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義胸口中劍,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向後倒下。


    這一下變生不測,根本沒有人能想得到。


    酒館裏的人們頓時大亂。


    那漆黑之刃盜賊公會的盜賊開口怒道:“你幹嘛突然出手攻擊他?他剛才說的話,刺痛你哪個位置了?”


    旁邊一個拿雙手劍的漢子也怒了:“他給我們這麽多寶石,讓我們傳傳話怎麽了?你為什麽要殺他?”


    “我撿了他的寶石,他就是我的雇主,你突然出手殺我雇主,拿不出一個理由來,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麵。”


    “這間酒館可是有規矩的,在酒館裏做什麽都行,就是不能殺人放火。”連酒館櫃台後麵的掌櫃也站了出來,手上提著一把單手劍。


    一瞬間,那人成了眾矢之地。


    他有點慌……


    但他表情堅決,顯然,他早就知道出手殺這個給大家發錢的鬥篷神秘人會引來眾怒,但他還是動手了,出手前已經打好了主意一命換一命。


    就在這時候,倒在地上的張經義,突然又爬了起來,似乎沒受傷的樣子,嘴裏繼續發出了“桀桀”的笑聲:“喲,你突然出手捅我胸口,是想堵我的嘴?我剛才揭露光明教廷的謊話時,你沒出手,但我一說到冒名者,你就出手了。”


    那人一見張經義“複活”,嚇了一大跳:“你怎麽沒死?”


    張經義:“看來,你是烏古曼泰手下的臥底吧,一直混在這個酒館裏,偷聽黑道裏的消息。聽到我要說十六年前的事了,你就趕緊出手了,不敢讓我說?可我偏要說。”


    張經義這句話一出口,酒館裏的人們臉上的表情可謂十分精彩。


    一個大漢吼道:“十六年前發生了什麽?”


    那盜賊公會的人也道:“買賣情報,可是咱們公會重要的收入來源呢,這事一聽就很值錢,我也很想知道。”


    張經義:“你們不能聽,聽了之後烏古曼泰也會殺你們哦。就像剛才那樣,這個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想殺了我。”


    眾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這酒館裏哪一個不是亡命之徒?怕死?重要的情報不知道,那比死還要難受。


    就在這時候,那刺殺者又一次跳了起來,刷地一劍,直捅張經義的胸口,他知道自己這一劍多半是沒戲的,但他還是要拚……這條命可以不要,但張經義的嘴必須堵。


    但酒館裏的不法之徒們,已經不可能再給他機會了。


    他剛一跳起來,就感覺到眼前人影一晃,漆黑之刃的盜賊跳了過來,兩柄黑色的匕首交叉在一起,錚,將他的單手劍格住了。


    接著耳邊響起了“呼”的一聲,金屬破風之聲,是那個用雙手劍的漢子橫斬過來的一劍,好大的威勢,要是斬中,怕不是要將他當場斬為兩截。


    刺殺者趕緊向後一跳!


    突然感覺到後背撞到了什麽東西,轉頭一看,原來是酒館的掌櫃,他手肘向下一沉,砰的一聲將刺殺者擊倒在地。


    旁邊的不法之徒瞬間衝上來,將刺殺者按住。


    有人定睛細看刺殺者,把他認了出來:“這家夥,是有名的雇傭兵獨狼!據說他總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接任務,從不與人組隊,沒想到,居然是烏古曼泰派來的臥底。”


    “這家夥不知道偷聽了我們多少情報。”


    “媽的,上次有個反政府的公會,在全會出擊做買賣時,被鐵馬騎士團伏擊,連鍋端了,肯定就是這家夥出賣的情報。”


    “媽的,弄死這狗日的臥底。”


    眾人群情激憤……


    張經義心中卻在想:這暗殺者好一個助攻,這下不法之徒們更想知道真相了。因為越是上麵堵嘴不想讓人知道的真相,越是受這些不法之徒的喜歡。


    “十六年前,謀反的人並不是大法師安東尼奧。”張經義道:“是烏古曼泰,他把謀反的屎盆子扣在了安東尼奧頭上,然後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動了叛亂,而光明教廷是他謀反的盟友,算是從龍之功。所以烏古曼泰上台之後,便扶持了光明教廷,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而伊麗莎白十世,當時還年幼,被大法師安東尼奧舍命救出,一直在外流亡。烏古曼泰將之稱為‘冒名者’,一直派人追殺她。這就是真相!”


    被按在地上的臥底獨狼大聲嘶吼起來:“他騙人的!他滿嘴胡說,安東尼奧才是壞蛋,是謀反的奸臣。賢王烏古曼泰拯救了這個國家,他說的全是騙人的。”


    眾人齊笑:“他說的如果是騙人的,你剛才為什麽想堵他的嘴?”


    盜賊:“據我的經驗,越是有人惦記著想堵住的嘴,說出來的話越是接近真相。”


    酒館掌櫃也哼哼道:“我這酒館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經酒館,這裏的消息龍魚混雜,真消息有,假消息也有,顧客們自會分辨,要你來堵?shit!要是在我這裏說話會被人堵嘴,還有誰敢來?”


    “就是!掌櫃的說得好,我喜歡來你這裏,就是因為你這裏沒人堵嘴。”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才是我喜歡這裏的原因。”


    “打死這烏古曼泰的走狗。”


    掌櫃怒:“住手,別在我店裏打死人,壞了我的規矩!你們把他弄出城去,想怎麽打怎麽打。”


    眾人一陣哄笑,把那獨狼一棍子打暈,裝進黑布袋,抬出城外收拾去了,落進這群不法之徒手裏,估計他會被收拾得渣都不剩下。


    而那漆黑之刃公會的盜賊,對著張經義行了一個禮:“閣下帶來的情報非常有趣,而且我剛才也撿了閣下好幾塊寶石,算是收下了酬勞,傳播這個消息的任務,我漆黑之刃公會接下了。以後還有類似的任務,別在酒館裏亂灑錢了,直接來找我們公會!我們漆黑之刃公會承接一切合法不合法的任務,包括並不限於尋找老年癡呆走丟的長輩、追回被拐賣的兒童、尋找離家出走的貓、調查伴侶出軌的證據、暗殺、刺探機密、下毒、放火、偽造文書、家政服務……沒有我們做不到,隻有你想不到。”


    說完,他身子一晃,瞬間化為一道黑霧,消失不見。


    張經義對著他的黑霧歎道:“業務這麽雜?最後混進去了一個很奇怪的項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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