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之維臉上也露出驚喜之色,看向周鳴,說道:“走,一起去看看。”


    說完,不等回答,便邁開大步,朝著梁有易所在的屋子而去。


    周鳴和老天師的幾位弟子連忙跟上,來到梁有易所在屋前,他們都停了下來,隻有張之維和周鳴進入了屋中。


    “師父...弟子無能。”


    看到張之維,剛剛醒轉的梁有易感激又愧疚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身體多麽糟糕,還能醒來,師父一定付出了許多。


    張之維搖搖頭,俯身一手輕撫梁有易的額頭,一手把脈,不多時放下,說道:


    “這一關,你是沒逃過去,多年的修行,到頭來一場空了。


    不過也好,接下來你再怎麽五誌化火,頂多也就是著急上火了。”


    聽到師父說自己一身修為化作一場空,梁有易更加愧疚,覺得自己愧對了師父這麽多年來的教導。


    “弟子...弟子日後就轉修靜功吧,就跟晉中師叔那樣。”


    “也好,你就是不重視靜功,否則何至於此啊。


    等將藥用完,你這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就去伺候你田師叔吧。”


    張之維點了點頭,起身,讓出了身後的周鳴,說道:“你這條命能挺過來,也多虧了周鳴,沒他帶回來的藥,你怕是醒不來了。”


    “周鳴...周鳴道兄,大恩不言謝。”


    梁有易躺在床上,但還是勉力抬手,行了一禮,周鳴擺擺手,說道:


    “謝還是要謝的,等你好些,再把之前欠我的那兩頓飯也一起給我補回來吧。”


    知道周鳴是在安慰自己,梁有易笑著頷首,說到:“一定,江右美食多得是,改天我帶你找幾家正宗贛菜試一試。”


    “我不愛吃辣。”


    周鳴半開玩笑說道,他前世就不愛吃辣,這一世原身在武當山上也是素齋為主,去了不列顛也沒什麽合口的辣菜,反倒因為生活在唐人街,把胃都給養成粵東胃了。


    梁有易也露出有些費力的笑容,說道:“行,就是另外加十塊錢的事,畢竟不辣的菜得換鍋炒。”


    “哈哈哈~”


    並沒有聊太久,畢竟梁有易也是剛醒,需要靜養。


    和張之維離開了屋子,麵對著其他弟子眼巴巴的眼神,張之維笑著說道:


    “沒事,有易的命算是保住了,你們再過些天,該下山的,都下山去吧。尤其是...”


    張之維眼神落在下巴有著胡茬的青年身上,說道:“富國,我聽說上清那邊,似乎鬧出了點動靜?”


    八弟子梁富國一直幫助張之維管理正一道各分支,當然,也隻是協調管理,各分支的發展都是比較獨立自主的。


    他行禮道:“師父,上清的確出了點事情,但應該是事情。


    隻不過門人打傷同門後,為了躲避山門追責,離開了山門而已。


    上清也是大教,雖說這些年不景氣,但和陸前輩關係匪淺,我也沒怎麽去插手過。”


    聽到這個消息,周鳴挑了挑眉,想起原著之中,似乎是有這麽一件事。


    犯下這件事的...叫做趙歸真,被哪都通華東分部的臨時工肖自在做成人蠍子的那個。


    而且...這件事也沒有那麽簡單,可不是門人相鬥,而是關係到禁術,以及...七條人命。


    但這件事因為上清茅山一脈的有意隱瞞,一直到明年,都沒有真正公開過,現在梁富國不清楚也實屬正常。


    天師府雖說統領正一,但各脈發展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對天師府言聽計從?


    更別說還是這種家醜,更是不想外揚。


    可似乎上清那些道爺...也沒什麽補救的措施。


    想到這裏,周鳴不由得對上清的感官降了幾分,或許是原身作為傲羅的職業操守,也可能或許是...良心吧。


    但他剛剛回國,太多事即便知道也不方便去幹。


    隻能過段時間,盡可能“合理”的將消息透露給華東分部的人吧。


    那七條人命出在華東的管轄區內,由那位大慈大悲的臨時工出手,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這麽做...哪都通還得繼續謝謝他周鳴。


    聽到隻是內部出了一點小問題,張之維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周鳴,說道:


    “周鳴啊,這些藥材要結算,也要幾天,不如你多住幾天,或者...掛個短單?”


    周鳴笑著說道:“多住幾天可以,掛單就免了吧,正好師父讓我拜訪一下晉中前輩。”


    掛單可不是去拜訪別人的山門順便住幾天,那是要跟著一起修行、誦經,早晚功課也都得跟著一起。


    甚至如果去掛單的山門忙,還得幫忙招待香客、解簽、做法事。


    一起修行還好,但其他...就是為難周鳴了,他現在連武當的事務都搞不明白,更別說龍虎山的了。


    張之維點點頭,說道:“行,明天就讓靈玉帶你過去。”


    他轉而看向張靈玉,說道:“順便跟你師叔說說有易的事情,他也不少擔心。”


    “是,師父。”


    張靈玉行禮,隨後對周鳴說道:“道兄,我先安排一下你的住宿?”


    “行,我今天剛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也累了。”


    周鳴跟著張靈玉,往住宿的地方而去,路上,張靈玉想了想,鄭重的說道:


    “周道兄,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師兄他...”


    “沒事,雖然說舉手之勞有點過謙,但也沒你想象中花了那麽大力氣。”


    周鳴擺了擺手,張靈玉則是搖頭,說道:“要是那些藥材好找,也就不至於隻有道兄一人來送藥了,就連陸老前輩,求到公司裏去,都換不來...”


    “靈玉真人,有些話,在山上說說得了,要是被山下其他人聽了,還以為龍虎山在埋怨他們見死不救呢。”


    被周鳴打斷,張靈玉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不再談這個話題,而是轉變話題道:


    “道兄所學真是精妙,在實戰這一塊,即便之前靈玉全力以赴,也不好說能占得上風。


    你既然願意在山上多住幾天,不如...”


    “互相學習,互相進步,我這些年的性命功夫也都荒廢了。”


    “在這一方麵,靈玉雖然不才,但也有一些心得。”


    張靈玉點了點頭,周鳴的暗示如此淺顯,他怎麽可能聽不懂?他是愚直,又不是愚笨。


    此時地方也帶到,張靈玉簡單介紹了一下屋子,就告辭道:“周道兄,靈玉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如果有需要,通知我或是使喚其他道童即可。”


    “好,辛苦了。”


    夜逐漸深,周鳴進入的夢鄉,哪都通華東分部,負責人辦公室內卻是燈火通明。


    “哢~”


    一道人影推門而入,身穿襯衣西褲,帶著眼鏡,頭發一絲不苟,臉上滿是淡然與平靜。


    而辦公室內還有另一個人,光禿禿的顱頂,有著幾根頭發頑強的攀附著,正是哪都通華東分部負責人竇樂。


    推門而入的,則是臨時工肖自在,肖自在看著竇樂,問道:“這麽晚讓我過來,有什麽事嗎?”


    “跟我去見一個人,有空嗎?”


    “加餐嗎?”


    “不是,是個...好人。”


    聞言,肖自在有些失望,抬手借著攏鬢邊頭發的動作,掩蓋著微微泛紅的雙眼,說道:“沒什麽意思,不過工作嘛,我也理解。”


    “行,那開車吧,我們一人一半路程,輪流休息一下。”


    肖自在接住竇樂拋來的鑰匙,問道:“去哪?”


    “龍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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