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一聲驚雷,轉瞬下起傾盆大雨。


    豐子昊催他們都上了蘇長風的馬車躲雨,他一個人跑進小院牽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出來。


    扔給蘇長風馬車上那趕車的小廝一件蓑衣和鬥笠,自己也穿戴好後,他撐著傘就要接妻女過來他的馬車。


    蘇芸萱想繼續為蘇長風包紮手掌,就沒有跟著陸晴汐和葉子汐過去。


    豐子昊本不同意,介於陸晴汐的眼神阻止,便也沒有再多言。


    兩輛馬車頂著大雨一路往祁州城內忘憂閣而去。


    若風在城外沒多遠的地方與他們撞個正著,便也坐到了蘇長風的馬車內。


    若風瞧見蘇長風膝上擱著的兩隻被女人繡帕包裹著的手,心中有些擔心,想問但又拉不下臉。


    他在蘇長風麵前一直樹立著冷靜沉穩人設。


    從蘇長風差不多十歲起,他便跟隨著他。


    雖開始是受太傅大人命令行事,但這小孩心思細膩,性子柔軟,對他從來沒有嗬斥指責。


    若風來太傅府前,是有過老婆孩子的。


    隻是老婆嫌棄他性子冷淡無趣,隨人跑了。丟下他和一歲多的兒子。


    他一個大老粗根本不會看顧,隻幾個月兒子就因高燒不退離開了人世。


    從此他孤身一人,本四海為家,因身上手腳功夫不錯,被招入太傅府。


    不若若影從小長在太傅府,他中途加入,又因他不善言語的性子,與其他人一直格格不入。


    能隨十來歲的小孩四處奔走,他倒樂意得很。


    護蘇長風前往邊關尋他父親的途中,蘇長風因淋雨而高燒驚厥,那一刻他異常害怕,害怕蘇長風同他當年的兒子一般死去。


    蘇長風好後,他便對他產生了別樣的感情,有時候看著蘇長風就像看到當年的兒子一般。


    一路以來,蘇長風對他也算尊敬有加......


    蘇芸萱見若風一直盯著蘇長風的兩隻手不動,她也好奇問道:“長風哥哥,你這手是怎麽回事?”


    她知是蘇長風自己捏出血的,但不知他為何要如此。


    她下馬車時便注意自己兩隻胳膊處皆有血跡,當時急著見父親便沒有多想。


    後來見蘇長風雙手上的血,才意識到在他們未到小院之前,蘇長風便攥緊了雙拳。


    如此用力不覺疼痛,想來應是有什麽特別傷心或氣憤的事吧!


    他既不願言,她便沒有問。


    但現在連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明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便忍不住問上一問了。


    蘇長風定定凝視著蘇芸萱沒有言語。


    蘇芸萱瞧著他不回答,卻是又驀地攥緊了雙拳,驚慌得一把握住他的兩隻手,阻止他再傷到自己。


    感覺到他兩隻手在輕顫,蘇芸萱忙心疼道:“長風哥哥不想說便不說,萬不能再如此傷害自己。”


    蘇長風還是沒有言語。


    怕他再傷害到自己,蘇芸萱幹脆握著他的兩隻手沒有鬆開。


    若風一直瞧著,聽了蘇芸萱的話,他便知曉蘇長風為何如此。


    十年前,他和若影護送著蘇長風從邊關回來後,蘇長風就鬧著要出去尋公主。


    太傅大人因蘇長風咳嗽不止,便以養身子為由將他圈在太傅府,並告知他皇上已安全離開豐嵐,讓他安心等待即可。


    約莫大半年後,皇上果然平安回宮,卻不見公主和皇後娘娘的蹤影,太傅大人仍舊叫他等待,並向他保證定會平安接回皇後娘娘和公主。


    誰知又過幾月,突然傳來豐嵐二皇子豐子昊帶皇後娘娘和公主逃離豐嵐皇宮的消息,皇上從此歇了接回皇後娘娘和公主的心思。


    蘇長風知再也不能等了,便再次鬧著要外出尋找。


    太傅大人見他意誌堅定,哄他說若他小小年歲便外出遊走,丟了學業,縱是尋回公主,也無法與之匹配。


    蘇長風聽了進去,那之後的三年,他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研精覃思。


    三年的時間把別人數十年所學的知識都通識了個透。


    太傅大人也失了理由阻止,蘇長風從此一尋就是六年。


    六年裏,他遊走於豐嵐與雲晟,從未回過雲晟都城。


    哪處有信息稟告出現可能之人,他便日夜兼程地趕去查看......


    蘇長風對公主的這般深情,縱是他這個年過三十的粗漢看了都禁不住感動。


    見蘇長風一雙眼跟長在蘇芸萱身上似的,若風急急出了馬車,一屁股坐到趕車的小廝身邊。


    小廝偏頭瞧他一臉的水,剛欲開口問他為何不進去,便被他一句“專心趕你的車”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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