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凝之道:“拜託了,您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我今天是去找李成桂的,這個人你現在不適宜見到,還是回家刺繡吧,啊!”


    藍芳道:“不就是李成桂嘛,我都不怕,你怕什麽!”說著從楊公公手裏牽過馬來,“來呀師父,我們這就出發!”


    陳凝之:“那是我的馬!”


    “哦!”藍芳鬆了手,又轉向另外一匹馬,丁三兒趕緊道:“姑奶奶,這是我的馬!”


    藍芳生氣道:“怎麽也不給我準備一匹馬,你這個管家怎麽當的?”楊公公大感委屈,心說你哪位呀,我憑什麽給你準備馬?藍芳又說道:“這樣吧,你跟我師父共乘一騎,我來騎這一匹!”


    陳凝之道:“那哪兒成,你見過倆大男人共乘一騎的嗎?”


    藍芳狡黠地一笑,飛身上了陳凝之的那匹馬:“看來隻有我跟師父共乘一騎了。我就知道你想和我騎一匹馬,早說嘛!”


    陳凝之:“……!”


    到館驛會合了早已等候在那裏的李成桂,四人一同前往軍營而去。李成桂在馬上拱手問道:“陳大人,這位是……”


    他指的自然是藍芳了,丁三兒他早在陳凝之府上見過,不知道陳凝之為什麽會帶一個女子去軍營,看來這個陳大人也是個好色之徒嘛。


    陳凝之答道:“這個啊,這是我新收的弟子,今天跟著咱們去見見世麵的。”他並沒有說這就是你的兒媳婦兒,那樣反而解釋起來麻煩。至於以後他們怎麽辦,關我鳥事?


    來到大營,一個軍官迎上前來:“陳大人,末將馮勝,今日藍將軍有事不能前來,就由末將帶領幾位參觀。這位想必就是高麗國的李將軍了吧?幸會幸會!哎…二小姐,你怎麽也來了?”


    他這話問的就是藍芳了。藍芳是藍玉第二女,長女已經許配給蜀王為妃,馮勝是藍玉副將,因此上對她較為熟悉。


    藍芳道:“我不認識你!我今天是跟著師父來的。”


    “呃…”馮勝見她不想承認,也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對陳凝之道:“兩位請隨我來。”


    一路上,馮勝不斷介紹著,士兵們在將軍的帶領下進行著模擬訓練。行軍,布陣,衝刺,圍剿,撤退,隊形錯落有致,變化無窮。李成桂看著心下凜然,他們高麗可沒有這等厲害的軍隊。陳凝之和馮勝對望一眼,都露出了淺笑。


    馮勝帶著他們來到一個較為寬闊的地方,這裏整齊地排列著十數門紅衣大炮,遠處是一些沙土堆起來的小山包,便於聯繫炮彈射擊。馮勝指著大炮說道:“這些大炮都是按照陳大人的指示加以改進,目前增加了滑輪,可以調節炮口朝向和高低,準確度大大增加了,就連我們藍將軍都是誇獎陳大人是軍事天才呢。”


    李成桂道:“原來陳大人還懂這個,下官真是失敬了!”


    陳凝之謙虛道:“紙上談兵而已,不值一提!”


    馮勝喊道:“來人,給兩位大人演示一下炮彈射擊!”


    立刻跑過來兩個軍士,先是給陳凝之和馮勝三人施了一禮,接著一個人裝填炮彈和火藥,另一人調整方向,在馮勝的一聲“開炮!”口令之下,點燃了炮彈。隨著引線越燒越短,突然“砰”地一聲巨響,遠處的一個小山一般的沙土堆夷為平地,隱隱還在地上炸出來一個焦黑的坑。


    李成桂是看得目瞪口呆,這大炮的威力也太大了吧。馮勝笑了笑,說道:“這種大炮,被聖上命名為‘威武將軍炮’,就算你是銅牆鐵壁,也能給你炸出個窟窿!”


    李成桂喃喃道:“厲害,厲害……”


    馮勝說道:“這種大炮缺點是笨重,耗費太高,一門大炮就要好鋼兩千多斤,赤銅兩百斤。但是由於威力驚人,一枚炮彈在密集處能炸死幾百人,一個城樓隻需一下就能炸平。來,我們再去看便於士兵持有的火槍。”


    一排靶子,這邊是三排士兵。第一排趴著,第二排蹲著,第三排站著。一排開槍,另兩排準備,裝填子彈和火藥,火藥要用棍子杵實了,一次隻能裝填一發子彈,因此上隻能採取這樣的三段式攻擊方式。馮勝一聲令下,“劈裏啪啦”一陣爆豆子一般的響聲過後,遠處的一排靶子全都是滿目瘡痍,靶麵上布滿了彈孔。


    馮勝對眼睛都看呆了的李成桂說道:“這個是第一代,陳大人改進的第二代還正在研製當中,到時候再請李大人前來參觀可好?”


    馮勝說的是後髮式火槍,隻是現在造不出能用的彈簧,對於火槍的改進很是不利。明朝的火藥技術是世界一流的,隻是因為耗費太高,不劃算被漸漸擱置。後來滿清入關,認為自己騎馬射箭都能取得天下,對這些燒錢玩意兒更是嗤之以鼻,這才慢慢地落後於歐洲。


    藍芳不屑地說道:“這算什麽!我師父一把火就把這些破銅爛鐵給燒光了!就算是你有百萬大軍,隻要我師父動一動手指頭,那大火大水的一來,管你什麽武器,全都得死光光!”


    陳凝之和馮勝麵麵相覷,合著你師父是神仙啊,還能下火雨,發大水?不過倒是把李成桂給嚇了個夠嗆,原來這位陳大人也是深藏不露啊,不說他改進的火槍火炮,單就他的功夫就高明得沒邊沒沿了。你說大明這麽多厲害人物,可笑那高麗王還妄想借著蒙古人的力量給大明施壓,想要多得些土地。蒙古人這會兒還不是被藍玉給打得縮頭龜一樣不敢出來?蒙古人靠不住,可是……李成桂忽然想起來高麗王的另一個依仗,心中大為驚顫,這高麗王就真的好對付嗎?或許很難吧,可是藍玉和陳凝之那也不是吃素的。想到這裏,李成桂又重新樹立起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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