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似夢找到雷覆天和源非夢,將他們平放在地麵上,隨後喂他們服下療傷的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暖流,修複雷覆天和源非夢受傷的身體,受傷相對較輕的雷覆天不久後便睜開沉重的雙眼,而受傷較重的源似夢則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多謝了。”雷覆天站起身,望著源似夢感激道。


    “雷宗主言重了,雷宗主為我源族辦事,源族自會保你安危。”源似夢淡淡一笑。


    雷覆天點點頭,隨即四處張望,尋找冰傾城的身影。


    當他看到玉彥將手放在冰傾城額頭為她療傷的時候,雷覆天雙眉不由皺起,臉上盡是不悅。


    “讓我來吧!”雷覆天落到玉彥身旁,淡淡道。


    “你能行嗎?她的靈魂受了重創,現在隻有我能救她。”玉彥一臉陰沉,冷冷地望著雷覆天。


    “我說讓我來。”雷覆天壓低了聲音。


    “滾開!別打擾我為她療傷。”雷覆天受了傷,戰力有所下降,而玉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戰力恢複巔峰,現在自然不會畏懼雷覆天。


    “該滾開的是你。”雷覆天管不了那麽多,一腳將坐在冰傾城對麵的玉彥踹飛,玉彥對冰傾城什麽意思,他是知道的,他弟弟和冰傾城結為夫妻,冰傾城就是他的弟妹,豈容他人染指。


    玉彥被雷覆天一腳踢飛,滾到數丈遠後才穩住身形,他抬手揩幹嘴角的血跡,臉龐之上殺意彌漫:“你找死!”


    “怎麽?你有意見?”薛百壽將冰傾城扶起,臉色陰沉到極致,就算受傷他也是七聖第二,即便玉彥傷好二人若是交手也勝負難料,但是等到雷覆天傷好,玉彥絕對不是對手,雷覆天自然不會因為有傷在身而懼怕玉彥。


    “你這是在找死!”玉彥死死盯著雷覆天,那瘮人的魂力澎湃湧出。


    “夠了!”源似夢大吼一聲,隨後冷冷地望著兩人。


    源似夢的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一聲厲喝便讓兩人將淩厲氣勢收回。


    “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要是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摘下你的腦袋。”雷覆天說完,便扶著冰傾城離開。


    玉彥望著雷覆天離開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不由地握緊雙拳,當即怒喝道:“憑什麽?那個廢物已經死了那麽久了,憑什麽要讓她一輩子都為他守寡,那個廢物憑什麽可以擁有她,而我卻不行,我不服!”


    “為什麽?根本就沒有為什麽,無論於我還是於她而言,他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存在,無論生或死,都沒有人能夠取代。”雷覆天說完便止住步伐,緩緩回頭望向玉彥。“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侮辱他的話,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要是還有下一次,後果你應該明白!”


    雷覆天那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人忍不住顫抖。


    “廢物!廢物!廢物!”玉彥變得癲狂,在他心裏,雷無憂不僅是一個廢物,更是一個死人,雷覆天壓他一頭,已經讓憤恨不已,現在被一個死人壓了一頭,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好!很好!”雷覆天怒喝著,一瞬便落在源似夢身前,將冰傾城放在地上,而後猛地轉身望著玉彥,恐怖的靈力震蕩開來:“我警告過你一次,這是你自己在找死。”


    “死?就憑現在的你?你那麽想死!我就送你下地獄!”玉彥一臉嘲諷道。


    “好啊!”雷覆天咧著嘴,略顯蒼白的臉上殺意浮現。


    “轟!”一道暗金色雷光乍現,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的雷覆天轉瞬即至,落在玉彥跟前,隨後一掌轟出。


    “哼!雕蟲小技。”玉彥冷冷一笑,根本沒將雷覆天的攻擊放在眼裏,他縱身一躍,輕描淡寫避開雷覆天的攻擊,下一刻,一道灰色的流光自玉彥眉心射出,直指雷覆天。


    金雷攀附而上,一瞬便布滿雷覆天整個身軀,自玉彥眉心射出的灰色流光在接觸到金雷的那一霎那便化為飛灰,消散不見。


    “哼!”玉彥冷哼一聲,麵色一冷,抬起那被灰色魂力覆蓋的手掌。


    “啪”就在玉彥想要繼續進攻的時候,一隻雪白的手掌死死握住他的手腕。


    “我叫你們都住手,你們聾了嗎?”臉色鐵青的源似夢抓住玉彥的手腕,她銀牙緊咬,冰冷的聲音將玉彥那滿腔怒火澆滅。


    “是他先動的手,是他欺人太甚,必須要讓他嚐嚐苦頭。”玉彥不甘心,想要掙脫源似夢,繼續對雷覆天出手。


    “我不管是誰先動的手,我要的是你們都安分點!這件事後,你們想如何鬧都隨便你們!現在大局未定!你們若是想死在這裏的話!就繼續鬧下去吧!”源似夢麵無表情道,說完便狠狠甩開玉彥的手臂。


    “噗!”雷覆天噴出一口鮮血,傷勢未好的他強行運轉靈力,讓傷勢加重,氣息也變得萎靡。


    “哼!”玉彥冷哼一聲,跨步走向冰傾城,沒將雷覆天放在眼裏。


    雷覆天望著玉彥的背影,眼中殺意更甚,直接衝過去,搶在玉彥的前麵,將躺在地上的冰傾城扶起。


    “滾開!”暴怒的玉彥怒喝一聲,隨後一柄魂劍便在其掌心凝成,玉彥高抬手臂,對著雷覆天就是一件斬下。


    “哢嚓!”源似夢神色愈發冰冷,她提劍而上,將玉彥魂魂劍斬斷。


    薛百壽站在遠處,望著鬧得不可開交的幾人,拍手大笑道:“真是一場好戲!”


    玉彥三人回頭,眼中殺意淩然。


    “還有更好看的戲,你要看嗎?”玉彥一臉凶惡,雙眼死死盯著薛百壽,魂力化劍再次落在他手心。


    “更好看的戲?嗬嗬!我倒是想看看。”薛百壽淡淡一笑。


    “好啊!那就讓你看看更好看的戲!”玉彥話音落下,就欲衝上前去與薛百壽決一死戰。


    源似夢腳尖一點,落在玉彥身前,擋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薛百壽,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願不願意跟我回去。”源似夢盯著薛百壽,冷冷道。


    “你覺得呢?”


    “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最強七聖,是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強者,非要做那不識時務的庸人?”


    “道理我當然懂,但是現在不識時務的是你們,而非我。”薛百壽望著源似夢一行人,眼神淡漠。


    “我們不識時務?你莫不是真的以為在這個世界上你是無敵的存在?”源似夢冷笑道。


    “這個世界上自然會有比我強大的人存在,但是他並不在這裏,不是嗎?”


    “我原本以為你很特別,你與其他人不同,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與其他人一樣,一樣高傲,一樣目光短淺。”源似夢自嘲道。


    “哦?是嗎?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是這樣的人,謝謝你提醒我啊!”薛百壽自嘲道。


    “難道這些年來你就沒有想過你的弟子為何會敗?”源似夢望著薛百壽冷冷道。


    “技不如人,失敗是遲早的事情。”薛百壽風輕雲淡道。


    “技不如人?嗬嗬,真是可笑,你知不知道你那大弟子比你更加的出色,他比你更強。”源似夢冷笑道,她經曆過那場戰鬥,深知鬼皇薛青峰的實力!


    “靈體雙修、不可一世的薛青峰為何會敗?你當真沒有好好想過原因?僅僅隻是覺得他修煉不到家?”


    “你這麽一說,我倒真有些疑惑了,對啊,他已經強大到那種層次,為何會敗?我倒是真想知道他失敗的緣由。”薛百壽望向源似夢,眼底卻有疑惑閃過。


    “一個傲字讓多少豪傑埋骨,讓多少英雄飲恨!他自恃靈體雙修,無敵於九州,殊不知天外有天,比他強的大有人在,若是他願意忍辱偷生千年,這世間再無敵手,可惜啊!他不願!他的自以為是葬送了他的一切!”


    “是麽?”薛百壽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


    “你可以將那定義為傲慢,但每個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源族給予他莫大的痛苦,他若不碎你源族天宮,他就不是薛青峰,這並非傲慢,而是傲骨!”


    “人可以沒有實力,但不能沒有傲骨,你們一定要記住!”薛百壽望著薛雲二人語重心長道:“傲慢會毀了一個人,傲骨卻會讓一個人永垂不朽!”


    “恩!”薛雲和君逸塵認真地點了點頭。


    “別奢望了薛百壽,無論是源族還是其他宗門都不會給他們成長起來的機會,我們不會允許鬼族餘孽在這九州大陸上再掀起任何風浪。”源似夢望著薛百壽冷冷道。


    薛百壽冷笑道:“你們不給機會?當真是可笑!你以為你是誰?又有什麽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莫要說你不是神,就算是是神,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你知道你們有多可笑嗎?一個個口口聲聲搖旗呐喊為了九州、為了人族,卻恃強淩弱,為一己私欲將人命貶的一文不值。”薛百壽低喝道。


    “可笑的從來都不是我們,是你,你知道嗎?”源似夢咬牙道:“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天道,你忤逆天道,試著去改變一切,等待你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化為飛灰、屍骨無存!”


    薛百壽抬頭望天,語氣裏滿是輕蔑:“天道?天若有道,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悲劇,天若有道,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不公平,就不會有那麽多比強弱的等級!”


    “弱者不應該躲在漆黑的角落裏苟且偷生,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資格站在陽光下,他們也有資格活下去!”


    “天之驕子的你們永遠不會明白那種痛苦,你們生來就是天才,又怎會知道螻蟻要怎樣活下去,讓弱者活下去,這就是鬼族存在的意義!”


    “這個世界不需要鬼族,世人都希望鬼族消亡,你們本就不應該存在!”源似夢大喝道。


    “都希望我們消亡?別說笑話了!那隻是所謂強者的一廂情願!”薛百壽冷冷一笑,隨後厲聲喝道:“鬼族永不消亡!除非斬斷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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