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咋這樣?俺男人憑啥跟你睡覺?”


    廖老婆急眼了,梗著脖子跟黑牡丹吵。


    黑牡丹說:“嫂!咱說話要講良心,是你把我饞蟲勾起來的。


    本來俺好好的,啥都不思不想,你非要俺跟德林哥睡覺。


    真的要睡,你又不樂意,這就是逗我耍嘞!”


    廖老婆非常不好意思,再次賠禮道歉。


    “妹子,真的對不起,嫂子後悔了,德林哥是俺男人,私有財產,不得外借,謝謝!”


    “不行!我不走了,今晚非要睡在這裏不可!不但今晚睡,明晚跟後晚我還接著來!”


    “你……表臉!”廖老婆竟然罵上了。


    “你才表臉,說話不算話!”


    “你給我滾!”


    “就不滾!要滾也是你滾!德林哥,咱倆好!妹子抱著你睡覺!”


    說完,黑牡丹又把男人抱緊,按在炕上。


    王德林嚇個半死,不斷掙紮。


    廖老婆急了,猛地抓住黑牡丹的頭發,要把她拎出去。


    黑牡丹不甘示弱,抬手抓了廖老婆的衣服領子。


    兩個女人打在一處,從炕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客廳。


    最後,他們從家裏打上大街。


    大街上頓時熙熙攘攘,好多鄰居出來看熱鬧。


    王德林站在兩個女人中間來回拉扯,怎麽都勸不住。


    不知道誰呼喊一聲:“快去叫董事長,這件事隻有邢董管得了, 快呀!!”


    “喔喔!”有好心的鄰居直奔桂花家,拍開邢如意的家門。


    “董事長,不好了!出事了,你老丈人和丈母娘……跟黑牡丹打起來了。”


    半夜,邢如意睡得正香,忽然被吵醒。


    隻能穿衣服下炕。


    打開街門,那鄰居氣喘籲籲。


    “到底咋了?”邢如意問。


    “董事長,你丈母娘跟黑牡丹打起來了,快去瞅瞅吧,要出人命了!”


    “啥?”邢如意吃一驚,風風火火往村東頭趕。


    趕到一瞅,發現廖老婆跟黑牡丹糾纏正歡。


    兩個女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都是一身泥,你抓我的頭發,我抓你的乃,不亦樂乎。


    王德林在中間勸架,左右為難,暈頭轉向。


    邢如意大喝一聲:“住手!統統住手!!”


    黑牡丹和廖老婆這才停手。


    “誰都不準動手!否則村規處置,說!到底發生了啥事?”


    邢如意一頭霧水。


    還擔心丈人和丈母娘仗勢欺人。


    畢竟他在疙瘩嶺有權有勢。


    親戚跟著沾光,跺跺腳半個村子都掉土。


    廖老婆氣勢洶洶:“如意,你聽我說,這女人表臉,非要跟你丈人睡覺不可!”


    黑牡丹整理一下沒係扣子的衣服,撩一下頭發怒道:“你才表臉,說好了讓我跟你男人睡,中間又變卦!!”


    邢如意聽得更懵逼了。


    根本不知道醋打那兒酸,鹽打那兒鹹。


    此刻,王德林滿麵通紅,一跺腳,也顧不得老臉了。


    隻能將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訴女婿。


    邢如意聽得都呆了,不由豎起大拇指。


    “爹!你竟然跟俺牡丹嬸子睡覺?玩一箭雙雕?


    哎呀呀,您老人家玩得夠花的!小婿甘拜下風啊!”


    邢如意讚歎不已。


    都說梅開二度,老樹新花。


    王德林咋越老越有魅力呢?


    一個廖老婆不夠,旁邊還躺個黑牡丹。


    左擁右抱,左右逢源,您老真會趕時髦。


    王德林聞聽老臉更紅了,聲音也結結巴巴。


    “如意,你就別笑話我了,都是你丈母娘惹的禍,你說咋處理吧?”


    瞧著丈杆子可憐巴巴的樣子,邢如意動了惻隱之心。


    鳳玲不在家,他必須為老人排憂解難。


    他靠近黑牡丹問:“嬸子,你也忒豪放了吧?我丈人是我丈母娘的,名草有主,你幹嘛動手搶啊?”


    黑牡丹把眼一瞪:“這能怪我?都是你丈母娘,勾我的饞蟲!非要我跟德林哥睡覺不可。


    我來了,她就反悔,這不是耍我玩嗎?”


    廖老婆在旁邊不樂意了,叉著腰一跳:“你胡說!我沒那樣做。”


    這時候,她打死都不承認。


    承認就糟了。


    滿大街鄰居,讓他們知道真相,還不笑掉大牙?


    “你才胡說!如意,我要是騙你啊,出門讓拖拉機壓死,還是東方紅的。


    半夜來大姨媽,找不到衛生巾。


    上廁所摳破衛生紙,弄一手臭粑粑。


    生兒子沒吉兒,生閨女沒眼兒……!”


    黑牡丹竟然對天發誓!


    邢如意立刻明白咋回事了。


    差點笑破肚子。


    他竭力忍著笑,幫丈人跟丈母娘解圍。


    “牡丹嬸,對不起,我替俺娘給你賠禮道歉了!


    這件事就算她不對,你說吧,需要什麽補償?”


    邢如意不得不讓步。


    他從不仗勢欺人。


    特別是像黑牡丹這樣的寡婦,更不會讓她受委屈。


    他對群眾的關愛,就像春天那樣溫暖。


    別人打他左臉,他會把右臉也伸過去。


    別人脫他外衣,他幹脆把褲衩子也一並脫給你。


    對鄰居的謙讓,不能證明他慫包。


    反而說明他豁達,大度,有格局。


    黑牡丹卻說:“不行!做人要說話算數,她答應了我跟德林哥睡覺,就必須睡!不睡不是英雄好漢!”


    邢如意說:“哪怎麽行?一個蘿卜一個坑,別人家的蘿卜,不能種你家的坑裏。


    我給你升職好不好?做車間經理。


    每月的工資加兩千,中不?”


    黑牡丹卻把腦袋搖得像隻撥浪鼓。


    “不行啊,那樣我太吃虧了。”


    “那你說,還有什麽條件?”


    “除了升職加薪,你必須再幫我找個男人,我要脫離寡婦的命運。”


    邢如意沒辦法,隻能點頭:“好!就這麽辦,我答應幫你找個男人,成個家。


    現在,你可以放過我爹我娘了吧?”


    黑牡丹立刻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如意啊,還是你對嬸子好!


    可惜嬸子老了,如果再年輕二十年,一定嫁給你,天天陪你睡覺。”


    黑牡丹甩著小腰扭扭噠噠走了。


    一天的烏雲散去。


    邢如意衝所有人擺擺手:“大家散了,誰回誰家,誰抱誰老婆,沒老婆的請抱煤氣罐,謝謝!!”


    眾人散去以後,邢如意送丈人跟丈母娘回家。


    進去屋子,廖老婆一臉愧意。


    “如意,對不起,娘給你添麻煩了!”


    邢如意說:“爹,娘,你倆咋玩這麽花?多大年紀了,還玩燕兒飛?鄰居們會笑掉大牙的!”


    廖老婆說:“真的對不起,娘錯了,以後一定好好待你爹!把他當神仙供著!”


    邢如意當然明白丈母娘的苦衷。


    跟黃剛那次,她失去貞潔,想彌補一下王德林。


    可哪有這樣彌補的?簡直吃飽撐得!


    閑得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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