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完,對麵的段虎大嗓門說道:“閉嘴,和蒙古人談判,你多什麽嘴。”


    莫文一呆,自己是蒙古使團的副使,怎麽沒資格說話了?怔怔的說道:“本人大元朝副使,怎麽不是蒙古人了。”


    段虎一指他,對身邊的這些官員說道:“真他媽的不要臉,你們看他哪一點是蒙古人了,應該說自己是大元朝的人,說自己是蒙古人,真他媽的忘祖宗的東西。”


    李庭芝覺得奇怪,看來這個段虎不是真傻,這是裝瘋賣傻,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其實單純的段虎,還是弄不明白的,是小姐給他講的時候告訴他,國家是由多民族組成的,就像宋朝人也有苗族、彝族、回族,但他們都能說自己是大宋的人、是中國人,但不能說是漢族人。蒙古人是蒙古人,元朝是元朝,段虎想了好幾天,終於想明白這個道理,今天就給用上了。不但李庭芝覺得段虎扮豬吃虎,就連莫文也讓段虎說得啞口無言,一時回答不上來。


    烏日巴拉也看不上這些出賣自己民族的人,他們還是認為蒙古人的血統高貴。也不用莫文說,自己直接說道:“本大使是蒙古人,可以說吧?我們大汗想……”


    烏日巴拉為了顯示自己是蒙古人.說的是蒙古語,他認為有通譯,說什麽都沒問題。可是話沒說完,段虎又喊道:“閉嘴,說漢族話,說的跟鳥語是的,誰能聽懂。”


    烏日巴拉差點沒哭了,蒙古人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怎麽一句話都不讓說完。為了能把話說完,隻好改用漢語說道:“我們大汗想重修兩家舊好,恢復邦交,特派我們代表大元朝廷和大宋朝廷進行和談,這是我們的條件。”


    說著遞過來寫好的條件,段虎一把奪過來扔了出去:“你們的不好看,看我們的吧,李大人給他看看。”


    連李庭芝都給弄蒙了,這樣粗魯的談判,還第一次看到,人家的條款不看就不看吧,還給撇了。李庭芝不相信這是別人教的,看來段虎有意藏拙。幹脆不說話,看著段虎一個人表演,反正是藍玫瑰安排的,出事由段虎頂著。其實這些全是葉晴教的,就讓段虎這麽幹,越狂越好,越瞧不起蒙古越好。


    段虎本來也就沒瞧起蒙古人,在他心裏哪來的懼怕,談不了拉倒唄,大不了開打,玫瑰軍怕誰。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而李庭芝就不行了,他不怕蒙古人,但他很看重談判,心裏深處當然還是認為不打最好。藍玫瑰就知道,大宋的文臣武將都是這個心思,才讓段虎出麵的。


    烏日巴拉氣得臉色鐵青,莫文被罵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他不知道這個滿嘴髒話,一看就是粗鄙武夫的傢夥是幹什麽的,這樣囂張。隻知道是談判副使,什麽官職都不清楚。莫文也看出來,這個人就是來攪局的。看來大宋官家願意和談,而武將不願意談,隻要威嚇一些不難達到條件。把大宋的條款拿過來看了一遍,他感到很好笑,把條款遞給了烏日巴拉,烏日巴拉會說漢語,但不認識漢字。


    通譯把文本讀給他聽,烏日巴拉越聽越來氣,當聽完的時候,他一把奪過談判條款,學段虎的樣子一下給扔到了後麵。李庭芝也知道,這樣的條款根本就不能談,見蒙古大使烏日巴拉把文本扔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段虎呼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身子一探,大手從桌子上伸了過去。段虎個子高,手臂長,後腳踩在椅子上,一把把烏日巴拉的前衣襟抓住。這個烏日巴拉反應也不慢,剛一被抓住身體下沉,一隻手一刁段虎的手腕,想使用蒙古摔跤的手法,把段虎抓過來摔出去。他低估段虎的力氣,如蜻蜒撼石柱一樣,段虎紋絲沒動,手上一用力大喊道:“過來。”


    這個烏日巴拉也是孔武有力,身子一個千斤墜,身下的椅子嘩啦一下碎裂,段虎用力過大,烏日巴拉的衣襟被撕裂,嘶啦一聲,一大塊衣襟被撕下來。江南太熱,烏日巴拉不習慣,隻是穿了一個袍子,被段虎這一撕衣服,把前胸都露出來了。


    段虎差點沒摔倒,怪叫一聲一躍而起,從桌子上躍了過去,右拳掛著風一掃,左拳一搗就是兩招。


    烏日巴拉是馬上戰將,武藝一般,隻是力氣大。今天他碰上了力氣更大的段虎,兩手擋開段虎的兩拳,感覺像是大鐵錘砸上一樣,身體踉蹌後退。段虎別的不行,打架絕對行,能和楊仇並列,可想而知功夫如何。身子在桌子上一滾,旋轉中兩腳連環踢出。


    “啪、啪”兩聲,烏日巴拉的前胸被踢中兩腳。就是他力氣大,皮糙肉厚也被踢得差點背氣。段虎躍下桌子,一把抓過烏日巴拉,就是一頓拳頭,本來就被踢得不輕,哪還能還手,被打的鼻青臉腫,鼻血都下來了。


    段虎一把把烏日巴拉壓到地上大喊道:“撿起來,給你臉不要臉。”


    這幾下電光火石,速度太快,在場的都是文職人員,哪能反映過來。跟著烏日巴拉來的還有幾個蒙古人,一見這樣都撲了過來。段虎手揚起來說道:“退後,過來我先殺了他。”


    這幾個蒙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下子站住。


    這時在外麵的士兵沖了進來,段虎喊道:“把這幾個蒙古人看起來,敢動殺。”


    這些皇城禁軍都換上了徽州軍的士兵,管你蒙古人是幹什麽的,有大人發話,立即長槍、單刀把這幾個蒙古人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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