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張曦還是笑了起來,原因是我們在挖野戰廁所的時候,巧遇了幾個扛著大鐵箱子的兵,是的,我碰到了林海,擔任師電影隊隊長的海哥哥。


    我瞧那架勢,便笑嘻嘻的對林海說:“海哥哥,今天晚上給老鄉們放電影?”


    海哥哥唏噓不已的對我說道:“嘿,帥克,是的,咱們要給這四圍村的老鄉們放一場電影,跟你說個事吧,我剛剛被嚇死了啊!”


    “啊?不會吧,咱當兵的人,什麽時候怕過啊!”我疑惑的問道。


    “剛剛一老頭,估計有七八十歲了吧,看到咱們拿機器,直接就問我,軍爺,今晚上是不是給村裏放電影?我說是啊,你知道那老頭說什麽來著?”海哥哥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說道:“那老頭說:那可好了,我得去告訴咱老爺子老媽子晚上趕緊把阿嬤從山上接下來看電影!”


    我和張曦怔了30秒,30秒之後開始暴笑。


    海哥哥苦笑一聲道:“怪不得說巴縣是長壽之鄉啊,領教了,確實領教了啊,得,帥克,我先去村部了,先走了啊,還得去倒電影膠帶呢!對了,你晚上看電影不?”


    我捧著肚子,笑著說:“嗬嗬,沒關係,通知了就去看,到時候去找你就行了!”


    “行,那我先走了啊!再見!”海哥哥笑著說道。


    “得,先忙你的去吧海哥哥!”


    看著海哥哥的背影,張曦笑著說道;“班副,這老同誌說話挺有意思的啊,還抖包袱呢!”


    我轉過頭,笑著說道:“嗯嗯,老兵們說話都挺有意思的!”


    張曦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笑了,對我很認真的說:“班副,你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伸出手來,拍了拍張曦的肩膀,我笑著說道:“少拍老子馬屁了,走吧!”


    ……


    一頭直接殺進老兵排的軍用帳篷裏,我就扯大了嗓子喊:“四海,四海!”


    “四海去小溪邊擦他的屁股去了!”一班長王凱立起身來,轉頭看著我笑著說道:“狗日的,帥克,你說這大上海出來的兵就是他媽的愛幹淨啊,一張臉曬黑了多好看啊,狗日的四海偏偏跟個女人一樣,還用啥洗麵奶洗,明明是一臭當兵的,非得整成一小白臉——我靠!”


    我摸摸自己的臉,靦腆的說道:“一班長,這洗麵奶是比發的香皂好用啊,瞧我這張黑臉,不還是蹭了四海的洗麵奶洗白白了嗎?”


    一班長王凱鄙視著我:“你?得了吧,得空去洗洗你的被子啊!”


    我無語,趕緊閃人,免得受辱。


    ……


    在山澗小溪旁,我找到了正拿著一條毛巾洗得不亦樂乎的四海,小夥子洗得那可叫一個神清氣爽,二話不說,劈手奪過四海的洗麵奶,從屁兜裏拽出自己的毛巾,我也快活的洗了起來。


    邊洗我邊問四海:“四海,還有痱子粉嗎?”


    “痱子粉?沒有了啊?”四海心疼的看著我把他的洗麵奶都擠變形了,突然反應了過來:“我靠,帥克?你磨襠了啊?”


    “噓!”我不滿的瞪了四海一眼,說:“他媽的小聲點!”


    左右一轉頭,見四野無人,我喝令道:“四海,給我站崗放哨,老子洗一洗鳥!”


    “靠,光天化日之下啊……”


    “別磨嘰!觀察敵情!”我打斷四海的話,警覺的左右睃視了一番,飛快的脫下迷彩褲,然後脫下內褲,直接就抹起胯來。


    水有些涼,破皮的地方有些疼,我皺起眉頭,呲牙咧嘴的洗著。


    “我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月經?”四海很無恥的看著我換下來的血跡斑斑的褲,鄙夷的說道:“帥克啊,你他媽的怎麽跟個女人一樣啊!”


    我沒搭理這鳥兵,原因是很痛,痛得不得了。


    我的姿勢也十分古怪,左腿一大於號,右腿一小於號,左手撐著一麵山岩,右手則捏著一塊濕淋淋的毛巾往大於號小於號中間撈。


    “嘖嘖,你他媽的怎麽磨成了這個樣子?”四海觀察著我的關鍵部位道:“這他媽的擦痱子粉還有個鳥用啊,我看隻有用急救包了,得,一世人兩兄弟,我給你跑一趟去,那兩個急救包,拿兩條三角巾給你包一下!”


    我點頭,擦幹水,趕緊把褲子套上,一腳將血跡斑斑的四角軍用內褲踢入野草灌木叢中道:“內褲不要了,掛空檔先,呆會回帳篷拿戰備包裏的那條穿,媽的,痛死我了,行,四海,你先去拿,我在這兒等你!”


    四海應了一聲,飛快的閃人。


    不一會兒,四海就來了,手中果然拿著兩個急救包。


    還是四海放哨,我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兩個急救包給綁上了,問四海:“行不?還蠻結實,弄上去舒服了一些!”


    四海笑著說:“還行,看來戰場救護的科目你不是白練的——帥克,你真是個淫材啊——看上去,你他媽的有四個蛋!”


    “再說老子把你洗麵奶給扔了!”


    “別!帥哥啊!我不說了,還我,帥哥!嘿,回去了我教你學電腦行不帥哥?”四海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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