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秋失蹤?”


    許淵嗤笑一聲,直視陳主事道:“這件事今天過來我也已經聽人說起,不過鄧九秋失蹤和我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陳主事覺得我這剛晉升的九品修為,能打得過鄧九秋?”


    “我們倆要是打起來,究竟是誰殺誰呢!”


    “許淵說得在理,陳主事你既然說鄧九秋是許淵抓走的,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別空口白牙倆嘴皮子一碰,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汙蔑?”黃飛直接反駁,一點麵子不給。


    他們和陳主事的關係就隻剩下上下級的僵硬。


    這家夥功勳多的好活隻想著天字隊和地字隊,髒活累活就丟給他們。


    呸!


    一直就看這老東西不順眼。


    “哎哎!”


    林若青瞪著黃飛教訓道:“你亂說什麽大實話,陳主事身為咱們的頂頭上司,沒有證據汙蔑兩句算什麽,就是要打,我們也隻能乖乖受著不能還手。”


    “不然這是什麽,是大不敬,是要罰俸祿的大事!”


    “你還想不想要俸祿了,你想讓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啊!”


    “就是,誰讓人家道行高修為深,是咱們頂頭上司呢,許淵你就承認吧,免得再學著凡人那一套,給你上個刑,來一個屈打成招。”王南倉也陰陽道。


    聽著幾人旁若無人的陰陽怪氣,陳主事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難看到了極致,這幾個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簡直又臭又硬!


    但他還沒辦法,他雖然是頂頭上司,可大家都是修士,升仙司規矩本來就小,他也隻能任務分發。


    人事任免之類,更是司正都做不到,得上麵直接調。


    劉司正搖搖頭也沒說什麽。


    自從之前那次任務導致玄字隊兩人犧牲,林若青三人對陳主事就更加敵視,平日裏還願意維持表麵的客氣,但要是惹到他們,冷嘲熱諷才是常態。


    習慣就好。


    “好了,都少說一句。”劉司正發話。


    林若青三人拱手一禮,恭恭敬敬站好。


    “陳主事可還有什麽要詢問的?”劉司正道。


    “有。”


    陳主事平複氣息,看著許淵道:“這位是鄧九秋的馬車夫,昨夜的見證者,不知你可還有印象?”


    許淵道:“鄧丹師來司內幾乎都是乘坐馬車,這位我見過也認識。”


    “那就好,根據田老所說,昨夜是一人和一名金甲神將聯手,還見那人施展法術,應該是烈火三弄。”


    “許淵,這烈火三弄你也剛好掌握。”


    許淵翻個白眼,“掌握烈火三弄的修士多了,就因為這個,主事就懷疑我?”


    陳主事搖頭道:“自然不是,擒下鄧九秋的並不是那黑衣人,而是金甲神將,根據我和司正的推測,應該是一尊黃巾力士。”


    “顧劍來曆神秘,又和你乃是至交,他離去之時曾經給你留下了保命之物,不知你可敢拿出來讓我一看?”


    “那是我的保命之物,自然不能。”許淵道。


    陳主事道:“那你便是嫌疑人,雖然不能拿你,但也得嚴加看管,不得擅自行動,更不能離開升仙司,直到洗清嫌疑!”


    “放你娘的狗屁,有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就滾蛋!”黃飛暴躁怒懟。


    陳主事眸子一瞪,袖袍微微卷動,氣息升騰。


    黃飛周身煞氣彌漫,法力運行在爪間,反正打不起來,誰怕誰。


    “夠了!你們還要在我麵前鬥上一場不成?”劉司正抬手往桌上一按,一股澎湃氣機直接將兩人的氣息都壓回去。


    “問也問過,結束吧,你可以派人去搜查鄧九秋和那黑衣人的蹤跡。”劉司正平靜擺手,示意到此為止。


    陳主事眉頭一皺,沉聲道:“司正,失蹤的可是鄧家的鄧九秋。”


    “所以呢?”劉司正神色平靜。


    “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你在教我做事?”劉司正聲音微冷。


    陳主事神色微變,連忙拱手道:“不敢。”


    劉司正冷哼一聲,沉默片刻還是看向許淵問道:“許淵,顧劍給你的保命之物可否拿出來一觀?”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請求,願不願意都在於你。”


    許淵看著劉司正,難怪這三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真是強硬不了一點。


    有顆好心,可膽氣不足。


    許淵拱手道:“既然司正想要一觀,我自然願意拿出來。”


    許淵也不拖延,從芥子袋取出請神落身靈符道:“顧劍臨走之時贈給我的就是此符。”


    “這符可能召黃巾力士?”


    “不能,不過倒是能請來顧家之內一位千年道行的陸山君。”


    劉司正目光一驚,的確是好東西,隨後問道:“陳主事你現在可還滿意。”


    陳主事看著請神落身靈符,微微皺眉道:“顧劍給了你一張靈符,也可能給你其他的寶貝,這做不得數。”


    “若是想要洗清嫌疑,最好將芥子袋打開查驗。”


    許淵神色一沉,冷笑一聲道:“對於我等修士而言,芥子袋內便是身家性命,一應底牌皆在其中,陳主事竟然還想讓我交出芥子袋。”


    “你懷疑我,那便拿出我做的證據,如今你卻讓我自己證明不是我,如此倒反天罡,主事不覺得滑天下之大稽!”


    許淵說著,目光更是疑惑,“主事如此不依不饒,不知我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主事,才要如此見縫插針,給我穿小鞋。”


    “你說是我殺了鄧九秋,動機是鄧九秋之前派那黃鼠狼精殺我,我想問問主事,你為何如此肯定那黃鼠狼就是鄧九秋所派?”


    陳主事眉頭緊皺,以前也從未覺得這許淵竟然這麽能說會道。


    這事的確是他有些著急了,可他順著鄧九秋才和鄧家有了來往,現在鄧九秋失蹤,他要是沒點動作,鄧家那邊也沒法交代。


    至於是不是許淵。


    他也沒有答案,他也隻是想要把交的這個答案變成正確答案而已。


    眼見陳主事不說話,許淵冷哼一聲,收了請神臨身靈符,拱手道:“司正,如今問也問了,不知司內還有何打算。”


    劉司正笑著道:“陳主事可還有事問詢?”


    “沒有。”


    陳主事微微搖頭,又看著許淵道:“鄧家的人很快便到,希望的確不是你做的,如果真的是你,趁著鄧家修士未曾到來,有多遠跑多遠,別再回來。”


    說罷,陳主事朝著劉司正拱手一禮,直接離開。


    許淵心中不屑,這老東西還想詐他,他要是跑了那就是坐實了這件事。


    更何況邪修人人得而誅之,他殺了邪修為何要跑。


    鄧家的人在路上,他請的人也在路上,就算真得坐實這件事,那也得先坐實鄧九秋的邪修身份。


    他許淵,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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