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玫瑰擺手讓湧上來的人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蘇定,掃了眼這些讀書人說道:“你既然什麽都不知道,本將軍今天就教教你們,讓你以後學會如何做人,如何行事,省的你以後冒充讀書人出來招搖撞騙。”


    王玠一下跳起來:“你敢汙衊我?”


    藍玫瑰一臉的不屑和鄙視說道:“瞧你這無賴的作風,還敢說是讀書人,別人怎麽沒像你這樣,要說自己是文人,是雅士,那就先有點風度和修養,別拿出這種村夫的作風,就你現在模樣你哪地方像讀書人了?”


    藍玫瑰這樣損人的話配合上王玠的形象,弄得所有侍衛親兵和圍觀的百姓哄堂大笑。也確實藍玫瑰說話輕聲細語,一副文靜的大家閨秀的派頭,而王玠一會大喊,一會暴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玠想起來自己這樣怎麽說服別人,本來是上這來找事的,就是想壓住這個藍玫瑰。因為玫瑰山莊建設,大批的難民得到安置。在海陽老百姓心中,藍玫瑰已經是萬家生佛了。普通的百姓沒有讀過書,也不知道什麽大道理,他們隻是知道誰對他們好,誰能讓他們活下去。什麽尊卑之分和女子低賤,這些都是讀書人弄出來的,和平頭百姓沒有什麽關係。藍玫瑰男的也好、女的也罷、文人也行、武人也無妨。


    老百姓知道他們在玫瑰山莊做工沒有人歧視他們,沒有人打罵他們。玫瑰山莊的士兵都很和氣,從來不少他們一分錢。那些讀書人呢?瞧不起他們這些種地的幹活的沒有錢也讀不起書的。可是像玫瑰山莊讓沒錢的孩子免費讀書,這些是什麽也比不了的,老百姓就認這個簡單的理,誰對我們好,我們就說她好。


    這樣一天天玫瑰山莊的威望超過了縣衙,藍玫瑰的聲望蓋過了知縣蘇定,而生活變好了的百姓不缺田賦和役稅,也就理直氣壯。這讓蘇定十分嫉妒和來氣,現在連自己的小舅子都要背叛自己。最可氣的是因為小舅子有錢了,日子過好了,自己的媳婦都開始向著這個藍玫瑰說話,這簡直豈有此理。


    正在這個時候海陽學館的教援從九品的小官蔣鼎,蔣紹文找到蘇定,對玫瑰山莊開學館教學生十分不滿。這個時候一縣隻有一個學館,有名的稱為書院,沒名氣的稱為學館,這裏是這些屢考不第讀書人生存的地方。


    大宋科考幾乎不論出身,隻要家裏有點條件的都希望孩子能讀書。一朝金榜提名,那就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所以都希望孩子能進學堂。這些把科考當職業的老儒生根本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總是考不上,所以就指著這個學館活著呢。哪家想讓孩子入學,也得來求他們。送厚禮和高收費讓這些什麽也不是的老考生過上好日子。


    可是玫瑰山莊開館教學是免費的,這樣一來再沒有人去縣學館了。而且玫瑰山莊的教習薪俸給得也高,還不收任何禮。還有誰把學生送到縣學館去?再說了,如果藍玫瑰是一個普通人也許沒誰相信,偏偏藍玫瑰是正經八百的朝廷命官,而且官職還在縣令大人之上。報在這樣人的門下可比那些連科考都考不上的酸懦門下強多了。


    藍玫瑰的作法觸怒了這些特權人物的利益。本來一個女子拋頭露麵有違婦德,作為女人怎麽可以比男人高?這樣陰陽倒轉還了得,完全顛覆了聖人之言。為此海陽學館教援蔣鼎找上了縣令蘇大人,作為海陽縣裏的真正該書人的領頭人,蘇大人也是一肚子的不滿。一番談話之後,蔣鼎回了書院,作為有官身在的蔣鼎當然不敢出麵。因為藍玫瑰的身份在那,正六品武官,縣令也沒人家高,他一個小九品官不是找死嗎?因此最終出麵的就成了這個王玠。


    王玠被藍玫瑰一陣羞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為自己飽讀詩書、通曉經義,如果論說還害怕一個黃毛丫頭,不學無術的一個粗鄙武夫嗎?所以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請你藍將軍說出個理由出來,否則天下讀書的文人都和你沒完?”


    藍玫瑰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很好,那今天就教教你,免得這樣什麽都不懂得丟人。”


    “你 ?”王玠剛要發怒又壓下了火沒有說出來。這樣一來等於承認是藍玫瑰教他。藍玫瑰說道:“第一點,本官這個位置是假的嗎?”


    王玠搖搖頭說道:“不是。”


    藍玫瑰說道:“既然不是假的,聖賢書要求上下有別、內外有分、長幼有序,尊卑不同是不是正確的?”


    “是的”王玠隻好承認,因為他也不能否定聖賢之言隻能承認。藍玫瑰說道:“既然是真的,也承認有道理,見到本官為什麽不大禮參拜,連最基本的恭敬都沒有,你能說你是讀書人嗎?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你還說什麽?”


    “我……我……”藍玫瑰看到王玠張口結舌的樣子說道:“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現在改了嗎?你不懂禮教,不聽聖人之言你還能說你是聖人門徒的讀書人嗎?”


    王玠沒轍了,他已經明白了藍玫瑰指的是什麽,要做的是什麽,可是他無法否定自己的言論。承認是讀書人就要向藍玫瑰大禮參拜,不承認讀書人那他來鬧的什麽事?怔在那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藍玫瑰打擊完王玠,把目標對準了這個一直在一邊的朱玉。藍玫瑰一指朱玉說道:“還有你,年紀比王玠小,怛也是成年人了,什麽都分不清你的書讀哪去了?他一個老眼昏花什麽都糊塗的人你也跟著一起來,可為是非不明。不能通曉經典是為學而不精。沒有自己的主意和立場為意誌不堅。妄聽人言為之不智。三十多歲不能博取功名,是為不勤。靠父母養著為不孝。不能為國出力為不忠。不能封妻蔭子為不義。不能教好學生為不仁。就你這樣不明、不精、不堅、不智、不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有什麽資格當教習?有什麽資格來這裏大放厥詞?有什麽臉在這裏站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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