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團長有些抱歉地看著她:“嫂子,副師長有任務,今天晚上應該是回不來了。”


    蘇燦的心裏湧起一股失落,她跑這麽遠過來,就是想第一時間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陸戰東。


    可他不在……


    說不失落是假的。


    但是表麵上蘇燦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一笑地道:“沒事,那我等他回來,明天應該能回來吧?”


    李團長撓了撓頭發:“嫂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副師長這次執行的任務很神秘,他去了哪裏,要待多長時間,做什麽事情,他們這些人全都不清楚。


    蘇燦道:“那我等他一晚上,要是明天還不回來,我就先回家了。今天晚上這菜都做好了,我就跟大家一起提前過元旦了。”


    “好嘞嫂子。那我現在去拿酒。”


    “李團長,你不用去拿了,我車上買了二十瓶呢。對了,裏麵還有兩條煙。”


    蘇燦提前買了放在駕駛室裏了,她拿出鑰匙給了李團長,李團長和另外兩個營長去把酒和煙都給拿了下來。


    說實話,李團長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我們把這東西都給吃了喝了,副師長回來怎麽辦?”


    蘇燦笑著道:“他要是想喝了,你們就讓他回家,我保證讓他喝個夠。”


    旁邊的王營長聽她的話笑著道:“嫂子,那我們今天晚上還不能給副師長留了。”


    “大家高興想怎麽喝就怎麽喝。你們幾個去把桌子擺一下吧。”


    “好勒嫂子。”


    聽她的話,在場的軍人們立即行動起來,去擺桌子的擺桌子,拿板凳的拿板凳去了。


    蘇燦有些失落地進了屋,她想自己在屋裏坐一下。


    剛走進裏屋,就看到王營長的媳婦鄭秋菊跟著走了進來。


    蘇燦一眼便認出了她,因為從她說出今天晚上大家夥一起吃飯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緊跟在自己身邊。


    她要幹什麽拿什麽,鄭秋菊都會第一時間把東西遞給她。


    那個眼力見,蘇燦覺得整個家屬院裏都沒有能比過她。


    “嫂子,我進來休息一下。你也過來坐坐吧。”


    蘇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既然人家都已經進門了,她也不好趕出去。


    鄭秋菊倒也沒客氣,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笑著道:“妹子,你和陸副師長都是年輕人,這隔一段時間沒見麵,心裏肯定很想他吧?”


    蘇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嗯,還好吧。”


    鄭秋菊調侃地道:“這事你可瞞不過我,我和我們家王營長以前就是這麽熬過來的。”


    蘇燦笑笑:“王營長參軍多長時間了?”


    鄭秋菊嗐了一聲:“二十年得有了吧,我們家那口子,眼皮子太死,平常不知道巴結上麵的領導。所以這麽多年才當到營長的位置。”


    這話聽的蘇燦眸光微微流轉了一下,但她並沒有說過分的話:“王營長也挺不容易的。”


    “誰說不是呢,我跟你,有時候這部隊上升官那也是看人的。這領導看你順眼,那你升的就快。這領導看你不順眼,這升的肯定慢。”


    蘇燦道:“這部隊裏升官那都是看立的戰功怎麽樣,我覺得跟領導看的順不順眼沒什麽關係吧?”


    鄭秋菊立即道:“妹子,你這話可真的說假了。就像這次你們家副師長去邊境執行任務,這就是立大功的好機會。我們家王營長可想去了,結果根本就輪不上。”


    說完她又怕蘇燦生氣趕緊補充了一句:“妹子,我不是在說你們家副師長,我是說大家都是這麽熬過來的。你可千萬別生氣。”


    蘇燦笑了笑:“嫂子,你把我想成什麽了?我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嗎?”


    鄭秋菊立即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妹子,我就知道你不是。我這人吧,就是口直心快,沒什麽壞心眼。”


    蘇燦看看門口,接著皺眉地歎了口氣:“嫂子,你剛才說的對,我和陸戰東這才剛結婚,分開這麽久我是真想他。唉,也不知道他這次執行任務得待多長時間?”


    鄭秋菊也看了看門口,接著壓低聲音道:“妹子,聽說你家副師長這次出去估計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呢。”


    蘇燦聽她的話眼底流光轉了轉,接著一副恍然的語氣:“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來的時候忘了聽誰說過了,咱們邊境上可是不太平呢。”


    “誰說不是呢,妹子,你是不知道,咱們這部隊最近老是出事。不過咱們是家屬,也不方便知道太多事情。我就是看咱們關係不錯,跟你說一下。你就爛在肚子裏行了。”


    蘇燦立即一副懂了的神情點頭:“嫂子,我明白。咱們這個家屬院裏,你和楊大嫂對我最好了。”


    最後這句話讓鄭秋菊聽的心花怒放,笑的合不攏嘴:“那可不嗎?妹子,你呀人太好了。這麽多東西讓大家一起吃,你真的給陸副師長長臉了。”


    其實蘇燦不知道,鄭秋菊之所以對她這麽熱情和上心,是因為上次蘇燦從部隊離開後,王營長就不止一次的叮囑鄭秋菊。


    如果以後蘇燦再來部隊,一定要想方設法跟她搞好關係,千萬不能讓楊大嫂給比下去。


    聽蘇燦說她和楊大嫂對蘇燦最好了,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做的功夫沒有白費。


    蘇燦謙虛地道:“我也就是隨手的事,不算什麽。”


    她這話剛落,楊大嫂便從外麵邊喊邊走了進來:“妹子,大家開始坐了,你趕緊出來吧。”


    蘇燦立即握著鄭秋菊的手一起起身:“好嘞。”


    因為蘇燦在這家屬院裏丈夫的職位算是最高的了,再加上她今天又算是東道主,這必須得坐在主桌上,而且還得在首位上才行。


    蘇燦不肯坐,被楊大嫂和鄭秋菊給熱情地架了過去。


    蘇燦拉著兩人坐在了自己的左右兩側,鄭秋菊立即有一種自己比其他人高兩頭的感覺。


    其實此時的她並不知道,蘇燦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從這個叫鄭秋菊的女人說的話中,嗅到了一些不平凡的氣息。


    作為部隊的團長,李團長對於陸戰東的行蹤都是一問三不知,可是身邊這個鄭秋菊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前世作為保鏢的她,那種深刻在骨子裏的職業病,讓她第一時間意識到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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