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瑚、趙玉璋兄弟二人,為周春意的表弟。他倆前來時,趙玉瑚還帶來了小女趙茹倩,年17歲;趙玉璋還帶來了小女趙茹倩,年17歲。這兩女,為同年不同月生,其中一個出生在年頭,一個出生在年尾,屬於草青一個,草黃一個,以茹倩為長。二女家為書香門第,父母愛若掌上明珠,自幼受到良好教育,故有“趙家二才女”之稱。未想,她倆的到來,竟生出了曠古未有的風流韻事。


    周家借帥承瀛與周月琴的到來,宴請當地名士,一兩天便過去了,客人們也都紛紛地離去了,最後隻剩下趙玉瑚、趙玉璋兄弟二人及所帶的小女趙茹倩、趙茹?姐妹二人,高鶚及高儀鳳父女,帥承瀛的同科進士孫昭,帥承瀛的塾師劉廣濤老人。這年劉廣濤老人已七旬高齡。


    客走主人安。此時周宅是清靜多了。


    所剩之人,又都是些知書達禮之人。除劉廣濤老先生外,還都是些盛年或青年人,更有些少女,更是意發風發,興趣尤濃。


    這日早餐用過,帥承瀛對嶽父周春意問道:


    “鄂東境內,家居附近,可有風光秀美的地方否?”


    周春意老先生答道:


    “要講風光秀美,能激興致趣之地,鄂東可遠不及尋陽了。尋陽有雷池,那裏風光天下稱著,且有古廟古庵,實在是個好去處。鄂東卻不同了,這裏為平原地區,漠野漫漫,又逢秋季,實在有些大煞風景了。不過,還不盡如此,尚有兩個可去的地方。遼中位於上巴河下稍,有浠河、蘄河從這裏通過,倒也點綴了一些景觀,又逢秋日水清,沙亮,魚肥,草黃,前去觀覽一番,倒也不失所望。”


    帥承瀛聽了後,又道:


    “泰山大人,浠河與蘄河,哪裏近些?”


    周春意答道:


    “當然是蘄河了,它就在城西五裏處,道又好走。那裏有莊叫鄔伯牛莊,為滿語,漢語為‘美麗的地方’之意。那裏蘄河邊的蘄草,現如今又都結棒,老成,更有撲魚下網人兒,也有金沙鋪地,天氣又晴爽。要遊覽,也實在是別有一番風光。與雷池比起來,卻也有它獨到之處了。”


    帥承瀛聽了,心中大悅,說道:


    “雷池之遊,咱可以留在日後,去的機會尚多。而這區區鄔伯牛莊蘄河,實乃鄉村野景,即便咱還能有幸來,恐這樣團聚的場景也不會是太多了。我看,咱就此一遊,雖然有些委屈大家,但是觀此景觀,也算機宜難逢了。諸位,意下如何?”


    幾位友人聽了,都一聲嚷道:


    “好好,看台鄉村野戲,有時倒比京腔大戲還過癮,不妨咱就走走。”


    特別是三位少女,更是興致勃發。高儀鳳說道:


    “我們所居處,雖非大城重鎮,倒也是古邑要隘,如今能有此好去處,總是比躲在家裏好些。”


    原來,她們已經有約,做好核計,要出去走走。她們出去走走,也無外乎是藉助景觀,搞些吟詩答聯,猜謎行令的事。而這些活動,有時有老年人在身邊,倒是不能盡興。於是,她們便生出此心計來。自然,周春意老先生是不想去的。劉廣濤年事已高,又是塾師,也不便參加這項活動,倒不如留在家裏與陳老先生閑聊一番,卻也痛快。


    說走就走,五裏路程也不用車馬。他們行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城西的鄔伯牛莊蘄河邊。


    蘄河卻也是個大好的去處。小河灣灣,溪水亮亮,岸邊黃沙潔淨,更有那些老成了的蘄草,已經黃黃白白,綿綿軟軟,更是可以順便地掠來,席地當座,真是個令人嚮往中的去處。


    雖然離城僅五裏路程,但是周老先生還是給他們帶上些酒菜幹糧,以便打尖用。看來,老人想得是夠周到的了。


    參加今天鄔伯牛莊蘄河集會的有:帥承瀛、孫昭、高鶚及小女高儀鳳、趙玉瑚及小女趙茹倩、趙玉璋及小女趙茹?、帥承瀛的夫人周月琴。


    帥承瀛作東。


    帥承瀛見來到了鄔伯牛莊蘄河邊,大家又都選擇了好落座處,放置好了東西,便首先說道:


    “咱這次結伴郊遊,雖比不得唐代柳宗元的《鑽?潭記》所寫,《小石潭記》所記,也不似一代文宗歐陽修的《醉翁亭記》所摹,但是也大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真是‘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大家即來此,就盡其興吧。”


    帥承瀛一席話,隻把大家興致益加挑起。


    但是,玩什麽好呢?大家又是一番議論。


    最後,周月琴說道:“餘雖女流,倒也好多嘴。就此,亦說上幾句吧。我看,還是讓三位女客官出個主意吧。三人又都是名門閨秀,是會有好的主意拿出,保管大家一樂方休。”


    三個女客官,即高儀鳳、趙茹倩、趙茹?。


    說來也巧。三個人,這年都17歲。趙氏姐妹二人,生日一個是一月十日,一個是十二月十日,逢兩個“十”,因此,他的父親給她倆選取了“茹倩”、“茹?”名。這兩個名,每個字都是十劃,也算是對於其生日的紀念了。她倆在家時,受到父母的教化,都是飽知詩書,小有名氣,鄰裏都以才女稱之。生得又美,真是月裏嫦娥一樣,更討人喜歡。高儀鳳,更是有些來頭。她字稱秀芝,在其父高鶚的薰陶與影響下,亦工詩詞,後來竟成了名重一時的女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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