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本章字數：2794 最新更新時間：2012-11-13 11:2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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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上掛起了列兵的軍銜，但是沒有絲毫的喜悅，全連都沉?在那個班長犧牲的哀痛裏。王成班長或是拚命地訓練，或是一個人抽悶煙，他從來不抽菸的，一抽就被嗆得厲害。我們都知道他心裏不高興，我們也一樣。 那個班長的家屬來了，那天我們正在訓練，就看見門口來了輛車，然後就下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還有年邁的老太婆，接著是一位少校同誌，他說是帶那個班長的家屬來看看，領回他的遺像。大家都沉默，連長還是帶著老婆婆和那位姑娘去拜祭了那個班長，好好招待了他們。那個姑娘是那位班長的妹妹，還在上大學，全家人就靠他在部隊發的補貼和地方上批下少量補貼生活，還有就是他妹妹勤工儉學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生活費，他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撒手西去，家裏就算他是頂樑柱了，這下他犧牲了，全家人的生活會更艱難，雖然有國家給的烈士家屬補貼資金，但那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說走就走了，就算給在多的補助也換不回來的。上次回家探親還有說有笑，沒想到再次見到竟然是陰陽相隔，連句道別的話也沒留下，誰能不傷心呢？ 比起他來，我這混蛋小子幸運多了，他人至中年全心全意為家為祖國，連對象都沒談過而我呢?天生就在幸福窩裏有小雪幫著同學寵著老師念著，他卻什麽都沒有，使我對他的愧疚心更深。她妹妹卻對我說別想太多好好在部隊當兵，我們都要以他為榮，事情已經發生就節哀，隻要我們部隊裏這些戰友別忘記他就是對他在天之靈的最好安慰。我不禁悵然淚下，應該是我們安慰她而不是她來安慰我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樣來說她，隻好對她一個深深的敬禮…… 他們走了，回到老家繼續過日子，給我們留下一個難忘的背影: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扶著年邁的老婆婆走向遠方，走向他們原來的生活，走向……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沒有人願意的事實。至今我都沒有再見過他們，我想她今年已經參加工作了，有著穩定的收入可以生活得快快樂樂，有個深愛著她的丈夫為她撐起家…… 我繼續在偵察連服役，我是一班的兵，天天和老兵們一起刻苦訓練，一班的老兵對我也沒有刻意的遠離，反而覺得我這新兵挺可愛，訓練刻苦，政治合格，有積極向上向上的心態，重感情願意和戰友們打成一片，與戰友一起親密無間。但是部隊畢竟是部隊，他是硬漢子的天下，假如你沒有真實本事玩花花腸子是不會被認可的。連長說:軍隊是硬漢子的天下，認熊認孬沒人會看得起你，想要留在部隊，就要不服輸不認輸，要有堅韌不拔的精神，為了目的要不舍追求，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完成目的的路上! 當時在偵察連最做的多的事就是調皮搗蛋，目標是王成，他和我最親密就找他下手，連長為此很是傷腦，卻很開心。班長也不生氣，因為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他是班長，要收拾我就是一個班的人來，我操!他們班全是老兵而且隻收拾我這麽一個新兵蛋子我能撿便宜嗎?結果就是他們一出動我就挨錘，一班長不明白咋回事就開班長會議的時候說讓三班長下手輕點。後來知道是因為我搗蛋就說你活該!我呢，要牢記連長的話鍥而不捨，臉上傷還沒好照樣搞他。一班長就不管說三班長你隨便。他以為他們能閑得住，有一天就被三班的人搞了，他開會說三班的人蹬鼻子上眼了，說不管就放肆，這下就演變成了班級之間的鬥爭，先是一班和三班，然後全連都加入“戰鬥”，每天訓練之餘亂成一鍋粥。 “戰鬥”開始了!我第一次搞班長，純屬惡作劇。當時宿舍是上下單人床，王成班長在下鋪，隻是沒有和我一個宿舍。我就把他的床位螺絲下了，剛好穩住，承受不了多大的力量。半夜睡覺我就聽見他們宿舍有“嘩啦”一聲響，一班宿舍離三班宿舍不遠，班長中招了，我就在鋪蓋裏樂!第二天開飯的時候，他跟我說:小輝……“啊?”“我昨天晚上床跨了!”“哦……”“兔崽子你裝得還挺像的嗎……” 然後就聽見飯堂裏傳出殺豬般的吼聲:對不起班長我……我不敢啦!大家不明白，轉過身看看，不就是班長教訓新兵麽?無趣地搖搖頭，繼續吃飯。 再過一天，集合。連長一掃人群，眉頭皺了皺:三班長，你武裝帶呢?半響才說:“報告，……昨天晚上睡覺前我放在床頭，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全不見了，而且……而且……”“而且什麽?”“報……報告，我們班其它人的都被拿了隻剩一根，我……沒借到。”全連一陣鬧笑，三班的人都低下了頭。查清楚，誰幹的?是…… 最樂的就是我了，因為是我幹的!反正都是被他修理慣的，還怕什麽?訓練場上又是我的哀叫聲:班長你怎麽能這麽小氣不就是把你武裝帶藏起來了嗎?你犯得著這樣麽……輕點!輕點! 連長也知道了但他就是愛理不理的，對他的文書說:這個新兵蛋子真**不錯，敢到三班偷東西還沒人發現，厲害。就讓他們自己玩!上麵知不知道那還不是我說了算嗎! “三班長，今天早上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遲到?”“報告，鞋不見了一隻……找鞋去了。”全連又是一陣鬧笑，他倒是沒修理我，第二天早上我迷彩服上的軍銜不見了，靠!然後連長就打哈哈是不是還想做黑籍士兵啊?我急忙說不是不是，心裏一個緊張。不過也沒大事，連長說找回來就是了。一班長也知道三班長的事是我幹的，就說你這個兵，就是閑不住!活該!第二天計劃野外打靶，我就盤算著拿班長的鋼盔。 半夜，大家都睡著了，我就悄悄起身，摸進三班拿鋼盔。剛打開們進去就全班撲上來按著錘!早有準備，就等著我呢。其它班竟然沒發覺，我哪敢出聲啊，出聲就等於承認以前三班長出洋相就是我幹的嗎?挨了一頓黑揍。第二天出發前連長就問:小輝，你臉怎麽了?“報告，”我說“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哦，”他略有所思，嘴角浮現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在訓練場上不經意間與班長四目相對，他眼神裏透露出挑戰的意思，今晚再來啊! 我當然要上，他知道我是那種不罷休的人，所以會在夜裏等著我。我才沒那麽傻，非要從門進去，門被堵了還有窗麽!然後晚上就從四樓高的地方掛著繩索下到二樓。輕輕路出頭一看，果然全班都警戒地守在門口，準備一進來就錘我。我就在窗邊，他們也沒發覺。 王成的床位就在窗邊，我輕輕地拿走鋼盔，任務完成。然後輕輕地下到地麵再上四樓收了繩索，好緊張，刺激，興奮!班長你輸了哈哈!第二天三班的人無精打采的，意思是守了一整晚。然後班長還是沒帶鋼盔，連長就罵:“三班長你開什麽玩笑，實彈射擊訓練你居然不帶鋼盔，你有幾條小命來死啊?”三班長班長不說話，估計又在想怎麽錘我，我倒是習慣了，不被錘還難受。 一班的戰友對我這種做法愛理不理的，他們覺得那是我和班長的事與他們無關，我成功了，他們說厲害，挨錘了，他們說活該。其它班也漸漸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都不說些什麽，能說啥?都是些調皮搗蛋的小事又不會造成大影響，他們愛玩，那就玩唄。再說了，連長大人都沒吭聲那輪到他們說話，也許他們心裏希望我和班長再次鬧毛，在幹一架!倒不是煽風點火的心理，山裏的偵察兵麽，都是些精力過剩的年輕小夥子，不幹架會把銳氣消退了，減弱戰鬥力，到了軍演或是實戰，會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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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上掛起了列兵的軍銜，但是沒有絲毫的喜悅，全連都沉?在那個班長犧牲的哀痛裏。王成班長或是拚命地訓練，或是一個人抽悶煙，他從來不抽菸的，一抽就被嗆得厲害。我們都知道他心裏不高興，我們也一樣。 那個班長的家屬來了，那天我們正在訓練，就看見門口來了輛車，然後就下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還有年邁的老太婆，接著是一位少校同誌，他說是帶那個班長的家屬來看看，領回他的遺像。大家都沉默，連長還是帶著老婆婆和那位姑娘去拜祭了那個班長，好好招待了他們。那個姑娘是那位班長的妹妹，還在上大學，全家人就靠他在部隊發的補貼和地方上批下少量補貼生活，還有就是他妹妹勤工儉學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生活費，他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撒手西去，家裏就算他是頂樑柱了，這下他犧牲了，全家人的生活會更艱難，雖然有國家給的烈士家屬補貼資金，但那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說走就走了，就算給在多的補助也換不回來的。上次回家探親還有說有笑，沒想到再次見到竟然是陰陽相隔，連句道別的話也沒留下，誰能不傷心呢？ 比起他來，我這混蛋小子幸運多了，他人至中年全心全意為家為祖國，連對象都沒談過而我呢?天生就在幸福窩裏有小雪幫著同學寵著老師念著，他卻什麽都沒有，使我對他的愧疚心更深。她妹妹卻對我說別想太多好好在部隊當兵，我們都要以他為榮，事情已經發生就節哀，隻要我們部隊裏這些戰友別忘記他就是對他在天之靈的最好安慰。我不禁悵然淚下，應該是我們安慰她而不是她來安慰我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樣來說她，隻好對她一個深深的敬禮…… 他們走了，回到老家繼續過日子，給我們留下一個難忘的背影: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扶著年邁的老婆婆走向遠方，走向他們原來的生活，走向……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沒有人願意的事實。至今我都沒有再見過他們，我想她今年已經參加工作了，有著穩定的收入可以生活得快快樂樂，有個深愛著她的丈夫為她撐起家…… 我繼續在偵察連服役，我是一班的兵，天天和老兵們一起刻苦訓練，一班的老兵對我也沒有刻意的遠離，反而覺得我這新兵挺可愛，訓練刻苦，政治合格，有積極向上向上的心態，重感情願意和戰友們打成一片，與戰友一起親密無間。但是部隊畢竟是部隊，他是硬漢子的天下，假如你沒有真實本事玩花花腸子是不會被認可的。連長說:軍隊是硬漢子的天下，認熊認孬沒人會看得起你，想要留在部隊，就要不服輸不認輸，要有堅韌不拔的精神，為了目的要不舍追求，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完成目的的路上! 當時在偵察連最做的多的事就是調皮搗蛋，目標是王成，他和我最親密就找他下手，連長為此很是傷腦，卻很開心。班長也不生氣，因為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他是班長，要收拾我就是一個班的人來，我操!他們班全是老兵而且隻收拾我這麽一個新兵蛋子我能撿便宜嗎?結果就是他們一出動我就挨錘，一班長不明白咋回事就開班長會議的時候說讓三班長下手輕點。後來知道是因為我搗蛋就說你活該!我呢，要牢記連長的話鍥而不捨，臉上傷還沒好照樣搞他。一班長就不管說三班長你隨便。他以為他們能閑得住，有一天就被三班的人搞了，他開會說三班的人蹬鼻子上眼了，說不管就放肆，這下就演變成了班級之間的鬥爭，先是一班和三班，然後全連都加入“戰鬥”，每天訓練之餘亂成一鍋粥。 “戰鬥”開始了!我第一次搞班長，純屬惡作劇。當時宿舍是上下單人床，王成班長在下鋪，隻是沒有和我一個宿舍。我就把他的床位螺絲下了，剛好穩住，承受不了多大的力量。半夜睡覺我就聽見他們宿舍有“嘩啦”一聲響，一班宿舍離三班宿舍不遠，班長中招了，我就在鋪蓋裏樂!第二天開飯的時候，他跟我說:小輝……“啊?”“我昨天晚上床跨了!”“哦……”“兔崽子你裝得還挺像的嗎……” 然後就聽見飯堂裏傳出殺豬般的吼聲:對不起班長我……我不敢啦!大家不明白，轉過身看看，不就是班長教訓新兵麽?無趣地搖搖頭，繼續吃飯。 再過一天，集合。連長一掃人群，眉頭皺了皺:三班長，你武裝帶呢?半響才說:“報告，……昨天晚上睡覺前我放在床頭，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全不見了，而且……而且……”“而且什麽?”“報……報告，我們班其它人的都被拿了隻剩一根，我……沒借到。”全連一陣鬧笑，三班的人都低下了頭。查清楚，誰幹的?是…… 最樂的就是我了，因為是我幹的!反正都是被他修理慣的，還怕什麽?訓練場上又是我的哀叫聲:班長你怎麽能這麽小氣不就是把你武裝帶藏起來了嗎?你犯得著這樣麽……輕點!輕點! 連長也知道了但他就是愛理不理的，對他的文書說:這個新兵蛋子真**不錯，敢到三班偷東西還沒人發現，厲害。就讓他們自己玩!上麵知不知道那還不是我說了算嗎! “三班長，今天早上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遲到?”“報告，鞋不見了一隻……找鞋去了。”全連又是一陣鬧笑，他倒是沒修理我，第二天早上我迷彩服上的軍銜不見了，靠!然後連長就打哈哈是不是還想做黑籍士兵啊?我急忙說不是不是，心裏一個緊張。不過也沒大事，連長說找回來就是了。一班長也知道三班長的事是我幹的，就說你這個兵，就是閑不住!活該!第二天計劃野外打靶，我就盤算著拿班長的鋼盔。 半夜，大家都睡著了，我就悄悄起身，摸進三班拿鋼盔。剛打開們進去就全班撲上來按著錘!早有準備，就等著我呢。其它班竟然沒發覺，我哪敢出聲啊，出聲就等於承認以前三班長出洋相就是我幹的嗎?挨了一頓黑揍。第二天出發前連長就問:小輝，你臉怎麽了?“報告，”我說“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哦，”他略有所思，嘴角浮現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在訓練場上不經意間與班長四目相對，他眼神裏透露出挑戰的意思，今晚再來啊! 我當然要上，他知道我是那種不罷休的人，所以會在夜裏等著我。我才沒那麽傻，非要從門進去，門被堵了還有窗麽!然後晚上就從四樓高的地方掛著繩索下到二樓。輕輕路出頭一看，果然全班都警戒地守在門口，準備一進來就錘我。我就在窗邊，他們也沒發覺。 王成的床位就在窗邊，我輕輕地拿走鋼盔，任務完成。然後輕輕地下到地麵再上四樓收了繩索，好緊張，刺激，興奮!班長你輸了哈哈!第二天三班的人無精打采的，意思是守了一整晚。然後班長還是沒帶鋼盔，連長就罵:“三班長你開什麽玩笑，實彈射擊訓練你居然不帶鋼盔，你有幾條小命來死啊?”三班長班長不說話，估計又在想怎麽錘我，我倒是習慣了，不被錘還難受。 一班的戰友對我這種做法愛理不理的，他們覺得那是我和班長的事與他們無關，我成功了，他們說厲害，挨錘了，他們說活該。其它班也漸漸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都不說些什麽，能說啥?都是些調皮搗蛋的小事又不會造成大影響，他們愛玩，那就玩唄。再說了，連長大人都沒吭聲那輪到他們說話，也許他們心裏希望我和班長再次鬧毛，在幹一架!倒不是煽風點火的心理，山裏的偵察兵麽，都是些精力過剩的年輕小夥子，不幹架會把銳氣消退了，減弱戰鬥力，到了軍演或是實戰，會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