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衛統領能感知到許陽的話語中的寒意,他一開始還不解其意,不明白這明明是大商皇朝的私事,為何這位許峰主要動怒,但忽然,他想起了一點,好像傳聞中,許峰主有一個親傳弟子正來自西涼,是為那位西涼王的嫡係子女,那豈不是說……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這裏指的是少商皇完了!


    畢竟整個青冥宗誰不知道,紫雲峰的許峰主最為護短,得罪其他峰內弟子沒事,但得罪紫雲峰峰內的弟子,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比如天雷峰的峰主雷萬鈞,因為欺負過許峰主的親傳弟子,然後就被許峰主找上門,一拳轟殺,至於什麽魔道奸細,不過是許峰主為了更合理的對他動手,尋來的一個特別合適的理由。


    所以……


    密碼的,這少商皇是相思了!


    “許峰主,此事是屬下的疏忽,還請降罪!”


    青冥衛統領態度誠懇,連忙背鍋道。


    他前不久剛收到底下人傳來的情報,但卻沒有當回事,所以理應向許陽請罪。


    但許陽卻擺了擺手,聲音冷冽,問道:


    “不關你的事,此事發生在何時?”


    “大抵四日前,屬下收到了這個情報!”


    青冥衛統領如實恭敬回道。


    四日前……


    時間對上了。


    許陽眸光微冷,看向青冥衛統領,吩咐一句,道:


    “你且去告知宗主,本座外出一趟,讓她一切小心!”


    青冥衛統領想要趁機表達一下自己的忠心,道:


    “遵命,許峰主!”


    “不知許峰主可需要下屬集結門內弟子……”


    “不需要,你們若是與本座一同前往,會耽誤本座的行程!”


    許陽擺手拒絕,隨即身上浮現一股玄妙之意,整個人當場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遠空飛馳而去。


    青冥衛統領看著許陽幾乎是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這一刻,他很清楚,大商皇朝估計要不了幾日,就得改天換日了。


    ……


    ……


    大商皇朝。


    西涼邊境。


    一批身穿錦衣的人馬等待的異常焦急。


    “怎麽押送囚犯的車馬還沒有來?”


    一個白麵白須男子操著一口流利的娘娘腔,神色不悅道。


    “魏公公,切莫心急,畢竟西涼可是對方的領地,經營了那麽久,門生舊黨遍地都是,加上那徐開品平生好與那些平庸散修打交道,稱兄道弟,路上肯定是會遇到劫囚的,因此行程緩慢了一點也正常!”


    旁邊,一個魁梧將領微微俯身,恭敬道。


    該將領品階不低,但奈何這魏公公不是普通太監,乃是少商皇近前大伴,提督東廠,身為東廠廠公,不僅能檢察百官,還能先斬後奏,權勢不可謂不重。


    加上這個公公修為深厚,竟是一位大乘境強者,所以一般官員都得敬其三分。


    “不是咱家著急,是皇上他著急,這西涼王身份複雜,若是不能早日押送到皇城天牢,咱家這心啊,就靜不下來,整日都提心吊膽的!”


    東廠廠公魏保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身份複雜?”


    一旁的魁梧將領神色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魏保,小聲詢問道:


    “還請廠公為小的解惑!”


    東廠廠公掃了身後人馬一眼,隨即看向魁梧將領,低聲道:


    “呂將軍,難道你不曾聽聞過那個血色禁忌之名嗎?”


    被稱為呂將軍的魁梧將領,神色有些茫然,搖了搖頭道:


    “魏公公,小的好像從未聽過這個名號。”


    “血色禁忌……莫非此人來自妖族?”


    “也罷,呂將軍一心修煉,或操練軍士,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能理解。”


    魏保耐著性子,向魁梧將領解釋道:


    “都說我中州人傑地靈,人才輩出,比如前不久的中州神王體橫空出世,橫掃各宗聖子,再比如那些不朽勢力雪封多年的古代怪胎,譬如先天道胎……”


    “這些人都堪稱絕代妖孽,但在血色禁忌麵前,卻隻能黯然失色,甚至有絕大一部分,因血色禁忌而亡,而且據咱家所知,這血色禁忌背後站著姬道玄那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提到姬道玄二字,魏保身體本能的顫抖了幾下。


    沒辦法,這姬道玄就是一個凶神,不知道多少個不朽勢力在他手中覆滅,與之相比,就他的那點刑罰手段,根本不夠看,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血色禁忌竟然這麽可怕,背景還這麽恐怖,不過話說回來,這血色禁忌跟西涼……咳,跟那反賊又有什麽關係?”


    魁梧將領呂不封疑惑道。


    “那西涼王有一嫡女,名為徐冬櫻,乃是那血色禁忌的親傳徒兒!”


    魏保諱莫如深的看了呂不封一眼。


    呂不封大驚失色,顫聲道:


    “魏廠公,皇上他……”


    “噓!”


    魏保比劃了一下嘴型,讓呂不封噤聲,眸光幽深道:


    “呂將軍,這下你應該知道咱家為什麽會慌了吧?”


    呂不封神色緊張的點了點頭,小聲道:“魏公公,那西涼王有此通天背景在,皇上他怎麽……”


    “你問咱家,咱家又怎麽會知道,咱家又不敢揣度聖意,那可是要砍頭的,不過,咱家想了想,估計是因為……”


    魏保沒有將話說完,而是伸手指了指天。


    呂不封會意,但神色依舊不平靜,因為他的身份太微不足道了,僅僅隻是大商皇朝的一個守邊將領,與那些大人物相比,他就是微塵。


    正所謂神仙鬥法,凡人遭殃。


    若是真的爭鬥起來,他隻希望能夠不殃及池魚!


    “踏馬的,怎麽關押囚犯的車馬這麽慢,不會死在半路上了吧,等到我將人押送到皇城之後,定要狠狠的參上一本,負責此事的官員,一個都逃不了!”


    呂不封大聲咒罵道。


    魏保看在眼裏,知曉這呂不封是被自己剛才的那番話給嚇到了,這也是他的用意所在。


    畢竟與其一個人承擔痛苦,不如兩個人一起分擔,看到呂不封如此跳腳的模樣,他心裏頓時痛快多了,並且也不太緊張了。


    而就在呂不封不停咒罵之時,前方的探子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跪倒在魏保和呂不封的身前,開口道:


    “魏公公,呂將軍,押送囚犯的車馬到了!”


    此話一出,魏保和呂不封的臉上都明顯放鬆了一下,在他們的視線中,隻見遠空,有一大片黑色雲霧翻滾,在雲霧之中,有數十輛寒隕玄鐵打造的囚車被人駕馭著,煙塵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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