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漢海軍進攻時,林邑的很多民間船隻都跟著他們的水師一起,逃到南方海域去避難。但是林邑水師自己還顧不過來呢,哪有心思管這些民船。他們自己仗著速度快,先就一頭紮進湄公河,還不等那些速度慢的民船到達,就急急忙忙的用沉船堵住了航道。那些民船沒了法子,隻得倉倉惶惶的逃進了紫羅峽海灣。31特混艦隊雖然硬體水平(艦船)先進,但軟體水平(水手)就太次了。長魚鶴提督根本就沒準備讓這些菜鳥正式參戰,而是把他們派到這裏,讓這支缺乏經驗的艦隊在這條必經之路上,執行搜捕林邑逃亡民船的輔助任務。


    在31特混艦隊旗艦【親王號】的艦橋上,分艦隊管領皇甫楓氣呼呼擦了把汗,嘴裏直嘟囔著:“氣死我了,老是和這些漁船捉迷藏,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其實長魚鶴這樣安排,也是一片好意。這些林邑民船大多都是商船、漁船,攻擊起來沒什麽風險,相當於是在訓練和演習。而且在這些民船上,大多都帶有各種物資財產,俘虜了他們之後,也能作為海軍的戰利品。但是對於31特混艦隊的官兵們來說,一心想上戰場的他們,現在卻在用軍艦來欺負民船,所以都有些不爽。


    “嘎嘎嘎……”一隻戰鷹鳴叫著從西北方飛來,它一到【親王號】上空,就開始發出更加急促的叫聲,並往復盤旋著。“報告管領,西北方向發現不明船隻……”


    這隻戰鷹在空中發出一種“咕喔~~咕喔~~咕喔~~”的長音,連續鳴叫了七聲;又從軍艦上空翻滾著飛過了九次;最後又飛在桅杆上空,以極小的半徑繞圈子。接著又把這套動作重複了2次,艦橋上的斥候士官一邊仔細觀察著戰鷹的姿勢和叫聲,一邊在記錄,最後向皇甫楓報告道:“報告管領,一共有9條船,都是1000料(60噸)到3000料的中型船,現在是停泊狀態,距離這裏大約70裏……”


    戰鷹的這套通信動作,就是陳舉特地參考蜜蜂做出來的,畢竟軍隊裏麵又沒有公冶長,誰能聽懂鳥語啊?要是沒有一套簡單的動作,人鷹之間根本無法交流。這套動作就是用長音表示距離,叫一聲就是十裏(鷹類對於距離發出敏感);通過艦船的次數表示敵船數量;飛行姿勢表示敵船的大小,平飛而過是約1000料以下的小船,翻滾而過就是1000~3000料的中型船,俯衝而過則是3000料以上的大船;最後繞著桅杆小半徑繞圈就是表示敵船是停泊狀態;如果是繞著整艘船轉圈,就是表示出於半帆或低速狀態;要是在空中飛8字圈,則是表示敵船處於全帆或高速狀態;如果是後兩種狀態,它在繞上三圈之後,就會發出“咕咕咕”的短促鳴叫聲,向某個方向飛去,這個方向就是敵船的大致航向。


    當然,這套通信動作也隻能提供一些簡單情報,很多複雜的情況就沒辦法表達,而且戰鷹隻能數出30以下的數字,要是船多了或者距離太遠,它就數不過來了。皇甫楓連忙問道:“是什麽船,戰艦還是民船?什麽國家的?他媽的,可別又是什麽羅馬、安息的商船。”前麵的確攔截了不少船隻,但好多都不是林邑的,讓31特混艦隊跑了不少冤枉路。


    “呃,很抱歉,管領,這無法做到。”斥候士官一臉無奈的解釋道:“戰鷹還不能做到分辨船隻的種類,而且它們隻能辨認出我們大漢自己的旗號和船隻,其他國家並不認得,所以也無法判斷是屬於哪個國家的……”戰鷹畢竟不是人類,再怎麽聰明也無法達到智慧生物的水平,能判斷出船隻的大小和大致距離已經是非常優秀了。


    “媽的!看看海圖,那地方是在哪裏?”皇甫楓無奈的翻翻白眼,對航海官命令道。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畢竟能夠有戰鷹這種耳目,已經是以前不敢相象的好事,雖然還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可人也不能太不知足啊。現在青州海軍連每艘護衛艦都配有戰鷹,再人家其他地方的部隊,現在好多都還靠人靠馬傳遞信息,一幫子大老爺們兒可都在眼巴巴的望著【東萊飛禽培訓中心】呢。航海官連忙拿出鉛筆、直尺、圓規、量角器等工具,趴在桌上,對照著海圖計算起來。“皇甫管領,從海圖上看,應該是在西北方的一處礁盤。不過這裏的珊瑚暗礁太多,我們這樣大的軍艦如果進去,恐怕會有危險……”


    “他媽的,這些兔崽子可真會躲。”皇甫楓摸摸下巴,命令道:“通知後麵的陳礬,讓他帶領【千年隼號】、【鵜鶘號】和【鷺鷥號】三艘驅逐艦,趕快過去看看……”【親王號】雖然火力強大,但速度實在慢了點,再說皇甫楓也不想這艘寶貝去暗礁地區冒險,所以他命令三艘驅逐艦出列,利用速度快的先去探探風頭。由於紫羅峽海灣內地沿岸地區散布著很多珊瑚礁和紅樹林,那些林邑民船大都躲進了這些地方,這些傢夥指望憑藉這些地形掩護,能夠躲過大漢海軍的搜索。可他們沒有想到漢軍還有空中力量,在戰鷹這種具有變態視力的生物的探查之下,這些傢夥可就無所遁形了(在天氣良好時,它們能在10000米高空,辨認地麵人員手上的認旗或者艦船上的標誌,甚至能發現藏在草叢中的田鼠)。雖然這些戰鷹們由於不能辨認船隻的國籍,時常發出誤警。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那些林邑人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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