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扯下腰間玉佩,豐玉砌直接甩向沈貴妃的手腕。


    沈貴妃手腕一偏,忍著疼痛用盡全力將發釵刺入蘇芸萱胸口。


    正欲抽出,豐玉砌箭步躍至身後,一掌扼住沈貴妃的後脖頸,大力往後一拉一甩。


    沈貴妃被丟至數丈遠處,匍匐在地。


    豐玉砌蹲在蘇芸萱麵前,扶著她的雙肩,盯著她已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暴躁問:“你還好嗎?”


    蘇芸萱麵色蒼白的朝他一笑,閉眼暈倒。


    豐玉砌嚇得將人打橫抱起,邊往外衝邊喊:“蘇芸萱,你不能死,你給我挺住。”


    行到院外,也不理會被團團圍住的安瀾和蘇長風,豐玉砌抬腿踢向一名離得最近的內侍怒吼:“你快去喊太醫,喊不來我將你碎屍萬段。”


    那內侍嚇得一顫,抬眸掃了眼門處,沒見沈貴妃的身影,立馬轉身衝了出去。


    “你讓阿熠先瞧一瞧。”蘇長風看清蘇芸萱身上傷情,衝不出去,急得大喊。


    豐玉砌聽見他的話,忙把蘇芸萱抱到阿熠麵前,威脅著看守的宮女給阿熠鬆綁。


    手腳解開,阿熠忍著渾身酸痛,撐起身來檢查蘇芸萱傷勢。


    安瀾怒極,對著圍住她和蘇長風的內侍們再次威脅:“你們欺軟怕硬是吧,是瞧著本公主平日入宮太過和善?信不信你們不讓開,我讓皇上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內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色極其難看地想在對方眼中尋找意見。


    她們是沈貴妃的人,自是應當聽沈貴妃的命令行事。沈貴妃命令她們不準任何人闖進去,但昊王不是“任何人”,那是一個連太後都不放在眼中、還經常忤逆皇上,德王和沈貴妃口中的“瘋子”!


    他們擋不住也說得過去。


    長公主嘛?外界傳得厲害上了天,他們這些關在深宮的內侍沒真正見識過,得皇上和太後寵是寵,但他們隻要不得罪也衝撞不到。


    他們上前死纏爛打地攔人,還真就攔住了,也沒見有多厲害。


    現下聽到安瀾抬出皇上,才又想到傳聞,霎時驚得冷汗直冒。


    一內侍正欲轉頭瞧向房門處征求沈貴妃的意見,安瀾抬手一巴掌甩向他的臉頰,“該死的奴才,我皇兄和母後才是這皇宮的主人。”


    內侍被打得腦袋偏向一邊,直接鬆開了兩邊牽著的手。


    安瀾和蘇長風從豁口出去。


    蘇長風衝向蘇芸萱;安瀾則快步跑到裴芊洛身邊蹲下,為她解綁。


    阿熠止血檢查完,衝蘇長風搖頭,嘴巴剛張開想說些什麽,被沈貴妃打斷。


    阿熠偏頭瞧,沈貴妃被人攙扶著從裏麵出來,指著一人大喊:“你速速趕往皇宮別院,告知皇上雲晟公主殺了我豐嵐德王,請求皇上回宮主持公道。”


    瞧也不瞧領命離去的內侍,豐玉砌和蘇長風異口同聲催促阿熠,“你快說,她怎麽樣了?”


    “可能......還好吧,沒有刺中心髒,這鋼針上的毒素也不多。”阿熠顫聲答。


    “什麽叫可能?”豐玉砌吼。


    “你把她放下來,不要搖她。剛才那人靠不靠譜?得盡快找來太醫才是。”蘇長風轉向豐玉砌。


    阿熠隻精通毒之一道,外傷她不行。


    被豐玉砌這麽一吼,阿熠嚇得後退一步,扯著身上、臉上被打的傷處,疼得呲牙咧嘴。


    豐玉砌白了蘇長風一眼,沒有理會,轉身徑直往外走。


    蘇長風忙跟上喊:“你這樣動來動去,會加速她身上血液的流失......”


    豐玉砌不停,阿熠緊跟在蘇長風後麵安慰:“主子,已經用了止血藥了。”


    蘇長風瞧她一眼,加快腳步跟上豐玉砌正欲再喊,遠處傳來內侍喊聲:“太醫來了。”


    幾人迎上去,才在太醫麵前站定,身後沈貴妃一聲怒喝:“她謀殺我豐嵐德王,你不準給她治。”


    太醫抬在半空的手掌定住,偏頭驚恐瞧向沈貴妃。


    還沒瞧清沈貴妃麵上怒容,頭頂又傳來昊王似要殺人的怒吼:“不治我立馬殺了你。”


    太醫霎時嚇得腦袋低垂、後退一步跪倒在地,連連哀嚎:“卑職隻是一名太醫呀。”


    “既知自己是太醫,就當不畏權勢,盡好本職。”蘇長風兩步過去,攙扶起太醫道,“你隻管盡職,本世子定在皇上麵前保你。”


    太醫聽了他這話,又瞧了眼昊王嗜血得眼神,垂眸邊擦去腦門冷汗,邊上前一步專心檢查起蘇芸萱的傷勢。


    瞧了一瞬,太醫再次後退一步,朝豐玉砌拱手道:“雖沒有刺中心髒,但離心髒較近,需得盡快拔出鋼針。還請昊王盡快將人放置到軟床之上,方便卑職操作。”


    “可有性命危險?”豐玉砌越過他往前快走。


    “需得看拔針後的情況......”太醫小跑著跟上。


    豐玉砌停下,轉身再次瞪向太醫。


    太醫嚇得定在原地。


    蘇長風忙在豐玉砌身邊催促:“快走呀,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


    太醫避開豐玉砌的眼神,連連點頭附和。


    “跟上。”豐玉砌厲喝一聲,再次往前疾行。


    行至半路,察覺到豐玉砌去的方向不對,蘇長風提醒應該將人送往之前安排她們住下的院子。


    豐玉砌不予理會,依舊往前走。


    蘇長風快跑幾步將他攔住,太醫嚇得放慢腳步。


    “滾開。”豐玉砌停下來,盯著蘇長風吼。


    “你欲將她放置何處?”蘇長風問。


    “自是本王在宮內的住處。”豐玉砌冷聲道,“方才不還說時間寶貴嗎?怎的,這會要為此同我拖延時間?”


    聞他這話,蘇長風盯著蘇芸萱愈發蒼白的臉,放下雙臂,滿臉心疼地側身讓開。


    豐玉砌輕蔑一笑,抬步再走,後麵追來的安瀾大喊:“你不能。她拔了鋼針後應是不宜移動,長期待在你那不合適。虞貴嬪一屍兩命,豐德澤又死了,皇上回宮必會召你過去......”


    她這話提醒了豐玉砌,未等她說完,豐玉砌調頭往蘇長風說的地方趕。


    蘇長風感激得投給安瀾一個眼神,拉著太醫跑著跟上。


    安瀾領著裴芊洛和阿熠跟著跑了一會,累得氣喘籲籲,隻得放慢了腳步。


    特別是阿熠,略鬆懈下來後隻覺渾身上下奇痛無比,原本腫得變形的臉頰愈發腫得像兩個大包子。


    她正摸著雙頰抑製不住疼哼出聲,安瀾和裴芊洛追了過來。


    阿熠偏頭,瞥見裴芊落完好無損的模樣,委屈又嫉妒地暗自腹誹:明明是一起的三個人,怎的那個死貴妃隻欺負她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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