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微微亮。


    “顧兄,這次回去用了巡河神令之後,修行可不能落下,我已經踏入九品,你得快點追上來才行。”


    宅院中,許淵拍拍顧劍肩膀笑著道。


    “放心,輕而易舉。”顧劍哈哈大笑。


    “許淵,我走以後這處宅子就給你了,房契在我房間桌上的箱子裏,可以讓你叔叔嬸嬸搬過來。”


    “那邊都是多年的街坊鄰居,他們可不一定搬,不過這宅子就是銀子,就當充實家底了。”許淵道。


    一旁的顧奪旗微微一笑,看向許淵道:“許淵,日後有機會便來京城,雲懷縣的資源和機會還是太少,在京城你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顧三爺爺放心,我一定會踏在京城的土地,不會太遠。”許淵拱手道。


    “嗯,走了。”


    顧奪旗點頭說道,腳下雲生霧繞把顧劍一並托起來緩緩升空,兩人站在宅院上方七八丈的雲團上,顧劍又道幾句告別話。


    隨後兩人踏雲直接高飛離開雲懷縣,身影消失在天際。


    “騰雲駕霧如此輕鬆,顧劍這位三爺爺最起碼也是千年的道行,六品的修為。”林若青看著空無一人的天空雲層開口說道,神色更是羨慕期待。


    “未來不斷變化,說不定咱們也有這一天呢。”黃飛嘿嘿笑道。


    “希望吧。”林若青微微一笑,沒什麽信心。


    這般歲數才修煉到這個地步,想要達到這種層次,幾乎就是癡人說夢。


    “許淵,顧劍這宅子你若是不搬,不如賣給我?”林若青看向許淵說道。


    他家中人多,宅子住人有些擠,找牙人看了幾處宅子都不滿意。


    “好,我叔叔嬸嬸應當是不會搬家,不然早就搬了,家裏又不缺銀子。”許淵點頭答應。


    “林頭,黃哥王哥,我先回趟家漱洗漱洗,今天便不去司內了,就說我被那黃鼠狼偷襲重傷,要修養一段時間。”許淵道。


    “也好,你傷還沒痊愈,好好養養歇幾天,這幾日不用過來。”林若青點頭。


    許淵點點頭和三人告辭分別,一路踏風步行回家,速度很快。


    青石巷。


    雖然是清晨,但是巷中人都已經早早起來謀一天的生計。


    巷中街坊鄰居見許淵肩膀和後背的衣裳破裂燒焦有些狼狽,一個個目光擔心的上前詢問。


    許淵拱手一並回道:“昨夜渡天雷入了九品,這是天雷留下的傷,不要緊,多謝各位街坊鄰居關心。”


    “我先回去洗一洗,回見。”


    許淵一溜煙回了家。


    院子裏,二丫站在驢棚前,見到許淵回來頓時打個響鼻。


    昨夜許淵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竟然丟下它不管。


    二丫很傷心,決定三個時辰不理許淵,表達自己的不滿。


    隻是瞅到許淵肩膀上的傷勢之後,還是“啊呃”叫喚一聲,一溜煙竄到許淵身邊緊張詢問。


    “許淵,你又去水雲坊了!你有沒有……”


    許常樂掀開門簾走出來神色不悅,以往半夜還回來,這次竟然徹夜不歸。


    可看到許淵之後,許常樂一肚子的話都消失不見,神色頓時焦急不顧形象,大步跑跳過來。


    “怎麽會,怎麽會傷成這樣!”


    “淵兒!”


    “大哥!”


    柳如玉和青梅丫頭聽到動靜走出來,神色同樣瞬間一變,許青梅更是紅了眼撲過來抱住許淵的大腿哭的很傷心。


    “嗚嗚嗚,大哥你是不是要死了!”


    許淵:“……”


    “不許哭,你大哥我還沒死呢,也不會死。”許淵彎腰一把把許青梅抱起來。


    許青梅看了一眼許淵的肩膀,心疼的扭過頭,卻又忍不住的回頭看,小聲問道:“大哥疼不疼。”


    “不疼,已經好了。”


    “淵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遇見很厲害的妖精了嗎!”嬸嬸焦急詢問。


    許淵一臉笑容趕緊解釋道:“這是天雷留下的印記,二叔,嬸嬸,我現在已經是九品修行者了,這俸祿可是又要翻倍的漲。”


    “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那點俸祿,許常樂,快去把藥膏拿來。”二嬸道。


    許淵疑惑:“什麽藥膏?”


    二叔道:“從你進入升仙司之後,你嬸嬸就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了各種藥,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許淵心中感動,笑著道:“嬸嬸,我這是天雷傷,那些藥沒用的,不過我有療傷靈丹,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不信您看。”


    許淵伸手在肩膀處的焦黑處撕下一塊黑皮,露出下麵的粉嫩肌膚。


    “那就好那就好,這可不能撕,得讓它自己脫落。”二嬸囑托道。


    “好。”


    許淵一口應下,把青梅放下道:“這身衣裳不能要了,我先洗洗換一身衣裳。”


    “行,嬸嬸這就去燒水。”


    “不用麻煩,我用涼水就行。”


    “不行,聽我的!”二嬸回頭看來,柳眉皺起。


    許淵一口氣也不敢吭,站在原地弱弱點頭。


    “先回屋裏躺著休息。”二嬸發號施令。


    “好。”


    許淵不敢違背,趕緊回了房間,把房中藏著的虛天古鏡、斷劍、虎令都一並收進芥子袋。


    熱水燒好以後,許淵清洗身上的塵土和血跡,換上一身黑紅長衣,係上身後的符筒就準備出門。


    雲懷縣城周邊的妖精裏麵,黃鼠狼也隻有那黃府一家獨大。


    那黃府在雲懷縣屹立許多年,他就不信那隻老黃皮子不認識昨夜偷襲他的那隻黃鼠狼精。


    許淵走出房間,許常樂見狀皺眉道:“淵兒,你怎麽又要出去?”


    “上班。”許淵隨口道。


    “這升仙司就不讓你歇一歇喘口氣?傷勢都沒好還要帶傷出門。”許常樂吐槽一聲,沒有再攔著。


    好在這幾天清閑,仙吏不用出城公幹,許常樂心中想道,隻有不出城辦事都好說。


    “以後小心一點,能偷懶就偷懶,別悶頭往前衝。”許常樂不放心又提醒一句。


    “知道了二叔。”


    許淵答應一聲,騎著二丫出門。


    剛走到巷子口,就見黃飛速度飛快行來。


    “黃哥?”


    “許淵你這是要出門?”


    兩人同時開口。


    許淵點頭:“去一趟城外黃皮子府,打探那頭黃鼠狼的底細。”


    “原來如此,那我剛好和你一起結伴而行。”黃飛點頭一笑,上前又道:“頭已經見了司正,司正知道你被偷襲重傷之後當場就怒的一巴掌拍碎了那張黃花梨木的桌子。”


    “司正說了什麽?”許淵神色好奇。


    黃飛嘿嘿一笑道:“沉屙弊病,非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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