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範無咎怔在當場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什麽?”


    薑落道:“我說我會,你覺得我會見死不救嗎?”


    範無咎輕笑:“你不需要用道德來綁架自己。”


    薑落道:“這怎麽可能呢?我不可能不被道德綁架,但你可以選擇不要。”


    範無咎道:“不,我為什麽不要?你是我此生的夢寐以求,我憑什麽不要?隻要你不怕後果……”


    說著範無咎攤開雙手,一副靜待投懷送抱的模樣:“大可以來。”


    薑落心想後果是什麽呢,不就是多一個糾纏不清的人嗎?


    他之前被迫嫁給了霍延丞,被他死纏爛打到慢慢動心,如今又來一個範無咎,雖然他還不曾動心,就要再次把自己交出去了。


    此時的他已經不去想那些後果了,隻是上前解開了範無咎的衣帶。


    夏枯草把範無咎的傷收拾的非常好,此時除了那些淡淡的痕跡,已經沒有之前猙獰的模樣了。


    隻是他丹田之處熱燙如火,那是陽炎之力在反噬主人的跡象,而且陽炎之力無時無刻不在流逝,那是因為主人已經無力再留住它們了。


    薑落心想,這個神仙既下流無恥又是個戀愛腦。


    如果他父神在世,一定會打死這個逆子吧?


    此時的薑落已經不是剛結婚時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他和霍延丞結婚大半年,已經該通曉的都通曉。


    他摸出一盒香膏,是夏枯草給他沐浴後塗身體用的,範無咎本以為他會用到他的身上,誰料他卻直接塗到了自己身上。


    範無咎:……


    他臉上的表情一陣異樣,說道:“寶貝兒,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薑落麵無表情,隻道:“哦,那你可真差勁。”


    範無咎輕笑:“那倒不至於,一會兒會讓你體驗到什麽叫差勁。”


    薑落手上動作不停,卻並未脫掉自己身上的浴袍,他隻是將衣帶鬆了鬆,讓自己方便行事。


    可以看得出,範無咎是有氣無力的,隻有丹田處的灼燙能讓薑落感覺到他身上還餘有一絲絲的生氣。


    如範無咎所說,兩人的距離最近時,自己身上的寒冰真氣便不由自主的朝對方的丹田內輸送,而對方的陽炎之力也源源不斷的被自己消耗。


    他丹田之處的灼燙雖然越來越猛烈,隨之而來的氣色卻好了許多。


    範無咎竟然還有心思給他說道:“雙修之法就是如此,這世間最契合的除了陰陽外便是寒熱,陰陽交替,寒熱對衝,為之互補,此消彼長。我的脈門正對你的脈 門,便如太極般生生不息。”


    薑落什麽都聽不進去,耳邊嗡嗡作響,他本來是無欲無求的,隻想把這當成一個治療過程,任務完成了就好了。


    奈何陰陽與寒熱確實是最為契合的,他身體是不但有陰氣,還有寒氣,範無咎的修為卻是致陽至熱的,讓他沒辦法不渴望那絲絲暖意。


    薑落臉頰漸粉,控製不住的抖動了一下身體。


    範無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嗯了一聲道:“對,正是這樣,我就喜歡看你羞恥難當卻又難以自製的模樣。我知道你恨我,卻又不得不依賴我。最初我並不想靠近你,是你死死的纏上了我。我教你怎麽做,你卻開始嫌棄。怎麽能是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能結束的?既然開始了,就不能再由著你了。沒錯,我就是那無恥無賴之人。我不需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徒弟,如果我想要弟子,這世間的生靈不計其數都會投到我的門下。我從始至終未收一人,你又怎麽會是特殊的?可你讓我動心了,你那幹幹淨淨純粹無比又堅定到一往無前的眼神,讓我控製不住想把你弄髒。把你從去端拽到泥裏,讓你知道什麽叫絕望……啊……寶貝兒,叫我一聲師父好嗎?”


    薑落隻覺得範無咎瘋了,在說一些瘋言瘋語,範無咎的臉上卻噙著笑意,捏住他的下巴,把自己的手指放進了他的嘴裏,並壓住了他的舌頭。


    薑落嗚咽一聲,卻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被定在原地,隻能聽到範無咎半瘋半癲狂的在他耳邊說:“你曾經問我,怕不怕死,後不後悔。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怕死,更不後悔。我的乖徒兒,為師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現在,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獻身,而不是我逼你的。你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是嗎?沒關係,我們躲起來,悄悄做……”


    一陣灼燙直衝薑落的丹田,那陽炎真氣和他的寒冰真氣相結合,卻又遇到陰氣這個小賤人在一旁勾勾搭搭。


    這三股真氣竟然出奇的和諧,很快便纏纏到了一起。


    想必,範無咎的丹田內也是這種熱鬧的景象。


    原來這就是雙修法門,薑落隻覺得自己的寒冰真氣和陰氣在這陽炎之力的衝擊之下慢慢大漲,流經經脈的修為仿佛瞬間暴漲了數倍一般。


    白扶滿是興奮的嚷嚷道:“主人主人!您的修為從原來的百分之十爆漲到了百分之三十五!主人啊啊啊,主人你好厲害!”


    薑落艱難道:“閉嘴……吧!你是在圍觀我人生最難堪的一幕嗎?”


    小白扶心想這算什麽難堪呢,您當年可是……


    罷了,當年之事,還是不提,他怕主人再次羞憤難當,做出弑師之事來。


    對麵的範無咎仿佛徹底恢複了,非但徹底恢複了,還比從前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他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說道:“寶貝兒,我說過,你做了就不要後悔。我也說過,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


    恢複力量的範無咎仿佛一隻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雄獅,他抱起薑落,飛身而起,直飛到了屋頂。


    抬頭漫天星子,星河爛漫,牛郎與織女遙遙相望,仿佛在羨慕這對鴛……鴛。


    薑落道:“範無咎,你既然已經好了,就放開我吧!我累了!”


    範無咎道:“我不累,在你身上,我永遠都不會累。”


    薑落知道自己推不開他,他的陽炎之力,終究是克製自己的陰氣的。


    寒冰真氣雖然也會克製陽炎之力,他卻終究沒有練到火候。


    範無咎吻住他的嘴唇,摟住他的窄腰,將他緊緊摟在懷裏,愛惜又愛憐,卻又有著不容反抗的霸道。


    以天為被,地為床,以山水星辰為帳。


    薑落不知道自己被那個畜生折磨了多久,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地方,也算是實現了他在自己進入南春山時所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要在景色最美的地方……


    其實此時的薑落已經不想計較那麽多了,他既然已經決定這麽做,就注定會是一個無法挽回的結局。


    而且範無咎說了,以後會時時糾纏自己,所以他一定會和霍延丞離婚的。


    他不能做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事,雖然是被逼無奈。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失去知覺的,隻知道他睡在了一個非常溫暖的懷裏,讓他厭惡又不得不依附。


    薑落的眉心戚著,仿佛有著無數的心事,但這些心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如今陷入了一個困局。


    又不知睡了多久,陽光灑到他臉上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範無咎,什麽時間了?我……我該回去了。”


    旁邊卻傳來了低沉而又焦急的聲音,上前握住他的手問道:“什麽範無咎?老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夢到黑白無常來抓你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把你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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