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陽一行人匯合後,便一起朝著洞府深處走去。


    走的速度不算快,因為周圍有不少奇珍寶物,每次塗山幺幺等徒兒將寶物取來都遞給了許陽,當然許陽作為師尊,不能夠照單全收,而是將一部分對妖族有用的寶物,贈送給了塗山心雅。


    畢竟是幺幺的小姨,怎麽說都是一家人!


    而塗山心雅接過許陽贈送的寶物,俏臉紅得都快要冒煙了,美眸一陣飄忽,有時還偷瞄著許陽,含羞且怯,不知道心裏再想些什麽。


    隨著越往深處走,寶物雖然越來越珍貴,其中甚至包含了無上祖根,但也變得稀少起來,可能上百裏僅有這一件寶物,許陽將祖根收起,得到來自係統的百倍暴擊返還。


    “師尊大人,前麵好像有些古怪!”


    自告奮勇前去探路的塗山幺幺,噠噠噠的跑了回來,一雙耳朵搖晃,水晶般的眼眸看向許陽,透著疑惑。


    “什麽古怪?”


    許陽問道。


    他探出神識,蔓延無邊際,想要看看幺幺所說的的古怪為何物,可剛蔓延出幾十裏,就被一道壁障阻隔回去了。


    果然有古怪!


    “師尊大人,那邊有個祭台,不知道在祭奠何物?而且在祭台上,疑似有強大生靈在守護,幺幺不敢靠近,生怕驚擾到它,便折返回來,稟報給師尊大人!”


    塗山幺幺如實道。


    “就應該這麽做。”


    許陽摸了摸塗山幺幺的腦袋,不假思索道:


    “你們別往深處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去看看,心雅,勞煩你,看好我這三個徒兒!”


    經過幾次大補,他的神識已經強大到了一種不可描述的地步,但依舊被阻擋了,這說若是真有危險的話,可能連他都擋不住,因此不願徒兒們跟著一起冒險。


    “好的,許大哥!”


    塗山心雅答應道,她的心神更是立馬就緊繃了起來。


    前方的古怪,連許大哥都覺得有些棘手,的確不是她們能夠踏足的。


    “師尊大人,您得小心哦!”


    塗山幺幺抱著許陽的大腿,一雙水潤剔透的眼眸眨了眨,語氣軟糯道。


    “放心,幺幺,為師也就是去看看,若是察覺到危險,會立馬退出來的。”


    許陽笑道。


    “師尊,我在這裏等您。”


    司徒青青眸光爍爍,凝望著許陽。


    “師尊,注意安全!”


    阮玉兒乖巧道。


    許陽點點頭,隨即化作一道虹光,掠向洞府深處。


    眨眼間,便來到了幺幺所說的祭台不遠處。


    祭台上的確傳出一道恐怖的氣息,駭人心神,甚至要超過大乘境,就好像是有一位渡劫境生靈坐於祭台上,尋常修士若是來到這裏,感受到這股氣息,肯定當場被嚇得屁滾尿流,撒腿就往外麵跑,絕對不會回頭,因為這股氣息實在是太過真實了,就恍若一尊渡劫境強者降世,就連許多成名已久的大乘聖人,在麵對這道氣息,估計都得膽寒。


    但許陽不同。


    他按捺住內心的悸動,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識,查探祭台的虛實,然後便發現,祭台一側並沒有什麽渡劫生靈,而僅僅隻有一滴血,一滴已經幹涸的血。


    他走到近前,看著那滴落在祭台一側的枯血,真的很難想象,一滴枯血能散發如此恐怖的氣息,那這滴血的主人又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應該就是這處古洞府的主人吧?


    說不定真是一尊仙帝!


    隻是不知道這位仙帝的名號!


    許陽在祭台周圍尋找了一番,發現了不少稀世奇珍,其中包括能煉神兵的古金,曆經百萬年,卻蘊含藥力的無名丹藥,許陽雖擁有丹道真解,卻未曾在真解中看到過此丹,因此並不知道此丹之名。


    許陽將寶物搜刮一空,來到祭台上,便看見東倒西歪的白燭,已經坍倒的香爐,各種供品皆化作飛灰,就好像祭祀儀式做到一半,被人給驚擾了,半途而廢了。


    他原本想看看這白燭是什麽材質的,但剛一靠近,會有一股詭異陰森的風吹向他的神魂,要削弱他的魂體,但幸好他的神魂強大,並沒有被風給吹動。


    “果然有詭異!”


    “幸好沒有將幺幺她們帶過來!”


    許陽目視著白燭,看了一會兒,終於認出了白燭的材質,竟是墟獸油脂,這墟獸因為天生近陰,所以能夠穿梭陰陽兩界,遠古時期,常常有不朽勢力捕捉此獸,煉熬油脂,做成白燭,而這種白燭一旦點燃,便能開啟陰陽兩界,使得亡靈重返世間!


    而亡靈越強大,所需要的白燭就越多,否則無法承載亡靈的陰軀!


    他剛才掃了一眼,這祭台上足足有上千根白燭,所以在不可知的曆史中,這場祭祀,到底要召喚多麽強大的亡靈,總不可能召喚的是仙帝吧?


    對於這些白燭,許陽敬而遠之,因為他能感覺這些白燭散發著不祥的氣息,這不詳並不是來自詭異生物,而是來自於未知!


    他繞開了白燭,同樣仔細觀察了一下身前如同小山一般的香爐,裏麵的香灰與那白燭一樣,都特別的陰冷,尤其是香灰,明明裏麵沒有生物,卻一直在蠕動,似有成千上百條的蟲子在堆疊,引得香灰在撲哧震動。


    這種香灰必然帶有毒性,很有可能,便是遠古聖人吸入,都會飲恨當場。


    “處處透著詭異,得多加小心!”


    許陽運轉法力,堵住竅穴,掩住口鼻,繞路而行,他無法騰飛,因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凝聚在這祭台上,讓所有人隻能步行。


    他深諳陣道,知曉這股壓力來自於祭台之上的陣法,而這座祭台就是陣眼,隻要將陣眼打破,便能破陣。


    可是他剛才試驗過了,這祭台的材料十分的神秘,根本看不穿運用的什麽材質,加上地底似有數條龍脈在加持著這座祭台,使得它固若金湯,比世間最堅固的神鐵好像堅硬,且韌性十足,他連留下劃痕都做不到,更別說毀壞它了。


    “真是一件好寶物!”


    “可惜無法收取!”


    許陽有些惋惜,這祭台與地底龍脈,與陣法,三者合一,除非他晉升到大乘境,並在陣道一途中走得更遠,方能嚐試取走這祭台。


    他是真想把這祭台給搬走啊,試想一下,對敵的時候,他隻需要將這祭台扔出去,其他什麽都不用做,就足以將人給壓成肉泥了。


    惋惜一陣。


    他又看向那些原本擺著祭品的玉盤,發現同樣是神物,能當作神兵來使用,一盤子砸出去,絕對能把人砸出一個大包,但盤子上的灰顏色更深,上麵甚至還有漆黑的手印,細細打量,發現這手印在扭曲搖顫,就跟由一隻隻黑色的蝌蚪組成,這些蝌蚪在不斷的搖晃著自己的尾巴,使得手印一下子鮮活了起來,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許陽見此,頓時有些生氣了,到底是誰幹的,自己不用這些寶物就算了,竟也不讓後來者用,簡直太過缺德了。


    他憤憤不平的繞過玉盤,走下祭台,繼續向深處走去,走了差不多數百丈的距離,一座足足有百丈高的地宮出現他的眼前,一道道濃鬱的烏光自宮頂上朝著四周散落,這些烏光透著邪異,仿佛能汙染人的靈魂。


    許陽感受了一下,發現當這些烏光照在身上時,身上傳來細微的癢感,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他眸光一掃,發現竟然是一隻隻振翅的黑色殼甲蟲在啃噬著他的軀體。


    幸好他並非密恐患者,要不然,此時此刻,必然心髒病已經發作了。


    這黑色殼甲蟲足足有八翅,來曆不凡,名為蝕骨血蟲,它能吐出粘液,足以腐蝕神鐵,連神鐵都逃不過,更別提人體,這種生物,最愛的便是寄生在人體中,它們先將人體開一個口子,然後成千上萬的血蟲通過口子鑽入人體,吸吮血液,吞噬骨肉,大概隻需要一天時間,便能將人體給蛀空,緊接著寄生在人體中,並且能夠模仿出人的習性,借此讓其餘人族疏忽,從而實現二次寄生!


    大抵是萬年前,有個不朽勢力就曾遭遇過血蟲災禍,搞得該族老祖都沒有辦法,因為寄生的實在太多太多,若是不及時處理,隻能將所有沾染了蝕骨血蟲的後輩全部用陽火焚燒,熬過的便能得新生,熬不過便隻能自認倒黴了。


    “這些烏光竟全部都是蝕骨血蟲!”


    許陽體內神力一湧,體表頓時綻放炙熱金芒,將覆蓋上來的蝕骨血蟲給全部燒成了灰燼,一股燒焦的氣味在他周遭傳遞。


    因為蝕骨血蟲常伴墓穴而生,是極陰之物,最為懼怕至陽至剛的東西,所以當許陽運轉至陽道力時,宮頂上的烏光不敢再照耀許陽。


    沒有了蝕骨血蟲的侵擾,許陽徑直走到地宮前,看著地宮封閉的大門上,有著兩道血跡斑駁的大手印,上麵散發的氣息,竟跟祭台上的一模一樣,一樣的恐怖,讓人頭皮發麻。


    “莫非這血跡所屬的主人,與這洞府的主人,並非同一人,甚至兩人還是敵對關係……”


    許陽細思至此,頓覺有些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脊背隱隱有些發涼,他聯想到了很多事情,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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