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擲地有聲,聲浪一重高過一重。


    附近看熱鬧的人目光驚詫,早就聽聞鄧家和許淵在雲懷縣鬧的不痛快,還有一位七品修士死在許淵手中。


    隻是沒想到鄧家的膽子如此之大,之前許淵畢竟不是誅命司使,可現在卻不一樣。


    鄧寒蟬聽著許淵蓋上來的帽子頭都要炸,謀殺司正,覆滅升仙司,他就是連有這個心也不敢有,升仙司隨便伸伸拳頭鄧家就得支離破碎。


    “司使大人言重,鄧某豈敢啊!”


    鄧寒蟬連忙開口,畢恭畢敬的朝著許淵躬身一拜。


    “不敢?那謀殺本司使是我冤枉你了。”許淵淡然道。


    “回司使大人的話,鄧某方才已經嚴查家族所有人,此事已經查清,膽敢對司使大人動手的兩個小畜生已經被老朽擒拿鎮壓,正要交給大人處置。”


    “老朽方才審問,他們也是聽了升仙司內一處主事阮善的吩咐,才敢如此膽大妄為,他們死有餘辜,可老朽真的不知情,企圖謀殺司使大人的真凶是阮善,和老朽和鄧家無關啊大人,求大人明察!”


    鄧寒蟬連忙將主要的責任推到阮善身上。


    死道友不死貧道,阮善和許淵之間有殺弟之仇,現在他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也算是幫許淵坐實阮善的罪名。


    隻希望許淵能看在這個麵子上,殺了鄧玄和鄧雲就收手,別牽連更多的人。


    許淵眉頭微挑看著鄧寒蟬目中的祈求,心中思索,並未開口。


    周遭之人卻是驚訝。


    “一處主事阮善,竟然是他要殺這許淵,膽子真是不小。”


    “嘖嘖嘖,好好的主事不做,非要為一個作惡多端的鬼弟弟報仇,現在好了,也得死。”


    許淵身旁,袁刀看向許淵道:“許司使,這鄧家修士不如盡數先抓回鎖仙獄,知不知情參沒參與也不是他們說了算,審了才知道。”


    郭忠也點點頭附和道:“謀害司使乃是大罪,理應如此。”


    鄧寒蟬心頭一跳,你們幾個老鬼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司使大人!”


    鄧寒蟬高喝一聲,畢恭畢敬道:“此事老朽雖不知情,但這兩個小畜生終究是我鄧家之人,是老朽管教不嚴,老朽自願請罰鞭笞,並賠償一千枚金寶為司使大人賠罪,求大人寬恕!”


    鄧寒蟬心都在滴血,他們鄧家積攢這麽多年,才積蓄這麽點財富,這一千枚金寶直接就要了現存的財富八成。


    一千枚金寶,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鄧寒蟬真是豁出去了。


    袁刀和郭忠微微一笑,他們本來也沒有要滅了鄧家滿門,那做的太絕,來的路上和許淵商議的結果就是元凶必殺,其他的拿些好處。


    剛才也隻是嚇一嚇,不過鄧寒蟬若是真的拎不清,他們也的確要把人全拉進鎖仙獄。


    到時候雖然不會殺絕,但是鄧寒蟬這個六品入道境的威脅絕對不可能再出來。


    許淵臉上的冷意消散一分,淡淡道:“鄧家主倒是一個知道輕重的。”


    “鄧玄鄧雲二人受阮善指使設計謀殺本司使,今均以查清,拿下,斬立決!”許淵冷喝道。


    “得令!”


    一眾仙吏氣勢如虹,其中四名七品仙吏直接縱身落入鄧家。


    鄧雲麵如死灰,現在知道怕了,恐懼吆喝道:“曾祖,曾祖救我啊!您說過以後我要繼承家主之位的,曾祖救我!”


    鄧寒蟬聽著鄧雲的呼喊,抽死鄧雲的心都有。


    鄧雲眼見鄧寒蟬無動於衷,又被人押在地上,感受到懸在頭頂的鋒利氣息頓時怨恨咆哮:


    “許淵你這踩了狗屎運的東西,你也會死的,一定會!”


    噌!


    金色大刀落下,血濺五尺,鄧雲死不瞑目的腦袋在地上滾動。


    這一刀之下,連帶著鄧雲的魂魄都被斬滅。


    與此同時,鄧玄的腦袋也被砍下,雖然目光怨恨,但是他從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兩顆人頭落地,許淵看了一眼鄧雲的腦袋道:“鄧家其餘人等居家不得外出,一幹人等徹查,若有違犯律令之人,全部抓進鎖仙獄嚴審判決。”


    “袁主事,此事勞煩你了。”


    “袁刀領命。”


    一群鄧家人頓時驚懼,他們一半人手裏都不幹淨,根本經不起細查。


    鄧寒蟬低頭看了一眼鄧雲的無頭屍體心中惱怒,畜生啊!


    你圖個口快,卻要害慘了一群族人!


    有些罪名雖然不至死,但是肯定要飽受一番磋磨。


    鄧寒蟬朝著許淵拱手一禮,卻沒再多說什麽,徑直轉身回了府,很快就又捧著一個錦盒出來。


    “司使大人,鄧某替我鄧家為大人賠罪,這點心意還請大人收下。”鄧寒蟬道。


    袁刀笑著上前接過,走回來呈給許淵道:“司使。”


    許淵收下錦盒,看向鄧寒蟬道:“鄧家坐落千山郡城已久,族中弟子也得好好管教,若是再生事端,滿門連坐,九天十地也無處可逃,可要記牢。”


    鄧寒蟬躬身應下,這話就挑明了,再有人有尋仇的做法,可不管鄧家弟子裏麵還有沒有好人,不管你男女老少、修士還是凡人,全給你殺嘍。


    “其他的事情就有勞袁主事了。”許淵客氣拱手道。


    “司使放心。”袁刀微微一笑,調動一眾仙吏安排。


    許淵掃視一眼人群,被王玄功托著離開。


    一路回了青露院。


    王玄功才笑著道:“這次可是解決了鄧家和阮善兩個麻煩,許淵小友你不用再擔心了。”


    許淵輕鬆一笑,“還是得多謝王道友你們,不然我現在恐怕還沒頭緒呢。”


    舒希夷輕聲道:“阮善現在還不知這個消息,也不知他知道了,神色會有多麽精彩。”


    幾人微微一笑,王玄功道:“畢竟是入道境修士,一千五百年的道行,等師父出關定然是要關押進龍骨牢,也算罪有應得。”


    許淵點點頭,從懷裏掏出鄧寒蟬給的錦盒,沉甸甸的,打開以後是一枚枚燦金色的圓形錢幣。


    許淵法力一卷,迅速分出來四堆,各自一百枚金寶送到王玄功,郭忠,方雲海,舒希夷身前。


    不等幾人開口拒絕,許淵就笑著道:“辛苦這麽久,我總得請諸位道友喝口好茶,你們可不能拒絕。”


    “我再留一份給袁道友,其餘仙吏也每人一枚金寶。”


    王玄功笑著點頭道:“雖然我不缺這個,不過許淵小友既是請來喝茶,那我便收了。”


    王玄功收了,郭忠等人才笑著收下,看著許淵越發親善。


    五百多枚金寶說給就給,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大方,許淵如此,何事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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