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薛百壽神色凝重,心緒不寧的他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隨後便將眉頭皺作一團。


    “大概還有幾百裏。”天樞的聲音緩緩響起,言語裏滿是擔憂。


    君逸塵解決掉君亭之後,天樞便帶著他追上薛雲二人,將碧風靈晶的事告訴薛百壽。


    薛百壽聽完之後,沒有絲毫遲疑,帶著兩人前往逍遙閣。


    隻有徹底毀掉碧風靈晶,君逸塵才能擺脫逍遙閣的魔爪,君幕之已經不在了,無論如何他都要照看好君逸塵,他不想愧對任何一個人,即使沒有承諾。


    “那就是通天塔麽?”薛雲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望著那猶如擎天之柱一般挺立的綠色高峰,眼裏滿是震撼。


    “沒錯,那就是通天塔,跟古籍上記載的一模一樣。”君逸塵也是第一次見到通天塔,真正的通天塔遠比古籍上所記載的還要雄偉,還要令人震撼。


    擎天是對通天塔最好的詮釋,‘螻蟻’二字用在站在通天塔下的人族修士身上再合適不過,薛雲從未有過如此感覺,覺得自己太過於渺小。


    十餘萬年過去,真神留下的通天塔早已不是原本的模樣,但那威嚴的氣勢從未改變,歲月讓通天塔腐朽,但同時也讓它布滿綠色的植被,顯得生機勃勃。


    “通天塔的確足夠雄偉,但當你站在通天塔之巔的時候,你就會不由生出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通天塔的雄偉、天地的浩瀚,或許在某一天,都算不得什麽!”薛百壽神色複雜,望著那通天塔,幽幽歎道。


    逍遙閣位於風巽州中南部,與風巽州通天塔僅僅相隔幾十裏,看見了通天塔,也就說明離逍遙閣不遠了。


    ······


    “參見二位大人。”封一劍站在傳送陣前,望著緩緩走出的兩人恭敬道。


    “讓他們來逍遙閣!”源似夢沒有理會封一劍,而是朝著源非夢淡淡說道。


    源非夢點點頭,拿出九州令,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其中,原本普通普通的一塊令牌,立即煥發出刺眼的光芒,而後立馬暗淡下去。


    “我已經將消息發出去了。”源非夢將九州令收起來,望向源似夢。


    “恩。”


    “先帶我們離開這裏!”源非夢朝封一劍說道,語氣倒是緩和,並不像他靈力那般盛氣淩人。


    “二位大人,請。”封一劍抬起頭,一臉諂媚地望著源非夢,而後又將目光投向源非夢,當他望見源似夢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一霎定格。


    “走啊!”源非夢眉頭微皺,望著眼睛都快掉出來的封一劍冷冷道。


    “啪!”源似夢抬起一隻手,一道靈力直接扇在封一劍的臉上,將封一劍一掌扇飛出去。


    “大人饒命。”封一劍回過神來,一臉驚恐地望著源非夢。


    “若有下次,你的眼珠自己挖。”源似夢踏出一步,背對著封一劍,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還不快帶路。”源非夢冷冷掃了一眼封一劍。


    “大人請。”封一劍慌忙爬起,低著頭退到一旁,不敢直視二人。


    沒過多久,逍遙閣護宗結界外,一滿頭火色長發的男子悄悄出現,氣勢驚人。


    “你是何人?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焚千禪耳畔響起,而後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出現在焚千禪的視線之中。


    “吾名焚千禪,不想死就打開結界。”焚千禪雙眼裏紅色火焰翻滾,那灼熱的靈力化作滾滾洪流,鋪天蓋地地湧向老者。


    “放他進來。”還沒有等老者說話,封一劍的聲音便在老者的腦海之中響起。


    聽見封一劍的聲音後,老人那渾濁的雙眼裏閃過一道精芒,開始他還有所疑惑,但現在他不敢怠慢,焚千禪乃是誅星七聖,代表的是炎神門,不要說是他,就是逍遙閣個得罪不起,畢竟現在的逍遙閣,可不是以前的逍遙閣。


    “大人,請。”


    “哼!算你識相。”焚千禪撂下一句話後,化作一道流光,朝源似夢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大人,請。”一直站在源似夢和源非夢房間外守著的封一劍,望著降臨在自己身旁的焚千禪,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恩。”焚千禪點點頭,來到殿門外,迫不及待地推開門。


    “似夢!”焚千禪言語裏滿是興奮,他一臉激動地望著那坐在不遠處雙目緊閉的源似夢。


    “坐吧!”源似夢淡淡道,雙目依舊緊閉,沒有絲毫想要理會他的意思。


    “哈哈,千禪兄,快快請坐。”感覺有些尷尬的源非夢,隻能起身對焚千禪賠笑道。


    “非夢兄。”略顯尷尬的焚千禪對著源非夢抱了抱拳之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焚千禪望著源非夢,餘光始終落在源似夢的身上,他多希望源似夢能看他一眼,跟他說說話,可這一切都是奢望,隻要薛百壽還在,源似夢這輩子都不會理會自己。


    焚千禪多麽希望那一刻能早點到來,他要親手打倒薛百壽,向世人證明,也向她證明。


    源非夢夾在兩人中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三人都很安靜,沒有人願意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氛圍,直到下一個人的到來。


    “來了。”緊閉雙眼的源似夢緩緩睜開雙眼,她抬起頭,透過那扇開啟的殿門望向遠處的天空。


    “玉彥。”源非夢已經感覺到他的氣息,微微一笑。


    “兩位的感知力越發地精湛了。”焚千禪用溫柔的目光望向源似夢,臉上掛著微笑。


    “諸位,好久不見。”玉彥出現,臉上掛著微笑,那不易讓人察覺的失望卻從眼底閃過。


    “怎麽?她還沒有到,你是不是很失望?”源似夢望著玉彥打趣道。


    “額。”玉彥一時語塞,望著房間裏的幾人,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你小子還想著那個女人?人家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焚千禪用調侃的口吻嘲諷道。


    “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我都是一廂情願,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源似夢的調侃玉彥倒是能接受,但焚千禪卻不同,任誰都知道他這是在趁機嘲諷。


    “你······”焚千禪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咬牙切齒地盯著玉彥,他的心情本來就不是太好,現在被玉彥這麽一激,情緒一瞬就變得暴躁,那狂暴的靈力自他體內蕩出,遊離在這大殿中。


    玉彥心情也不是很好,澎湃的魂力隨之蕩出,化作滾滾魂力洪流,滔滔不絕。


    針尖對麥芒,兩人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同為七聖,誰也不懼誰,狂暴的火屬性靈力瞬間爆發而出,仿佛能將一切焚燒殆盡,冰冷的靈魂,令人的靈魂隱隱作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夠了。”望著針鋒相對的兩人,源似夢皺起了眉頭,終於還是出手製止。


    “哼!”焚千禪自然是不會當著源似夢的麵造次的,源似夢話音剛落,他便將那狂暴的靈力收回體內。


    “哼!”玉彥麵色陰沉,將那擴散的魂力收回。


    “二位快坐下,有什麽事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源非夢在這種場合隻能充當和事老的角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源非夢可不想連天樞星聖的麵都沒有見到,就鬧內訌自亂陣腳。


    玉彥坐下後一言不發,他對這裏的人沒有任何的興趣,他隻想靜靜地坐下,等著她的到來。


    焚千禪望了望源似夢,發現對方雙眼已經閉上,微微歎了口氣,一臉失望,但卻無可奈何。


    大約一刻鍾後。


    “怎麽還沒有到?”有些不耐煩的源似夢睜開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應該快了吧!”玉彥睜開雙眼,淡淡道!


    “太慢了,雷覆天還好說,雷震州距離風巽州較遠,來得遲倒是可以理解,這冰傾城怎麽來得這麽慢?”源似夢對冰傾城的敵意焚千禪是知道的,焚千禪故意做出微怒的模樣,隻為了能夠討好源似夢。


    隻是讓焚千禪尷尬的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玉彥是這樣,源似夢是這樣,源非夢也是這樣。


    “來了,兩個人一起來的。”不一會,源似夢抬頭望著天空,淡淡道。


    玉彥趕忙抬起頭,朝外望去,臉上滿是興奮,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還好等待都是值得的,她來了。


    “各位,久等了。”一男一女落在這大殿之內,英武的男子朝著房間內的眾人抱拳,一臉歉意道。


    “確實夠久的。”源似夢看都懶得看雷覆天一眼,而是望向冰傾城,語氣冷淡,麵露不悅。


    玉彥一言不發地望著冰傾城,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盡管冰傾城從未看過他一眼。


    “水坎州距離風巽州這麽近,你為什麽來的這麽晚?”源似夢望著冰傾城盛氣淩人道。


    “你們倒是來的早,有什麽用嗎?還不是坐在這裏幹等。”冰傾城人如其名,冷若冰霜,不隻是人,就連說的話都是那樣,讓人感覺置身於冰窟中。


    “你意思是我們沒用的廢物?”焚千禪自然是向著源似夢的,言語裏充斥著不滿,還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對,我們都是沒用的廢物,也不知誰才是廢物。”源似夢冷笑著,一臉不屑道,她說的廢物自然不是指冰傾城,而是另有其人。


    誰都知道廢物指的是雷無憂,天之驕女冰傾城嫁給廢物雷無憂的事,當初也算是轟動九州的大事了,源似夢不可能不知道,就因為這件事她開心了許久。


    源似夢是眾星捧月的源族天才沒錯,但那都是九州盛會前的事,九州盛會後,隻要有人提起源似夢,就有人會提起冰傾城,冰傾城無論哪方麵都要壓她一頭,自然讓她不爽。


    “閉嘴,你們說夠了沒有?”雷覆天臉色鐵青,眼裏殺意縱橫,當即便怒喝一聲。


    雷覆天,七聖之戰,排名第二,除了薛百壽,沒人能敵過他,焚千禪雖然不爽,但也隻能閉嘴,實力擺在那裏,他不服軟不行。


    “我們還是談論正事吧!”源非夢望著沉默的眾人,立即將話題轉移開,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今天到底充當了多少次老好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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