。兩人三足!」


    隻見眾人的手不但被反綁起來,腳也一個一個的和身邊人的腳綁在了一起。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一臉諂媚的向李牧走來,手中拿著麻草編成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對李牧討好道,


    “少俠,您看這還滿意?”


    說著將手背過身後,轉過身去,示意讓李牧也綁了自己。


    李牧笑著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有前途,你就不用了,好好改造,我在長平村,等你們的好消息。”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剛升起的一點小揪揪,瞬間又收了回去。


    眼下匪首都已經被李牧殺了,自己這群人,最多被送去勞役,保不準過個三五年,遇到大赦,還有機會。


    這時,珊珊從殿外回來,看見趙楚依一副癡傻模樣,兩眼放光的盯著李牧,微微歎了口氣,小心的走到走到跟前,低聲提醒,


    “小姐,我們這三天,已經剿滅了四波山匪,兩隊流寇,連抓帶殺二十幾個江洋大盜,再這樣下去,那我們豈不是。。。”


    不等珊珊把話說完,趙楚依便出言打斷,眼睛卻已然盯著李牧,


    “為朝廷出力,為父王分憂,這有什麽不好的嗎?”


    珊珊見自家小姐,已經無藥可救了,語速加快了幾分,


    “可是我們已經離冬來關,越來越遠了,冬來關在東邊,我們從陽縣出來,便一直在向北走,這再向北,可就到榆白了。”


    趙楚依則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不著急,正事要緊。”


    “什麽正事,昨天我聽人說,北地有一對夜叉俠侶,到處行俠仗義,這事要是傳回。。”


    不等珊珊說完,趙楚依終於轉頭看向她,疑惑開口,


    “什麽夜叉,難聽死了。”


    “嗬,小姐嫌棄什麽,人家說的是,一對俠侶,身後跟著一個母夜叉。”


    珊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轉過身去,小聲的嘀咕起來,


    “難道我的真命天子,已經被公子活活打死了。”


    聽到這話,趙楚依終於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開口調笑道: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冉奴的老色鬼吧。”


    “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起碼眼光還是不錯的。”


    珊珊一本正經的回道,隨後看向趙楚依,


    “小姐這兩天好像很高興,好久沒見小姐這麽笑過了。”


    這時,李牧向二人走來,老遠便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


    “走吧,二位俠士!”


    趙楚依好看的眸子白了李牧一眼。


    李牧看到這美人薄怒的樣子,留下了一句,


    “麵紗戴歪了。”


    便徑自朝殿外走去。


    趙楚依這時像是想起了什麽,伸手將珊珊拽到跟前,像做賊一樣的小聲問道:


    “確認了嗎,是還是不是?”


    聞言,珊珊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昨天冊封的聖旨到了燕王府,燕王二公子親自接的旨。”


    趙楚依眼中不可察覺的閃過一抹失落,旋即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姐,這陛下親自冊封的世子,就算是燕王都改變不了,你這樣,怕是會害了公子。”


    這時,珊珊出言提醒道。


    趙楚依看向珊珊的目光有些詫異,擺了擺手,便向李牧離開的方向追去,口中輕哼,


    “哼,他才不怕呢!”


    ----


    半個時辰後。


    三人站在長平村的村口。


    老村長帶著一眾村民,圍繞在三人身旁,盡是感謝三人的答謝之聲。


    李牧與村民寒暄了小半個時辰,拒絕了答謝,眾人這才在老村長的帶領下,各自散去。


    “謝了!”


    李牧見村民們終於離開,長出一口氣,轉身對趙楚依說道。


    趙楚依先是懵了一下,隨即想到李牧之前,一直詢問自己興朝一些古語的含義,趕忙說道:


    “這有什麽好謝的,這些稍微讀過點書的人都清楚。”


    李牧愣了愣,心說


    “不會聊天咱別硬聊,我感覺你就是在點我,而且我還有證據。”


    趙楚依也發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正要開口解釋,便見李牧擺了擺手,笑道:


    “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走吧。”


    “去哪?”


    “冬來關!”


    這時,珊珊靠近趙楚依,彎腰將頭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小姐,公子剛才把村民的謝禮都拒絕了。”


    “那又怎麽樣?施恩不求回報,正是君子所為。”


    趙楚依沒有去看珊珊,語氣中有些不耐。


    珊珊見自己小姐沒有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纖腰,急切開口,


    “可是我們的盤纏不夠了,公子實在太能吃了。”


    聽到這話,趙楚依臉頰一紅,伸手就要去捂珊珊的嘴,目光向李牧的方向掃去。


    卻見李牧也是一臉尷尬的看著這邊,剛欲開口解釋,便聽李牧說道:


    “放心,有我在,餓不著。”


    話音未落,李牧的耳根動了動,抬眼望去。


    隻見兩個官兵,押著之前山寨裏那位‘人才’,向自己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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