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天快亮了,再晚我們就趕不上飛雪穀大會了。”薛雲擺了擺手,說完後,就欲轉身離開。


    “這就想走了?肉體變強了,是不是就不用穿衣服了!你是回去參加大會的!還是回去耍流氓的?”九書望著銀幕中光溜溜的薛雲,笑嗬嗬地說道。


    “我的媽呀!還把這事兒忘了!”薛雲趕忙從蒼山鐲裏拿出衣服套上。


    “走吧!走吧!”薛雲穿好衣服,就要離開。


    “你急什麽?也不看看現在的樣子,穿好了衣服又怎麽樣?回去還不是鬧笑話!”


    “我能有什麽辦法,這頭發和眉毛一時間還長不出來,難道我要等它長出來才回去嗎?”薛雲無奈道。


    “我說的不是你的眉毛,是你的臉,還有你的身體,全身上下都是黑黢黢的,全是汙垢,就你這樣去參加大會,是想去搞笑嗎?”九書不厚道地笑道。


    “髒,我臉很髒嗎?”薛雲下意識地摸摸臉,除了感覺有些嫩滑外,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


    “你摸得到個屁,還是找張鏡子照一照吧!如果你看到現在自己的樣子,肯定沒臉見人,還說什麽參加大會。”


    “那怎麽辦?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趕回去參加大會都有點緊,哪裏還有時間弄這些,髒就髒吧!隻要能參加大會就好。”薛雲無所謂。


    九書微笑道:“你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嗎?隔著這麽遠,我都能聞到。”


    “這也難怪!相處了這麽些天,你怕是已經習慣了汙垢的味道。”


    “就這你還想參加大會?我看你不是想戰勝他們,你是想臭死他們。”


    “有味道嗎?”薛雲抬起手臂嗅了嗅,微微皺眉,真的有味道,不過很淡,應該是這幾天習慣了!


    “那能怎麽辦?要是洗個澡,就沒有時間了。”薛雲無奈,但卻無可奈何。


    “你在這裏收拾好再回去不久行了嗎?”九書淡淡道。


    “這裏?這裏都是雪,哪裏有水啊,你莫不是想讓我用雪洗澡吧!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就回去收拾!”薛雲無語。


    “現在最缺的是時間,不是我不想,而是時間······”


    “閉嘴。”九書怒喝道:“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你屁都不知道,還要插話?”


    “哦哦哦,好好好,你說你說。”薛雲悻悻道。


    “雪肯定不能用來洗澡的,但是你也別忘了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飛雪寒池外圍,距離飛雪寒池已經沒有多遠了,你要想洗澡可以去飛雪寒池。”九書淡淡道。


    “飛雪寒池!不行,不行,我走了那麽久都沒有看見飛雪寒池,想要走到那裏,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薛雲搖搖頭。


    “這裏有你師傅構建的時間境界,這裏過去十天,外麵才過去一天,浪費個屁的時間!”九書怒罵道。


    “咦,對哦!那還是回去吧!回去再請師傅構建個結界,好好泡個澡!”薛雲點點頭。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回去距離冰傾城那麽近,還沒動手,她就察覺了,你就那麽希望冰傾城發現我們?”九書都快被氣糊塗了。


    “對啊,是我糊塗了!就在這裏解決吧!”薛雲點點頭,將手搭在匿鋒上,想要將其拔起,可匿鋒卻紋絲不動。


    “恩?這匿鋒倒是刺得挺深的啊!”薛雲說完,便將雙手搭在匿鋒上,死死握住劍柄,想要將匿鋒拔出。


    “嗬!”薛雲大喝一聲,可匿鋒依舊紋絲不動。


    “我去!我就還不信了,不能將你拔出來!”薛雲雙手死死握住匿鋒,不再朝上提,而是用力向前推。


    匿鋒開始傾斜,雖然角度很小,但也有成效,薛雲換個位置,反向推動匿鋒,待匿鋒鬆動,便開始前後搖晃匿鋒,等到他認為能提起時,才用力一提。


    匿鋒被薛雲取出,而薛雲也一屁股跌坐在雪地裏,被積雪掩蓋。


    “咕咕咕~”薛雲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修煉還好,消耗沒多大,但是當他一動起來,便感覺饑腸轆轆。


    “快點吧!快點找到飛雪寒池,洗個澡,回去吃點東西。”薛雲說著就從雪堆裏爬起,望著那茫茫雪原,一臉迷茫。


    “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越接近飛雪寒池就會越寒冷,還需要我為你指路?”九書看穿了薛雲的心思,眉頭微皺:“你也真是蠢得可以。”


    “誰說我要你指路了,我隻是在想······”薛雲一時間找個不到個合適的借口。


    “想個屁,快走!”九書不耐煩,催促著薛雲前進。


    “為什麽?”女人落下,眉頭微皺,隨後一臉疑惑地望向九書。


    “什麽為什麽?”九書從大書上爬起來,一臉疑惑地望著女人。


    “你應該知道的吧!以我的手法和築界術,就算離的很近,她也無法察覺!為何偏要到飛雪寒池去?”女人眉頭緊蹙,一臉不悅道。


    “為了以防萬一嘛!你的手段我肯定相信,但冰傾城可不是一般人,還是小心為好!”九書微微笑道。


    “是嗎?”女人皺眉,總覺得九書在暗暗計劃什麽,卻沒有一絲痕跡。


    “肯定的啊!我騙你幹什麽!”九書正色道。


    “老狐狸!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薛雲也有疑惑,輕聲低估著。


    “有你什麽事?趕緊給我前進!實力不強,屁話倒是不少!”九書怒斥道。


    “切!沒種!隻敢吼我!有本事吼吼我師傅!”薛雲不忿。


    “吼就吼!我還怕了她不成!”九書將目光移回,隨後望著女人,那陰沉的臉一瞬緩和,隨後露出諂媚笑容。


    “大姐!回去好好休息吧!別累壞了!”


    “哼!”女人冷哼一聲,冷冷地瞥了九書一眼,隨即遁入金色大書之中。


    “嗬嗬!沒種!”薛雲一臉鄙夷。


    “切!你懂個屁!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這叫隱忍!等我哪天實力強勁一些,再好好跟她算賬!”九書道。


    “沒種就是沒種!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就你?這輩子都別想超越我師傅!”薛雲一臉不屑。


    “蠢小子!屁話真多!給我閉嘴!”九書憤怒地大喊道。


    “切!”薛雲不再言語,加快速度行進。


    寒風撲麵而來,想要掀翻薛雲,但此刻的薛雲與先前相比,已經發生質變,根本不可能被這寒風掀翻。


    突破到化磐境,承受力增加許多,但隨著不斷前進,寒氣又變得刺骨起來,好在薛雲終於有所收獲,他看到了飛雪寒池。


    看見飛雪寒池的薛雲,就如同那行走在沙漠裏,看見綠洲的人一般,薛雲朝飛雪寒池狂奔而去,呼嘯的寒風被他甩在身後。


    飛雪寒池說是池,卻也不是池,更像是一個湖泊,宛如一麵巨大的淡藍色鏡子,嵌在這冰天雪地中,任由飛雪落下,美不勝收。


    若是普通湖泊,放在這冰天雪地中,怕是早就凝結上三尺寒冰,但飛雪寒池上卻連一片薄冰都沒有,寒風一過,蕩漾著微波。


    “真是不可思議。”薛雲來到湖邊,望著那平靜的湖麵,感慨連連。


    九州異事不少,很少有人能給出個答案,飛雪寒池也算是其中之一。


    落在冰天雪地裏的飛雪寒池,給人一種渾然天成,卻又格格不入的奇妙感覺。


    還未走進時,外圍那呼號的無盡寒風,能將人掀翻,走進時,卻又隻有拂麵微風,讓湖麵翻起微波。


    好似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將狂暴的一切,阻隔在外麵,讓人獨享這飛雪寒池的靜謐與安寧。


    “嘶······”微風拂麵,如刀子般落下,讓薛雲倒吸一口寒氣,也讓他對此地改觀。


    狂風像是巨浪,隻是阻隔人前進,而這微風就是銀針,透骨入髓,凍結一切。


    “快進水吧!相對來說,水裏的溫度要高一些,進入水裏,可以躲避外麵的嚴寒。”九書提醒道。


    九書說完,薛雲便跳入飛雪寒池裏,就算九書不說,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但,當他沒入飛雪寒池內時,他才體會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九書倒是沒有騙他,自己的理解有沒有錯,兩個的判斷都很準確。


    水裏的溫度要高一點,但,也隻是高一點。


    薛雲落水,連驚呼都未曾發出一聲,便化作一尊冰雕,徑直沉入湖底。


    薛雲心裏那個苦啊,老天是故意玩我吧!湖麵都沒結冰,怎麽自己跳下來後,就直接化作冰雕了?


    我費了這麽大的勁煉體,到頭來卻連水都不如,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薛雲沒多想,也來不及多想,因為他呼吸已經停止了······


    “我我我,這這這!”九書也急了,還沒弄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平常薛雲煉體,九書將寒氣引入他體內,九書還可控製,但現在,九書根本就無法控製。


    薛雲呼吸停止了,心髒跳動的速度也緩了下來,要是一直這樣,薛雲必死無疑,得想個辦法,九書急的焦頭爛額。


    女人雖然離開,但卻一直在關注薛雲,在知道薛雲出事的刹那,便化作一道流光落在金色大書上。


    “真是窩囊,這點事都辦不好。”女人落下,一臉陰沉。


    九書看見救星,直接衝到女人身旁,焦急道:“別說風涼話了!快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他可就徹底沒救了。”


    “離我遠一點,我害怕你蠢到我。”女人一掌將九書推開,隨後緩緩抬起手掌。


    精純的本源之氣一瞬狂湧,自女人界宮內溢出,隨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漆黑的空間。


    飛雪寒池內,薛雲已經沉到湖底,隨後一道異芒自他頭頂閃過,空間被切割,露出丈長的黑色口子,好似一張大嘴,將化作冰雕的薛雲,連同湖水一同吞入其中。


    裂開的空間吞入薛雲後,瞬間閉合,翻起波濤的湖麵也歸於平靜,好似從來都是如此,一切都未發生過似的。


    金色大書上空間被撕裂,化作冰雕的薛雲被女人的本源之氣拖著,緩緩落下。


    九書望著已經化作冰雕的薛雲,臉上滿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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