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族大殿中。


    “老祖,您應該是開玩笑的吧,我姬家可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祖製啊!”


    姬神川抬頭看向自家老祖,神色極為認真,在這種與家族息息相關的大事上,他一點都不敢馬虎。


    “玩笑?”


    “老子什麽時候會開玩笑了?”


    姬道玄輕飄飄瞥了姬神川一眼,差點又爆粗口了。


    “可祖製……”


    姬神川張口閉口就是祖製,畢竟他是當代族長,假如族長之位從他手裏傳出去,最後導致出了什麽大禍,那他就是千古罪人,這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對老祖天馬行空的想法持保守態度。


    “祖製什麽祖製!老子就在這呢,老子的話就是祖製!”


    姬道玄性格火爆,他感覺自己活不久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群不肖子孫天天氣他,他瞪著姬神川,毫不掩飾的嫌棄道:


    “要不是你們這群龜孫沒出息,老子用得著將希望寄托於紅鸞那丫頭的身上嗎?”


    姬神川聽到老祖又開始罵自己,他知道自家老祖心裏的火已經被點燃了,他若是再敢頂嘴,老祖可能不是罵他兩句那麽簡單,而是直接動手揍他了,所以,他非常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但凡你們有出息一點,出一個許老弟這樣驚才絕豔的後輩,老子也就不用這麽累,壽命都快走到盡頭了,還得替你們這群廢物,東征西討,鏟除一切後患!”


    姬道玄怒氣衝衝道。


    “老祖辛苦。”


    姬神川低聲下氣,態度很是謙卑。


    “你這龜孫,就知道附和老子,一點主心骨都沒有,平日裏也拿不準主意,全靠老子給你出謀劃策,老子有時在想,要是老子當場死了,看你這龜孫能怎麽辦?”


    姬道玄越看姬神川越不順眼。


    姬神川也很無奈,他也不想當提線木偶啊,但奈何老祖您太強勢,他根本就沒有自我發揮的空間,但老祖既然這麽罵,他也隻能默默承受,不敢反駁。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姬道玄看透了姬神川的心思,道。


    姬神川急忙擺手道:“神川不敢。”


    “哼!”


    姬道玄冷哼一聲,聲音隆隆作響道:


    “你性子軟弱,耳根子也軟,偏聽偏信,若非老子在一旁看管,你以為族人們不會對你陽奉陰違嗎?”


    “若大爭之世未曾到來,你還能勉為其難當這姬家族長,畢竟你雖然開拓能力不足,但卻能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之地,在老子這裏,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家族族長!”


    “隻可惜大爭之世不日就會到來,此世中,一味的守成是無用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這般軟弱的性子,隻會使得姬家迅速走向衰落,甚至有可能,用不了幾年,就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所以,神川,你明白了老子的良苦用心了嗎?”


    姬神川聞言,知曉老祖的確是為了他著想,但他還有一事不明,道:


    “老祖,您說的,神川都明白,但為何您會不惜得罪天下勢力,而將重注壓在您那位許老弟的身上!”


    “我姬家勢力又不弱,光是飛升上界的先祖都不知道多少位,即便是大爭之世來臨,我姬家也應該能夠獨善己身啊!”


    姬道玄當即指著姬神川怒斥道:


    “榆木腦袋,簡直愚不可及!”


    “你這龜孫難道不知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嗎?”


    “還有誰跟你講姬家勢力不弱的?”


    “我們姬家若是不弱,怎麽這些時日,連道法旨都沒有傳上來!”


    “老子告訴你吧,上界的姬家,跟你們這群龜孫一樣的沒出息!”


    “若非如此,老子當初也就不會……”


    聽到姬道玄辱罵上界老祖,姬神川徹底不敢言語了,心裏在腹誹:


    還是您叛逆,連上界老祖都要辱罵!


    “若是老子不做這些事情,等到大爭之世到來,第一個滅亡的就是姬家!”


    姬道玄臭罵了姬神川一通後,這才說道。


    “有這麽嚴重嗎?”


    姬神川不敢相信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老子也沒心情跟你解釋,所以老子說什麽,你聽著就完事了!”


    姬道玄對姬神川徹底沒有了好脾氣,瞪了他一眼,道:


    “老子之所以在許老弟身上下了重注,是因為他是這天下唯一的變數,而這個變數,有可能幫助姬家渡過不久後的難關!”


    “至於為什麽要讓姬紅鸞那丫頭當姬家族長,是因為老子的賭性大,不賭則已,要賭就賭大的,將整個姬家都給押上,大不了就一起覆滅,反正覆滅的那個時候,估計老子已經入土為安了!”


    “老子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老祖您真灑脫,但咱們這些子孫可就倒了大黴了!’


    姬神川有些無語,但他卻無力反駁,因為姬家現在外強中幹,也就是還有老祖在支撐,否則,早就暴露了勢弱的事實。


    “老子跟你說這麽多的原因,不是想讓你體悟老子,而是在警告你,不許動任何的小心思,不許藏私,將所有經驗通通傳授給姬紅鸞那丫頭!”


    姬道玄不容置疑,叮囑道。


    “是。”


    姬神川覺得老祖誤會自己很深,他對自家老祖的話向來言聽計從,怎可能會動小心思。


    “行了,滾吧,老子看見你這龜孫就煩!”


    姬道玄擺了擺手,隨意道。


    “是,老祖。”


    姬神川恭敬退走。


    待的姬神川離開後,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希望老子能夠賭贏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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