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嬸無奈地歎了口氣:“當初我就覺得這太危險了,看到了吧?人家也不是傻子,這收音機賣的多了,她家就在縣城裏,人家能聽不到風聲?”


    趙秀麗婆婆跟著道:“我看還是趕緊把收音機送回去吧,要不然咱都得坐牢。”


    現在這個年代,一個投機倒把罪就能被判入獄好幾年。


    何況現在賣了這麽多收音機,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江嬸鬱悶地點點頭:“我去找車,先把收音機送回去再說。”


    她說著騎上自行車去找送貨的三輪車去了。


    江越看著母親的背影,心裏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難受。


    她原本想大幹一場的,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


    江越來這麽一出,蘇燦自然不會再用她了。


    母女倆一起做出這種事,太讓她失望了。


    她是真的想好好培養江越的,可實際結果讓她大失所望。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一個人去百貨大樓賣收音機。


    不過找人是需要時間的,蘇燦當即決定讓白麗娜先去那裏頂替一下。


    白麗娜去百貨大樓,蘇燦則直接去了公安局一趟。


    想知道她回家後,方成濤這邊的審問有沒有進展。


    “這兩個人嘴巴都很硬,從抓住到現在一個字都不肯說。”


    麵對這樣的罪犯,方成濤有些頭疼。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肯定知道自己一旦招供了,上麵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開口說話的。


    方局長,我覺得我們可以從薑玉容和楊得誌那裏下手。”


    方成濤聽她的話笑了一下:“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你稍等片刻,我已經讓小劉他們去請薑玉容和楊得誌了。”


    “好的。”


    薑玉容因為昨天晚上被那個黑影嚇的忐忑不安,再加上方成濤和蘇燦來過家裏,她和楊得誌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大天亮。


    原本想著去上班的,可是又怕方成濤萬一去工廠裏找自己,那可就丟了大人了。


    思來想去,她跟楊得誌商量後決定,準備請幾天假,夫妻倆去外地一趟。


    誰知他們回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被兩個年輕公安給攔住了去路。


    “喲,這是去哪裏呀?”


    小劉打量著薑玉容手上的黑色提包,視線犀利地看向她身後的楊得誌。


    薑玉容也算是個老油條,聽小劉的話反應很快,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道:“想去百貨大樓買點東西,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麻煩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夫妻倆頓時有些心虛:“同誌,你讓我們去那裏做什麽?昨天你們的局長可是來過了,也沒說什麽呀。”


    楊得誌跟著道:“就是,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你們一趟趟地來,周圍的鄰居看到了怎麽看我們?”


    小劉看著兩人嚴肅地道:“讓你們去公安局,自然有去的道理。還麻煩你們兩位配合一下。”


    楊得誌沒好氣地道:“我們又沒做違法的事,為什麽讓我們去?”


    他就是不想去!


    看這兩人的態度,小劉立即眉頭一皺:“你們做沒做違法的事自己心裏清楚。兩位如果拒不配合,那我們可能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這話把薑玉容給嚇到了,她可不想戴著手銬給帶到公安局裏去。


    “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麽?去就去!”


    “就是,我們又沒做虧心事。”


    夫妻倆一個比一個嘴硬,可實際上是一個比一個心虛。


    路上薑玉容想套小劉的話,但是人家半個字都不給她透露。


    幾個人很快到了公安局,薑玉容和楊得誌被帶進一個房間時,一眼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方成濤和蘇燦。


    薑玉容表情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看著蘇燦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掃把星,隻要你沾上她的邊,百分百會倒黴。”


    蘇燦倒是一點也不生氣,聽完她的話笑笑沒接話。


    夫妻倆很快被請進了房間裏,方成濤和蘇燦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看到蘇燦,薑玉容就有些條件反射:“方局長,這裏是公安局,我們來這裏不是來見她的吧?”


    在這種地方和蘇燦麵對麵,她有一種被審問的感覺。


    麵對方成濤還好,可是麵對蘇燦,她心裏不舒服。


    方成濤表情嚴肅地看著她:“薑玉容,昨天晚上我們抓到了想救劉喜妹的那個人。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希望你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講出來。”


    薑玉容的眼裏閃過一抹不安的光,但是轉瞬即逝。


    她嘲諷地笑了一下:“你們真是有意思,你們抓到了誰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嗎?”


    “沒關係能把你們兩個叫到這裏來?”


    這話把薑玉容給噎了一下:“反正我們不認識什麽劉喜妹,更不認識你們抓的那個男的。”


    方成濤意味深長笑了笑:“我剛才隻說了抓到了想救劉喜妹的那個人,並沒說他是個男的。你怎麽知道他是男人?”


    “我……我猜的唄。”


    “哦,原來是猜的。那你能不能跟我猜一下,昨天晚上我們抓到的這個人,在去公安局救劉喜妹之前,為什麽會去了你家?”


    薑玉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旁邊的楊得誌立即道:“你們沒有證據別亂說好嗎?”


    蘇燦冷聲道:“薑玉容,昨天我和方局長去的時候,那個人就掛在窗台外麵。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全都是瞎子?”


    蘇燦這話嚇的夫妻倆心裏都咯噔一響。


    兩人的微表情又怎麽能逃過方成濤的眼睛:“薑玉容,楊得誌,我們可不是無緣無故把你們帶到這裏來的。那個人在救劉喜妹之前,為什麽坐去你們家?你們倆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他去公安局救劉喜妹,是不是你們兩個在後麵指使的?”


    “我們……我們沒有……我們真的沒有!”


    “方局長,咱們都是一個院裏住著的,我們平常雖然不是什麽大好人,但也絕對做不出你說的那種事!”


    方成濤的話,把夫妻倆給嚇壞了。


    他們真是沒想到,劉喜妹的大哥跑到自己家窗戶外麵的事,會被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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