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米茲”號從南大西洋經過5,000海裏的急速航行後現已到達巡航距離之內;這艘航空母艦及其核動力護衛艦“加利福尼亞”號、“班布裏奇”號和“特拉克斯頓”號現在南麵離這裏隻有400海裏,而“美洲”號戰鬥編隊比它們拉後半天的路程。“甘迺迪”號在東邊500海裏處。蘇聯人必須考慮他們麵臨的危險:背後有三艘航空母艦的空軍聯隊以及數百架陸基空軍飛機正從一個基地逐漸向南轉移到另一個基地。也許這是促使他們表現溫順的原因。


    對蘇聯的“逆火”式轟炸機,從冰島起,一路上有美國飛機接力“護送”,先是由“薩拉托加”號上航空聯隊的海軍“雄貓”式殲擊機、然後由在緬因州駐防的空軍“鬼怪”式殲擊機“護送”,它們再把蘇聯飛機交給“鷹”式和“戰鷹”式殲擊機,後者又沿著海岸線往南,幾乎一直“護送”到古巴。毫無疑問,美國對此是非常認真的,但是美國艦艇已不再主動去騷擾俄國人了。伊頓對於不再進行騷擾感到高興。從騷擾中得不到任何好處,而且,反正一旦需要的話,他的戰鬥編隊在兩分鍾之內就可以從和平狀態進入戰時狀態。


    水門公寓


    “對不起,我剛搬到這兒來,我的電話還沒有接上。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亨德森很快做出了決定。對方大約有5.3英尺高,紅褐色的頭髮,灰色的眼睛,身材均勻,迷人的微笑,穿著也很時髦。“當然,歡迎你到水門來住,請進來。”


    “謝謝,我叫黑茲爾?盧米斯。我的朋友管我叫茜賽。”她伸出手去。


    “我叫彼得?亨德森。電話在廚房裏,我領你去。”看來有希望。他剛結束了他同參議員的一個女秘書保持了很長時間的關係。這使兩個人都很痛苦。


    “我沒有打擾你吧?你這裏沒有其他人吧?”


    “沒有,隻有我和電視機。你是剛來哥倫比亞特區的?這裏的夜生活並不象人們吹的那樣,至少當你第二天還得去上班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夜生活了。你為誰工作——我猜想你是個單身姑娘吧?”


    “是的。我為達爾帕公司工作,搞電腦程式的。恐怕這方麵我談不了很多。”


    都是些好消息,亨德森在想。“電話在這裏。”


    盧米斯迅速地對周圍掃了一眼,似乎是在估量裝飾工的工作做得怎麽樣。她伸到錢包裏拿出一枚十美分的錢幣遞給亨德森。他笑了起來。


    “第一個電話免費,不用客氣,你要打電話隨時都可以來。”


    “我剛知道,”她說,同時用手按電話上的鍵。“這裏要比住在勞雷爾飯店好。喂,是凱西嗎?我是茜賽。我剛搬來,連電話都還沒有安呢……噢,這裏有個人很客氣,讓我用他的電話……好的,明天午飯時見。再見,凱西。”


    盧米斯向周圍看看。“是誰替你裝飾的?”


    “我自己幹的。我在哈佛選修過藝術課,而且對喬治城的幾家好商店很熟悉。你要是知道到哪裏去買,就可以買到價廉物美的東西。”


    “唷,我真希望我的房間也能裝飾成這樣!你能帶我參觀參觀嗎?”


    “當然。先看臥室?”亨德森笑著說,以表示他沒有不可告人的意圖——他當然有此意圖,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是有耐心的。到處看了一下,一共幾分鍾。看過之後盧米斯相信房間裏確實沒有其他人。一分鍾後有人敲門,亨德森不失常態地嘟噥了一句前去開門。


    “是彼得?亨德森嗎?”問的人穿著一身製服。亨德森穿的是牛仔褲和運動衫。


    “有事嗎?”亨德森往後退了一步,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但是隨後發生的事,卻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你被捕了,亨德森先生。”茜賽?盧米斯說,手上舉著她的身份證。“罪名是進行間諜活動。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有權請律師,如果你放棄保持沉默的權利,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錄下音來,並且可能被用來對付你。如果你沒有律師或請不起律師,我們將設法指定一名律師來為你辯護。你懂得這些權利嗎,亨德森先生?”這是茜賽?盧米斯參加的第一個間諜案件。五年來,她專門從事處理銀行搶劫案件,經常充當出納員,把一支0.357毫米的左輪手槍放在存放現金的抽屜裏。“你是否打算放棄這些權利?”


    “不,我不打算放棄。”亨德森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喔,你會放棄的,”監察官說。“你會放棄的。”他轉過去對陪他來的三名特工人員說。“搜查一下,先生們,要幹淨利索,要悄悄的。我們不想驚動任何人。至於你,亨德森先生,跟我們走。你可以先換換衣服。我們可以來軟的,也可以來硬的。如果你答應和我們合作,可以不上手銬。可是你要是試圖逃跑——我想你不願意那樣幹吧。”這位監察官在聯邦調查局已經幹了20年了,還從來沒有憤怒地拔出過手槍,而盧米斯卻已經開過槍,還打死了兩個人。他是聯邦調查局的老把式了,心中不禁想起,不知胡佛先生對此會怎麽想,更不用說現在這位猶太人新局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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