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城笑了笑:“她確實不是黨員,但這個是特例。現在她應該已經入黨了。”


    白麗娜不相信地反問:“那她真的二十多歲嗎?”


    “嗯,二十五歲了。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同誌。咱們整個縣就她一個女村支書,還是這麽年輕的。”


    白麗娜撅了下嘴巴:“我還以為她是個騙子呢,害我跟她對著幹了一天。”


    肖晚玉看著女兒:“你出發之前你爸不是就跟你說過了嗎?人家厲害著呢。”


    “你們沒告訴我她的年齡,而且她還不是黨員,我怎麽知道她是真的村支書呀。再說了,我在桃花村遇到一個大嫂,她跟我說蘇燦是個大騙子,天天在外麵吹牛,還仗著自己手下有四個男人,在村裏橫行霸道的。”


    白建城看著這個女兒揶揄道:“以後在桃花村不準說你是我的女兒,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爸,那她這學校真的能建起來嗎?而且說的條件比咱們縣裏的學校條件都好。你說她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呀?”


    “她有這個能力,自然敢說敢幹。你今天在桃花村就沒發現她的優點嗎?”


    白麗娜點了下頭:“如果她說的那些全都是真的,確實挺厲害的。”


    “你呀,好好跟著學吧。”


    白麗娜撇了下嘴:“我最多在那裏待到年底,咱家親戚都去北京上海,我倒好,跑到山溝溝裏去了。我跟你們說哦,過年的時候不許告訴他們!”


    白建城看女兒一眼:“你要是真不願意去,就在家裏待著吧,別去給人家蘇燦搗亂。”


    “哼,我偏要去!在縣城裏您不幫我安排工作,還不許我自己去找工作了?”


    白建城看著女兒笑著道:“你要是能待到年底,我到時候給你安排工作。”


    “一言為定!媽,您可得給我當證人!”


    肖晚玉笑笑:“好,媽給你當證人。”


    ……


    胡玉生一直等著孫有為和沈虹兩口子再來求自己,可是等了兩三天都沒等到人。


    今天是第四天了,一大早安排盯在孫家的兄弟便來找他匯報情況。


    說是知道孫樹人和孫雅在哪裏上班了。


    不過這個地方讓胡玉生有些意外。


    是一家收音機店,店主不知是從哪裏來的一個年輕男人。


    “走,過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誰跟我作對?!”


    手下的兄弟帶著胡玉生到了蘇燦開的收音機店,他一走進去,孫樹人和孫雅就緊張了。


    “喲,我說這兩天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呢?原來這是攀上高枝了。”


    胡玉生毫不客氣,拿過店裏唯一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一手點著櫃台,一手拿了支煙叼在嘴裏,還跟著翹起了二郎腿。


    蕭文波正在裏麵記賬,就聽到外麵有人陰陽怪氣地說話。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胡玉生一副吊兒郎當,不屑一顧的樣子。


    他看向孫樹人:“這是你們的熟人?”


    孫樹人低低地道:“他就是服裝五廠的那個人……”


    蕭文波哦了一聲,了然地眯了眯眸子,看著坐在那裏跟個大爺似的胡玉生笑了一下:“胡副廠長是吧?”


    胡玉生聽著這個稱呼,心情倒是不錯,他邪勾了下嘴唇:“看來我和孫家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就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明知道孫家跟我的恩怨,你是怎麽有膽子請他們兄妹倆來這裏上班的?”


    胡玉生一點也不藏著掖著,看著蕭文波挑釁地反問。


    反正他今天就是來找事的。


    蕭文波聽他的話笑了一下:“怎麽有膽子請他們來上班?請問胡副廠長是在省城隻手遮天的人嗎?怎麽他們連出來找工作的權利都沒有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得去省政府裏問問,胡副廠長是不是省長的親兒子?還是說你是省委書記的親兒子?”


    胡玉生沒想到眼前這個開店的人會這麽硬氣,上來就跟他提什麽省政府,倒是小瞧了對方。


    “你呢,也別拿什麽省長省委書記來壓我。今天我就做個好人,跟你提個醒。知道他們兄妹兩個為什麽找不到工作嗎?他們兩個全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故意弄壞了廠裏的機器,另一個則在百貨大樓偷了東西。就這種道德敗壞的人,你也敢用?”


    胡玉生的話讓孫樹人聽的肺都快氣炸了:“胡玉生,你胡說八道!我們一家人出事,全都是你背地裏搗鬼,就因為我媽不去服裝五廠裏上班,你就故意找我們家的麻煩。我爸媽去找你求情,你讓他們跪下喊你叫爹!胡玉生,你做人別太過分了!”


    胡玉生指著他陰冷地笑笑:“嘖嘖嘖,這毛都沒長起的人,居然敢在這裏造謠胡謅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他不認識蕭文波,以為他是一個人來這裏開店。


    “活都活不下去了,你隨便來扒!”


    有蕭文波在身邊撐場子,孫樹人的膽子也跟著大了很多。


    “哎喲,我看你真是欠打了!”


    胡玉生衝旁邊的兩個兄弟一抬手,其中一個就亮出要打架的架勢來。


    蕭文波直接從櫃台裏走出來,抬手指著亮架勢的那個人道:“你要是敢在這裏動手,我讓你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人聽著這話看了一眼旁邊的胡玉生,胡玉生看著蕭文波道:“我也不想跟你結仇,這樣吧,隻要你把他們兩個從你的店裏攆出去,咱們就當今天沒見過。怎麽樣?”


    胡玉生也不是傻子,眼前這個開店的男人說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


    那股氣勢並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蕭文波冷冷勾唇:“我店裏的店員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你們要是來買東西,我當你們是客人。如果是來這裏搗亂,那你們找錯地方了!”


    胡玉生的兩個兄弟一高一矮,高的那個頭發有些長,聽著蕭文波的話氣衝衝地道:“哎喲,我們胡哥跟你好好說話,那是看的起你。今天你要是聽我們胡哥的,把這兩個人攆出去,咱們就放過你。你要是不聽勸,那就別怪哥們兒不客氣了!”


    高個子的長毛說完,矮個子的短毛跟著道:“我勸你別給臉不要臉!否則你們這店別想在省城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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