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槍在噬天神焰的加持下,終於刺穿了薛百壽的手掌。


    “哈哈,你不是自恃自己肉體強悍無人能破嗎?怎樣?被人刺穿身體的感覺怎麽樣?”焚千禪踩著薛百壽的腦袋,癲狂地大笑道。


    焚千禪將朱雀槍拔出,取出一顆十寸長的金色長釘,將它打入薛百壽的手背。


    “此為困龍釘,據說乃是當初真神留下的寶物,能困住真龍,我看你這下還怎麽翻出風浪。”焚千禪望著眼神渙散的薛百壽,一臉得意道。


    說完後,焚千禪並沒有停止下來,他走到薛百壽的另一隻手掌處,像先前一樣踩著薛百壽的手臂,將朱雀槍再次刺向薛百壽的手掌。


    焚千禪就這樣,將困龍釘打入薛百壽的四肢,隨即站在薛百壽的腦袋前,居高臨下地望著薛百壽。


    焚千禪抬起一隻腳踩在薛百壽的腦袋上,望著四肢被困龍釘死死釘住,靈魂受到重創再也無力反抗的薛百壽,臉上癲狂的笑容更甚。


    “滾開。”無聲降落到焚千禪身後的源似夢直接一腳將焚千禪踹飛,她無法忍受焚千禪如此對待薛百壽,立場雖有不同,但她愛薛百壽這點是無法改變的。


    那看似平淡的一腳,攜帶著浩瀚的靈力和源似夢的憤怒,直接踢在焚千禪的後背。


    這突如其來的強力一擊,對此刻正處於興奮中沒有任何防備的焚千禪來說,絕對是一次重創。


    “噗!”焚千禪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噴出一口鮮血後重重地砸到地上。


    源似夢一腳直接讓焚千禪後背凹陷進去,讓其背部骨骼斷裂,內髒受損。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焚千禪爬起來,將嘴角的血跡拭去,用不甘的眼神望著源似夢,悲痛欲絕道。


    “你應該知道為什麽,你比誰都清楚為什麽,不要再做夢了,我愛的隻有他。”源似夢冷冷地回答道。


    ······


    “那邊沒有動靜了,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擔心過嗎?”雷覆天目光自薛雲身上移開,隨即望向天樞淡淡道。


    “擔心?有什麽好擔心的?我了解他的實力,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就算他們四人聯手又怎麽樣?照樣不是他的對手。”天樞眼裏沒有絲毫波瀾,他相信薛百壽,比任何人都要相信。


    同為七聖,天樞知道雷覆天和冰傾城的為人,就算是有九州令的號召,他們也是象征性地來走走而已,並不會出多大的力,要是在以前的話,情況的確是這樣,畢竟兩撥人並沒有什麽交集,也沒有所謂的恨,但現在不同,冰傾城恨意滔天,她恨不得將薛百壽碎屍萬段。


    “他們是誰?”雷覆天瞥了一眼君逸塵和薛雲,隨後冷冷地望著天樞,他必須弄清楚薛雲的來曆,這至關重要。


    “這是!逍遙閣君家少主,而這個小子是他的九弟子薛雲。”天樞指著君逸塵和薛雲向雷覆天和冰傾城介紹道。


    “薛雲?你確定他是叫薛雲?而不是什麽別的名字?”雷覆天握緊了拳頭,冷冷地望著天樞,那冰冷的殺意,令薛雲和君逸塵恐慌。


    “別的名字?我倒是忘了!對了!他還有一個名字!叫金鱗!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天樞努力回憶,倒是想起了薛雲以前的名字!


    “金鱗?別裝糊塗了,我是在問你他究竟是誰?”殺伐果斷的雷覆天大吼道。


    “究竟是誰?這我怎麽知道!”天樞無奈地攤開手,一臉無所謂道。


    惜字如金的冰傾城用溫柔的目光望著薛雲,隨後輕聲問道:“你記不記得我?”


    薛雲一臉疑惑地望著冰傾城,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隻是輕輕地搖搖頭。


    “你父親叫什麽名字?”冰傾城一步步來到薛雲身旁,緩緩將手放到薛雲的臉龐上,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是被養母撫養長大的。”薛雲搖搖頭,退到一旁,有些害怕的他下意識抱住了天樞的手臂。


    “過來!”冰傾城對薛雲招招手,眼淚在其眼底打轉:“到母親這裏來!母親帶你回家!”


    薛雲望著冰傾城,看著她那飽含熱淚的雙眼,失神輕聲呢喃道:“母親?”


    “母親?你的母愛也太泛濫了吧!他才十六歲!”天樞抬起手,摁住薛雲的肩膀,望著冰傾城淡淡道。


    “雷無憂呢?”冰傾城抬起頭,縱橫的殺意席卷而來,侵入在場所有人的每一寸肌膚,讓天樞都忍不住皺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天樞語氣陡然轉冷。


    “我是在問你,他的父親雷無憂在何處?”冰傾城怒喝。


    “傾城,你太敏感了,他今年才十六歲,莫愁要是活到現在至少應該有幾百歲了,哪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沉默的雷覆天終於開口。


    開始他也認為薛雲是雷莫愁,但薛雲的年紀擺在那裏,他不得不承認。


    冰傾城望著薛雲,眼底滿是失望,她以為已經找到了他,卻不曾想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對不起,你和他實在太像了。”冰傾城收起眼裏的淚,用抱歉的口吻道。


    “他?”薛雲不解地望著冰傾城,隨後問道:“他是誰?”


    “咳咳!”天樞將薛雲拉到自己身旁,不讓他繼續問下去。


    “沒事!這本就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他是我的兒子,無論他在世人的眼中是什麽樣子,他都是我的兒子。”冰傾城望著薛雲,淡淡一笑,她的笑宛如一朵綻放的雪蓮,是那冰天雪地裏唯一窒息的美景。


    “他叫雷莫愁。”


    冰傾城和雷無憂有過一個兒子,叫雷莫愁,他在飛雪穀出生,在飛雪穀長大,他的母親叫冰傾城,誅星七聖之一的冰傾城。


    他有著能令人羨慕的家世,亦有著世人皆知的傷痛。


    他的母親雖然高貴,但是他的父親確實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九州之上無人不知。


    很不巧的是,他遺傳了他父親的血統,成為了九州之上另一個笑柄,與他的父親一起被人成為廢物父子。


    無法修煉的人,生命是很短暫的,他們沒有辦法像常人一樣通過修煉靈力來延緩自己的衰老,增加自己的壽命,他們的生命隻有短短的百年左右。


    為了讓雷莫愁能夠開開心心地活著,冰傾城放棄了繼承飛雪穀穀主的資格,終日和雷無憂一起陪伴著雷莫愁,看著他一天天長大。


    飛雪穀是九州上頂尖宗門之一,飛雪穀弟子也是從各個地方選拔而來的天才。


    七聖冰傾城兒子是個廢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飛雪穀,甚至整個九州。


    可想而知,雷莫愁過得並不開心,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廢物作朋友,哪怕他的母親是七聖冰傾城也不例外。


    雷莫愁在忍受孤獨與寂寞的同時,還要忍受飛雪穀弟子的冷嘲熱諷,自他記事起,他就在在飛雪穀過著度日如年的生活。


    他想要離開這裏,他想要逃離這個冷漠無情的地方,他想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過一個普通人應該過的生活。


    無法忍受、備受煎熬的雷莫愁在深夜裏放聲痛哭,在寂寞的夜裏品嚐孤獨的滋味。


    已經經曆過一切的雷無憂不願看著雷莫愁再這麽痛苦下去,終於還是帶著他離開了,他們父子二人離開了那個大名鼎鼎的飛雪穀,去到了一個再也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就連作為雷無憂妻子的冰傾城也不知道他帶雷莫愁去了什麽地方。


    離開的雷無憂僅僅隻是給冰傾城留下一封信,一封對他們去向無關緊要的信,大致意思是告訴她,不要來找他們,也不要讓雷覆天來找他們,他們願意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活下去。


    就這樣,近兩百年的時間匆匆過去,雷無憂父子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但是關於他們的流言卻一直沒有消失,他們雖然無法修煉,但卻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名字永遠地留在了這個世界上。


    雷無憂父子就像是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讓冰傾城痛苦不堪。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過去地就讓他永遠地過去吧!”天樞望著神色黯然的冰傾城緩緩道。


    “隻有將這一切都放下,你的修為才能進入更高的境界,進而觸摸到那個層次。”天樞淡淡道。


    “就算進入到那個層次又怎麽樣呢?他們終究還是離開了我,要是他們能夠回來,我寧願和他們一樣,變成一個普通人,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冰傾城依舊沉浸在那痛苦中不願醒來。


    “以你這樣的思維,他們是永遠回不來的。”天樞搖搖頭,無奈道。


    “那還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他們回到我的身邊嗎?”冰傾城苦澀一笑,或許她是明白的吧!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誰知道呢?或許有吧!隻要你的修為達到了那個層次,說不定你真的可以讓他們回到自己的身旁,永遠地陪在他們身邊。”天樞抬起頭,用那深邃的眼望向那黑暗將至的天。


    “要知道那可是神啊,無所不能的神啊,隻要成為了神,逝者複蘇、逆天改命······這一切統統都不在話下。”


    “神?要是成神真像你說的那麽簡單的話,為何九州大陸這數十萬年的歲月間都僅有一個神的存在?”冰傾城淡淡道,成神的難度世人皆知,說到容易,但要做到絕不可能。


    “對啊!成神終究還是太難了,但是這又怎麽樣呢?隻要你為此付出過,有了一個目標,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終日在痛苦的深淵中掙紮,待到你壽終正寢之時,也不會含恨而終,空留滿腹遺憾。”天樞淡淡道。


    “目標?將成為神明定做自己的目標!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也太幼稚了嗎?”


    “幼稚嗎?你們認為這幼稚嗎?那是薛百壽的目標,他一步步走來皆是以此為目標,即便再苦再累也從未放棄過!神太過遙遠,他以肉體凡軀,隻為離神更近一步!”


    “你們覺得他憑什麽比你們強?幼稚?不!你太小看他說到做到的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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