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什麽?要我脫光衣服,讓你畫身體”


    “拜托嘛,我已經借好紙跟毛筆,墨也磨好了,放心,不會畫你的臉。”


    “不可能!”


    唉,又吃閉門羹了!夏芸兒歎了一口長氣,挫敗的瞧著奪門而出的蓮秀女,再看著這間小而幹淨的房間,怎麽辦?明明離開這間房、飛出皇宮的機會就在眼前了,卻找不到願意幫她忙的人!


    也是啦,她找的這些秀女,都還存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想法,她們怎麽可能為了她那幾錠銀子就輕解羅衫?


    她走到椅子坐下,懊惱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煩惱著該怎麽辦。


    禦沙貝勒一看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也許是她唯一可以出宮的機會了!


    她的手無意識的畫著鏡中醜陋的臉孔──


    咦?她的眼睛突地一亮。對了!她畫自己就好了嘛,反正禦沙貝勒隻要裸女畫,女人衣裳脫了不都一個樣?


    真是事關己則亂,這麽簡單的事,她竟兜了一大圈!


    不囉唆,她先將門窗都關好,再輕解羅衫。殊不知一雙夜探的黑眸就貼在被輕輕移開的屋簷瓦片的隙縫,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禦沙其實已經來了好一段時間了,在看到她以銀兩引誘幾名姿色中上的秀女脫衣的行為已感到不可思議,幾回後他覺得無聊,正要離開時,卻又見她小心翼翼的將門窗再三確定關好後,竟開始脫衣──


    這出乎意料的行為,令他忘了遵守非禮勿視的君子之禮。


    夏芸兒自在的寬衣解帶,毫無戒心的在小小的鏡子前打量自己的身體。而在她上方的禦沙,灼灼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掃過她一身粉雕細琢的美麗**,那白裏透紅的肌膚,與在燭火下更顯得蠟黃的醜陋皮膚一比,更是突兀,忽地──


    他看到她將臉上的麵具輕輕的拉下來,瞬間,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那是一張美得出塵的臉蛋,隻是一雙靈活刁鑽的明眸,卻賦予了這張原該沉靜迷人的臉蛋多了一點逗人的可愛氣質。


    她將長長的發辮拆開,柔順的烏絲宣泄而下,像一襲長長的薄紗半掩住那令人**的美麗嬌軀,禦沙突地感到口幹舌燥起來。


    夏芸兒正煞有其事的打量著自己,當腦袋已有想法後,她拉了件外衣披上,再拿起毛筆沾點墨水後,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頭不就是個圓嘛,身體像葫蘆,然後,她將毛筆再沾沾舌頭,順順筆尖後,再畫兩條蜿蜒的河流當美腿…


    禦沙的心髒原本還狂跳得一塌糊塗,但在看到她的鬼畫符後,一股忍俊不住的笑意差點從他喉中爆笑開來。


    “你今年再不娶,我們兩個老的一個去當和尚、一個去當尼姑…”


    父母恫嚇的話語突地在他腦海響起。


    與其娶一名木頭美人或是像嫂嫂們那些表裏不一的名門閨秀,眼前這名古靈精怪又美麗動人的少女,絕對是首選!


    他心中已有決定,便施展輕功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他一用完早膳,步出房間後,就看到一顆小頭在一旁的假山群中探頭探腦。


    “出來吧。”


    夏芸兒一愣。是指她嗎?


    “就是你。”他的視線落在她偷偷仰起的臉上。


    她尷尬一笑,手握著昨晚畫好且放妥的畫軸立即跑出來,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禦沙貝勒吉祥。”


    他一看她手中的畫軸,突地想起昨夜她全身**──他連忙打住這個思緒,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看來你已經打探出我是誰了。”


    “是啊。”她用力點頭。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定視在她那張臉上,竟讓她莫名的感到有些不自在起來,“呃…我臉上有什麽嗎?”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一股再也掩藏不了的笑意浮現在他的眼底。


    他這一笑,她也隨即反應過來,“對喔,我臉上的東西可多了,這不提,”她看著他,他今天的冷漠明顯比昨日淡了不少,她將畫軸遞給他,“我找到了,貝勒爺要不要看一看?”


    還是不看得好,免得他笑到內傷,他僅接過手,“不必了,你叫什麽名字?你的九品文官父親又在何處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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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禮尚往來嗎?她知道他是誰,所以他也要問她是誰?


    “我的父親是無錫惠山的一名小縣令,我叫夏芸兒,我娘都叫我小芸兒,我爹是漢人,我娘雖是滿人,但隻是閑散宗室的一員,所以,我爹也就當不了朝廷的要角了。”


    “我是聽明白了。可我不明白的是,秀女是由各地府衙征選並挑選出外貌才氣皆具的閨女才能代表入宮的,怎麽你…”他故意一挑濃眉。


    她臉色微微一變,她聽得懂他的意思,無錫又不小,她爹又隻是名小縣令,怎麽會由她這種無鹽之貌的女子出任無錫代表?


    “哈、哈,”她幹笑兩聲,“不瞞貝勒爺,父母望女成鳳嘛,多少會花些銀兩收買一下,因我這模樣在無錫滯銷,所以──”她煞有其事的長歎一聲,“但這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收了我的裸女畫像了,所以──”


    “很好。”


    “很好?”就這樣?他不看看?或者問問她畫中人是誰?那接下來呢?


    “我現在就去覲見皇上,你的事我會跟皇上提,結果如何我會再找你談的,小芸兒。”


    她一怔,他叫她“小芸兒”拜托,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也叫得太親熱了吧,他們又沒有那麽熟。


    禦沙不是沒有看到那雙不以為然的眼眸,不過他深信接下來的發展,一定有趣極了。


    緊接著,他去見了皇上。


    剛下朝的皇上一聽到他的來意後,先是一愣,隨即一臉讚賞,“好,太好了,想想這是多大的緣分及福分,能讓你一見傾心──”但他突地又皺起眉頭,“夏芸兒嗎?不過怎麽朕對這名秀女一點印象也沒有?”


    一旁,表情古怪的太監總管立即上前輕言幾句。


    皇上濃眉攏起,“此話當真?”


    “奴才不敢隱瞞。”總管太監連忙行禮。


    “宣她上來。”


    “喳。”


    不一會兒,不明所以的夏芸兒被總管太監給帶上西暖閣,怕她的尊容嚇著了皇上,她一踏進來便低頭跪下行禮。


    “夏芸兒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頭。”皇上好奇的要看她的長相。


    她萬分掙紮,萬一嚇壞了皇上,傷了龍體怎麽辦?


    “朕說抬頭。”皇上的聲音已有不悅。


    好吧,是你要我抬頭的!她隻好抬起頭來──


    皇上臉色丕變,猛地倒抽口涼氣後,急道:“低頭!低頭!”


    她連忙低頭,但這一上一下,她倒是看到了禦沙貝勒就坐在一旁,看來他真的信守諾言,跟皇上提及她要出宮的事了。


    皇上撫著發疼的額際,難以置信的看著禦沙,再指著那名他見了一次就不願再看到的臉,“你──你確定要朕將她指給你?”


    指她頓時僵住,突然有些頭昏腦脹起來。


    “是,請皇上指婚。”禦沙口氣堅定。


    “可是…”他是不是該叫太醫瞧瞧禦沙的眼睛?


    “她家世清白,也是秀女,臣的阿瑪及額娘不也希望皇上作媒,讓臣早日娶妻生子”


    夏芸兒呆呆的看著他。這一定是個惡夢,要不莫名其妙的,這個俊美無儔的貝勒幹麽要討她當老婆?


    她不過畫了一張自己怎麽看都不像裸女畫的畫像給他而已,她有這麽大的功勞,要他以身相許?


    “朕明白,可是──有必要找一個這麽驚世駭俗的‘美人’嗎?”皇上希望自己的用字遣詞不會太傷人。


    “臣心意已定,請皇上指婚,臣希望今日就可以帶她下江蘇,再派專人將她送至無錫,待下月十五便前往迎娶。”


    皇上蹙眉,看著他再認真不過的眼神,這才明白原來他一直有不同的審美觀,難怪他對那些美人兒老是興趣缺缺。“罷了,罷了!君子各有所好,朕就依你所願。”


    “謝皇上。”


    他起身拱手行禮後,便拉著還呆若木雞的夏芸兒退了下去。


    但一出西暖閣,夏芸兒就大力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噢~痛!”


    “你在幹什麽?”他不解的看著她。


    “我看是不是作惡夢嘛,不然怎麽可能你要娶我為妻?”她還一臉嫌惡的樣子。


    他俊臉一繃,“惡夢”她不是知道他是誰了?怎麽如此形容


    “當然。”她懊惱的點頭,就是覺得不可思議,他一定是眼瞎了,要不就是眼睛脫窗!


    “我就不是想成為皇上的妃子、貝勒的福晉,或是皇室裏眾多妻妾中的一員,我才、才──”她差點無法將後麵的話給咽下去,真的氣死人了!“總之,你是卓爾不凡、立下大功勞的貝勒爺,理當娶一名天仙美人為妻嘛,何必虐待你自己啊!”


    “我已經決定了,你去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後我們就出宮去。”他以不容辯駁的口吻道。


    “可是──”


    “這不是你想要的還是你喜歡留在禦花園掃落葉?”他沉聲反問。


    四十年耶,萬一她再長命一點兒?不!不!她又不自虐。“我當然不喜歡留在禦花園掃落葉,但是──”


    “沒什麽但是,快去準備。”一雙黑眸冷峻的瞟向她。


    這個眼神帶著懾人的氣魄,她竟莫名的畏懼,還偷偷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後,乖乖的吭了一聲,“是。”


    一個時辰後,禦沙跟夏芸兒即搭乘同一輛馬車出了紫禁城。不過一到北京近郊就分道揚鑣。


    由禦沙安排的另一輛馬車載夏芸兒南下,她為了不嚇壞人,進出轎子都戴上黑色麵紗;而禦沙則繞往天津,將那份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的裸女畫丟給勤敬貝勒當他的成親賀禮後,就快馬奔回蘇州。而皇上的聖旨已早他們一步在蘇州的禦貝勒府及無錫的夏芸兒家中頒布,兩家人都是歡快接旨。


    接下來,日子在一連串的忙碌中匆匆而過,轉眼間,就是成親的日子。


    蘇州與無錫的距離其實不遠,不過才近晌午,迎娶的隊伍就已浩浩蕩蕩的來到無錫,敲鑼打鼓聲、劈哩啦的鞭炮聲不斷,而高坐在黑色駿馬上的新郎倌更是引人注意,他俊美賽神又高大英挺,淡漠的神情上雖不見喜色,但更顯出他的尊貴傲氣,一路上吸引圍觀路人的注目。


    小小的九品縣府、夏芸兒的閨房裏,她雀躍的爹、娘都已到前廳去迎接禦沙貝勒了,而她的閨中好友則還在幫她已經紅通通的臉頰塗塗抹抹的。


    “不要再塗了啦,我待會兒紅巾一蓋上,麵具就要戴上去了。”她煩躁的拉開好友的手。


    貌相清秀的歐婉倩一臉受不了的瞪著她,“有沒有搞錯?你那個還要帶去!”雖然那個醜不拉嘰的人皮麵具就是她送給她的。


    “不然呢?”她吐了口長氣,看著銅鏡裏那張閉月羞花,還有一身大紅嫁衣,而那頂重死人的鳳冠就放在一旁。


    “歎什麽氣?是禦沙貝勒耶,我的老天啊!”歐婉倩誇張的撫著額頭,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氣煞人也。這好友簡直走狗屎運,因為自古英雄隻會難過美人關,誰會想到,也有難過醜女關的英雄。


    “對!我的老天啊,歐小姐,這位貝勒爺有病啊,他的眼睛更有問題,他看上的是這樣的我耶!”夏芸兒幹脆將那張人皮麵具戴上,銅鏡裏的人配上霞帔嫁衣,簡直滑稽極了。


    “那又怎樣?我覺得你要擔心的是你的睡相跟可怕的睡癖吧!”歐婉倩還是將她的麵具拿下來,美的事物總是比較賞心悅目嘛。


    哼,那些她才不擔心呢!她是氣、是悶!她簡直就像是拿塊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一樣,她分明是因為美貌才被推薦入宮選秀女,但因為不想被選中,所以她故意戴上這個假麵具,萬萬沒料到繞了一大圈,她還是成了福晉,可是她的麵具卻拿不下來了,她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快點、快點,新郎倌來接人了,上轎時辰到了。”


    她娘緊張萬分的聲音突地從門外傳來,她急忙搶回好友手上的麵具戴上,再胡亂的將紅頭巾給蓋上,就連忙起身。


    “都好了?太好了,快走!”


    她娘急急的攙扶著她就往外走去,而歐婉倩則扶著她的另一邊,感覺上好像是要被押上刑場呢,唉!


    一會兒後,禦沙就在眾人的恭喜聲下,看著喜娘扶著新娘子上轎,也在眾人的賀喜聲中離開了無錫,浩浩蕩蕩的回到相鄰的蘇州。


    禦貝勒府裏早已擠滿了祝賀的貴客、他的阿瑪、額娘、七名兄長、嫂嫂及其兒女將貝勒府擠得水泄不通,大家擠得這麽辛苦,無非是想看看新娘子。


    在一連串的行禮、拜堂、入洞房後,喜娘要禦沙拿喜秤挑喜帕好喝交杯酒,但這個習俗竟然在他的一句“免了”後,就把喜娘給請出去了。


    原因很簡單,房門外、窗戶邊都有一大堆人在擠來擠去的,他們就是想偷窺新娘的廬山真麵目,但是禦沙不想因新婚妻子的容貌引起太多風波,那是可以預見的事!


    所以他走出房間,叫了一向守在熙春閣外的老侍衛杜莫及老總管白永,要他們派人守在熙春閣外,不管是誰都不得進入。


    “先讓我們見見嘛。”被請到熙春閣外的眾人還不放棄。


    禦沙抿抿唇,“明晚我會再設家宴,屆時再將妻子公開介紹給各位,但今日新娘已折騰一日,抱歉,請大家至前廳享用喜宴。”


    此話一出,白永跟杜莫總算可以將這一群好奇又失望的客人給帶離開。


    喜氣洋洋的新房內,龍鳳燭火閃動著溫暖燭光,禦沙注意到夏芸兒不停的交纏著十指,“緊張?”


    “不是,是困惑。”


    不耐煩的嗓音,可見這個問題已困擾她許久。


    “為什麽?”


    “你到底為什麽娶我啊?”她的口氣一副是他吃錯葯的感覺。


    他走到她身邊,“我需要一個妻子,不然我阿瑪、額娘打算出家。”


    他以為她是笨蛋嗎?“這個理由根本說服不了我,”她撇撇嘴角,“我的意思是,你要什麽美人沒有?隻要登高一呼,也許連小妾的名額都滿了!”


    他拿了喜秤挑了她頭上的喜帕,不意外的,還是那張倒八字眉臉,他是失望的。


    可是她看到他,卻怔了一怔,一身盛裝新郎袍服的他英俊到不可思議,簡直像天上的神。


    瞧他自在的在她身邊坐下後,她卻不由自主的往另一邊挪,但他的手突地扣住她的小蠻腰,她詫異的轉頭看他,竟又見他俯身靠近,她想也沒想的就想逃開,她還沒有那個準備啊,但他的手扣得好緊,她動不了!


    但她顯然想太多了,他隻是為她摘下那厚重的鳳冠而已。


    禦沙起身將鳳冠放到桌上後,回身又坐在床沿,再次拉掉她頭上的發髻,一頭烏溜溜的黑發頓時如瀑布般落下。其實在禦沙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眼前的醜八怪,而是那一日他在屋簷上所看到的晶瑩剔透的天仙美人。


    “呃,你等等。”夏芸兒真的很難想像,這個俊美貝勒竟然一副很渴望她的模樣,他到底是哪根筋有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洞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說這話的口氣,輕鬆得就像在談天氣這類芝麻綠豆大的事似的。


    “錯了,我覺得很重要!”她不得不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一雙翦水明眸骨碌碌的轉了又轉,“萬一我要是被退貨了怎麽辦?總之,今晚就是什麽事也不可以發生!”


    “把你的意思說清楚。”


    “我說,你敢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嗎?萬一你的家人看了,一致決定要你寫封休書給我呢?”她振振有詞的道。


    他眸中浮現笑意,“你還真有憂患意識。”


    “那是當然嘛,我的──”麵具下的臉兒紅了,“清白之身哪容你試用雖然你的‘好胃口’實在令我佩服得不得了。”這一點,她絕對是敗給他啦!


    他聽出她話裏的嘲諷,但不以為意,“我不會退貨,你可以放心。”


    “不成!我沒有信心,所以我們來賭。”


    他眸中浮現笑意,“你真是賭性堅強。”


    “我才不是呢,我隻是想要多一層保障,隻要明兒你敢將我介紹給你的家人認識,我明晚就跟你洞房。”晶瑩黑眸透著頑皮,似乎篤定了他是沒有這個機會和她圓房了。


    他一挑濃眉,“意思是今晚…”


    “我睡床,你睡椅子。”


    他搖頭,“我睡床,你去睡椅子,當然,我不介意你也睡床。”


    “你這──”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床沿的他,又看看他仍穿著鞋子的腳,她指著自己,“你該不會是要我幫你脫鞋吧?”雖然她娘是有交代這一點啦。


    “你是我的妻子,伺候我也是應該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為什麽不是男人伺候女人?


    她心裏犯嘀咕,但又不得不蹲下身來,替他脫鞋。又見他以眼示意,看了看他身上的紅袍,她抿抿唇,靠近他,為他脫去那件外袍。


    再看著他舒服的躺上床,她在心裏大罵他幾句後,這才深吸口氣,脫去身上的霞帔嫁衣,走到椅子坐下,才沒多久,她就開始打瞌睡。


    撐了一整天,她是真的累了。而禦沙一直等,等到聽到她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後,這才下了床將她抱回床上。可沒想到一把她放上床,她竟然呈大字形的呼呼大睡。


    但他隻是笑,接著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撕下她臉上的麵具,當這張粉嫩動人的容顏映入眼簾時,他渴望的眼神從她身上的白色單衣、褻褲一路而下,眼內盡是跳躍的欲火。


    再等等,頂多是明天了!


    他再次將麵具為她戴上,將她稍微移到床內側後,和衣在她身邊躺下,沒想到她一轉身就趴睡在他胸膛,看來她的睡姿有待加強!


    他拉了被子為兩人蓋上,不去看她的臉,讓她柔軟帶著處子幽香的身體疊在他緊繃的身子上,她胸口的柔軟令他的身體發熱。看來這一晚怕是難眠了。


    “噢~”


    突然,她的膝蓋伸直又一個側翻後,竟然差點打中他的命根子!


    他才剛吐口氣,她又是一個大轉彎再加上一踢,他差點就被踢到床下去。


    他擰眉瞪著她,開始懷疑她在裝睡,但看她睡得好熟,他這才又躺了回去。


    接下來仍是一連串的災難,她又是一個前後大轉彎,他的肚子強挨了一記她高舉又落下的腳掌,令他倒抽了口涼氣,然後是他的臉、他的手…


    於是乎,為了讓自己能好好睡上一覺,也為了保護自己的身體,他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裏,一腳壓住她不安分的雙腳,另一手則緊緊鎖住她的身體,然後她終於安安分分的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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