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林道:“記得,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蘇燦解釋道,“我跟他沒有關係,他是我們桃花村村支書的兒子。他說的豬下水的買賣是我來做。今天中午咱們吃的一鍋豬下水,其實全都是我找的人做出來的。今天我來這裏找您,就是想跟您談一下咱們村豬下水的事情。


    不過我從頭看到尾,您這個大隊書記應該隻是個擺設而已。在西龍村真正管事的,應該是剛剛離開的那兄弟倆吧?”


    今天來這裏之前,蘇燦已經從趙明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來到這裏之後她一直在無聲觀察著趙厚林兩口子和趙建軍兄弟倆,前世身為保鏢,察言觀色是基本知識。那兄弟倆一看就有大問題。


    隻是看趙厚林兩口子非常忌憚趙建軍兄弟倆,她就一直裝傻。


    蘇燦之所以敢跟兄弟倆飆白酒,是因為原主之前在楊家生活的時候,薑玉容這個惡毒的女人去上班之前,表麵上給她弄了一桶水放到床頭,實際裏麵裝的全都是白酒。


    結果因為天氣太熱,原主口渴的厲害,便拿著咕咚咕咚喝了。


    五斤的桶被她喝了一多半,等到晚上薑玉容回家的時候,才知道蘇燦的酒量這麽大,因為喝了那麽多,她居然還能意識清醒說話。從那之後再也不敢給她拿白酒整她了。


    蘇燦的話一下子戳在兩口子的心窩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於桂枝起身往外走:“我先去關大門。”


    她是真怕這時候有人會進來。


    趙厚林聽了蘇燦的話歎了口氣,“小蘇呀,我們家的事太複雜了。豬下水我幫不上你的忙,你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叔,我要是能幫你們家把這麻煩解決了呢?”


    蘇燦說這話的時候,於桂枝已經急匆匆的回來了。


    剛好聽到她說這話,她苦笑了一下:“小蘇,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雖說你喝酒能行,但是你看到他們兄弟倆了嗎?”


    蘇燦點頭:“嬸子,我看到了。他們兄弟倆手上的老繭都很厚,尤其是那個趙建鵬,估計平常在村子裏沒少揍人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叔和嬸子的兒子是不是也遭了他們的毒手?”


    這話問的於桂枝眼淚嘩嘩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俺們沒有辦法,這兄弟倆心可狠著呢,你叔要是不聽他們的話,他們逮住機會就揍俺們南晨。孩子都被他們打怕了,一看到這兄弟倆就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叔沒辦法,這兩年隻要俺們聽他們的話,他們就不會找南晨的麻煩。這次南晨被打,就因為村裏開會的時候,你叔聽了別人的一句話,他們就不願意了。知道南晨是俺們兩口子的命根子,就揍他一個呀……”


    於桂枝越說越心疼,哭的不能自已。


    自己媳婦一開口,趙厚林也跟著接過話去:“小蘇,今天既然你問了,我們也不怕告訴你。明生這人我知道,人品不差。他帶來的人應該也不會嚼舌根。”


    “叔,那您就把我當成個能說心裏話的,把您肚子裏癟著的那些苦全都倒出來。”


    趙厚林也是半醉半清醒的狀態,借著酒勁把癟在肚子裏的苦水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原來趙建軍兄弟三人,趙建鵬以前是被寄養在遠在外地的姑姑家,並且在那裏跟著他姑父學了一套拳腳。因為他習武習的好,回來後可以說是打遍村子裏無敵手。


    在他沒回來之前,趙厚林在西龍村還是說了算的。


    養豬場就是在他的帶領下越做越大,他原本是個很盡職的村支書,一心想帶著西龍村的社員們一起過上好日子。


    可自從趙建鵬回來後沒多長時間,趙厚林的兒子趙南晨無意中惹怒了趙建鵬,結果那次把趙南晨直接打的鼻子嘴巴出血。


    當時要不是趙桂枝跪下求趙建鵬,趙南晨估計那次就被揍毀了。


    可就是那一跪,讓趙家兄弟倆內心裏滋生了操控夫妻倆的惡毒念頭。


    從那之後,隻要是趙厚林不聽他們的話,受罪被打的肯定是趙南晨。


    哪怕是躲在家裏,趙建鵬都能一腳把大門給踹開,他那個體格誰都攔不住,隻要他想揍趙南晨就沒有一次是撲空的。


    時間一長,兩口子哪裏敢再跟他硬著來?


    他們也想過去公安局報案,那次還是縣公安局局長來的,可是公安局的人還沒到村裏趙南晨就不見了。


    趙建軍告訴兩口子,趙南晨在趙建鵬手裏,隻要讓公安局的人去抓趙建鵬,那麽趙南晨和趙建鵬一起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當時他把一把沾滿血的匕首扔在兩口子麵前,把他們嚇了個半死。


    兩口子哪敢賭兒子的性命,當時趙厚林就說是村裏其他人在打架。


    公安局的人調查了半天,發現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便離開了。


    從那之後趙建軍兄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過他們兄弟也不傻,為了能讓外麵的人看出村支書家過的不錯,房子重新翻蓋,家裏添置了沙發和電視,三轉一響那更是不在話下。


    但是趙厚林一家手裏卻沒幾個錢。


    就因為趙家三兄弟的囂張,家裏嫁出去的三個女兒平常都不敢回娘家。


    “叔,那真是巧了。公安局長方濤是我丈夫的戰友,他跟我們家的關係很好。這兄弟倆欺人太甚,我幫你們把這個村裏的毒瘤拔掉怎麽樣?”


    兩口子對視一眼,於桂枝半信半疑看著她:“小蘇,你可不能跟我們開這種玩笑。這事你要是辦不了,俺們一家就沒命了。”


    “叔,嬸,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你們肯定不相信。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今天先回去,明天上午我再回來一趟,到時候叔你隻需要同意賣給我豬下水就行。對了叔,公安局長方局長你應該是認識的對吧?”


    趙厚林點點頭:“是的,上次他來的時候都是我跟著他的。”


    “那這事就好辦了,這樣吧,明天你隻要看到是方局長來了,你就說同意把豬下水賣給我。剩下的事情你就全交給我,怎麽樣?”


    趙厚林半信半疑看著她,最終還是點了下頭:“行。”


    蘇燦在趙厚林家又待了半個小時,趙厚林兩口子和她一起把趙明生扶上了拖拉機,她開著拖拉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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