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旭日初升,給寒冷的冬日增加了一絲絲的暖意。


    一大早,喬騰就又來了。


    他現在算是接上了李長風的活,有事沒事就往許言這裏跑。


    “怎麽了?”許言看向喬騰。


    “又出事了!”


    喬騰說道。


    “又?”許言目光一沉。


    “怎麽回事?是哪裏出的事?”


    “是城裏的桂花樓,早上的時候,有客人上門,但發現大門緊閉,使勁敲門,卻是無人應答,以為他們是不做生意了,於是一氣之下就報官了。


    官府的人來了之後,覺得有些古怪,就將門強行破開了,然後才發現整個桂花樓的人都死完了,差不多有七十多人。”


    喬騰麵色難看,一下子死了這麽多的人,可見那詭異的可怕。


    如果不解決掉,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青龍幫的人了。


    總部有許言在還沒什麽問題,但青龍幫還有許多在外的堂口,不得不防。


    許言目光陰沉。


    昨晚他出去過,但並沒有發現那無頭騎士的蹤跡,再加上後來下起了大雨,他就回來了。


    但沒想到,這隨後就出事了。


    這桂花樓他是知道的,城內最大的銷金窟,每日裏都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我去看看。”許言說道。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麽詭異還敢在城裏呆,不知道有他這個詭異獵人在嗎!?


    當真是放肆。


    喬騰本想一起去,但奈何還有事情要辦,桂花樓死的那些人其中就有青龍幫的人。


    他需要去安慰家屬處理後事。


    “那行,我讓李越陪你一起。”喬騰立馬安排。


    許言點了點頭,知道這是喬騰的好意,有事情也好隨時有人招呼。


    很快。


    許言就帶著李越往桂花樓趕去。


    桂花樓在城西,這裏是相對比較貧困的區域。


    雖是亂世,但如桂花樓這等做皮肉生意的倒是火爆的很。


    一路上,街上的人看到是青龍幫的馬車後,都趕緊讓開了,免得被撞到。


    一旦被撞了,好心點還能得到醫藥費,不好心的還要挨一頓鞭子。


    青龍幫非黑非白,更像是處在灰色地帶。


    在這大爭之世,純黑純白都站不住。


    就在這時。


    馬車忽然猛的一個急刹車,許言一個不察,差點都要撞在車門上,但勁力瞬間流轉,他就穩住身形。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是活膩歪了,想找死嗎?!”


    車外,傳來了李越的怒罵聲。


    許言掀開車簾,向前麵看去,路中間站著一個有些瘦小的女孩,一臉呆滯,像是被嚇傻了。


    李越已經跳下了車,伸手就是一個大巴掌準備招呼上去。


    “李越!”許言低喝一聲,出言製止!


    “許長老。”


    李越見許言看他眼神不善,急忙解釋道:“許長老,剛才馬車開的好好的,這野丫頭竟然直接衝了上來,我看他就是想訛我們!”


    “算了,給她一些吃的,讓她走吧。”


    許言說道。


    “....是!”李越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從車裏拿了一些幹糧和水,並不多,隻夠她一個人吃。


    不是李越辦事打折扣,而是周圍還有不少人也是在餓肚子,如果給多了,反而對女孩不利。


    “走吧。”


    許言重新放下了車簾。


    馬車繼續向前開動。


    那站在路邊的女孩呆滯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


    桂花樓。


    許言眉頭一皺。


    還沒完全走近,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透心涼的寒意。


    白詭!


    許言目光一沉。


    這種強大的陰冷感,遠超黑詭,隻有白詭才能釋放這樣的寒冷。


    即便太陽出來了,這陰冷的感覺還是沒有怎麽消散。


    “許長老。”衙門裏的李捕頭走了上來,神態極為恭敬。


    “嗯。”許言微微點頭。


    “有什麽發現沒有?”


    李捕頭麵色變得驚恐,說道:“許長老,我懷疑這是詭異所為。”


    聞言,許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李捕頭忽然反應過來,他可曾親眼看到眼前這位主強勢轟殺過詭異的!


    自己竟然還懷疑這是詭異所為,別人怕是早就知道了。


    也難怪對方會以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許長老,天快亮的時候有人聽到過這裏傳來聲音。”李捕頭連忙補救道。


    黎明嗎?


    許言目光微微一眯,那個時候他已經回去了,剛好錯過了。


    “還有嗎?”許言問道。


    李捕頭苦思冥想,忽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對了,許長老,你可還記得我們縣衙裏的那口被封起來的枯井?”


    “自然記得。”許言目光一閃。


    李捕頭低聲說道:“我早上出衙門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昨晚那枯井似乎有聲音傳來。許長老,你說會不會是那枯井裏的東西跑出來了?”


    許言心中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這李捕頭說的那東西,指的應該是上次那個打不死的詭異。


    對於那個枯井,許言是敬而遠之。


    那個大墓,也是他惹不起的,能不靠近就盡量不靠近。


    他看向李捕頭,眼眸一眯,說道:“你找人盯著點,如果有異常,立刻來找我!”


    “是!”李捕頭臉色一喜。


    許言在桂花樓看一會兒,就離開了。


    詭異早就不見了,他來這裏也是想找一找有沒有與之相關的東西,看能不能釣一釣。


    無頭騎士、桂花樓的白詭。


    許言心頭微微一沉,如果他猜的不錯,那無頭騎士怕也是白詭層次吧。


    他有一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進,那所謂的詭域,也就是大墓,裏麵出來的詭異怕也會是越來越強。


    忽然,許言眉頭一皺,目光一怔,掀開車簾看向遠處的茶樓。


    茶樓裏。


    “咦,一個灰詭層次的家夥?竟然也已經進城了?膽子真大啊!”


    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年輕男子詫異道。


    “看吧,你們早該聽我的了,早些進城,那些詭異都跟著人氣來的,城裏人多,詭異也多。”旁邊一個痞裏痞氣的黃毛露出一絲責怪與得意的神情。


    坐在他對麵的一個黃牙老者老神在在的搖頭道:“這裏畢竟是落神府的地方,按照規矩,城內是他們的,城外才是我們的。如今我們進來,已經算是壞了規矩了,要低調一些,不要惹事,免得落神府盯上我們。”


    “哼,怕什麽。”痞裏痞氣的黃毛不屑,“又不是隻有我們進來,不是還有其他人嗎?再說了,落神府現在也是自顧不暇,他們哪裏還有空關注我們呢。”


    黃毛露出一抹獰笑,牙齒森白,看向大街上的馬車,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滿了貪婪。


    “你看那一個灰詭都敢進來,你們啊,還是太膽小了!看我的,我去把那灰詭給抓回來,問問他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順便再補一補。”


    瞎了一隻眼睛的年輕人眉頭一皺,本想阻止,但一想那不過是個灰詭層次,倒也沒有出聲。


    黃牙老者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就看著黃毛向著馬車走去。


    馬車裏,許言目光一沉。


    這三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有放低,雖然說是要低調,但行為卻並不低調。


    許言即便是在馬車裏,也已經聽清了他們說的話。


    “哪裏來的黃毛小子!好狗別擋道!”


    李越破口大罵,怒不可遏,今天怎麽總有人找撞呢?是嫌命太長了,還是說想碰瓷?


    媽的,真是反了天,不知道這是青龍幫的車嗎?


    黃毛聽到李越的罵聲,眼神頓時陰沉了下來。


    身形一閃,如同閃電般瞬間來到李越的身邊,伸手一把扣住了他肩膀,作勢就要將其手臂生生扯斷!


    黃毛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絲嗜血的光芒,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眼前這出言不遜之人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慘叫的畫麵。


    忽然間,車廂裏出現一隻大手,以極快的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黃毛森笑一聲。


    一隻灰詭而已,還敢出手,簡直狂妄!


    他瞬間發力,便準備將李越的肩膀扯斷,但突然間,手腕上傳來一陣恐怖的怪力。


    哢嚓一聲。


    他的手腕竟然應聲而斷,狂噴黑血,車廂內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拳轟出,狠狠的轟在了腰腹之間。


    黃毛慘叫一聲,整個身軀像是破麻袋般狠狠的橫飛了出去,撞碎了幾個攤位。


    “捆起來!”


    許言走出車廂,語氣冷漠。


    李越也反應過來,差一點就要斷手了,他怒氣更甚,立刻從車後抽出繩子,向著那個黃毛走了過去。


    黃毛不斷咳血,臉色痛的扭曲,在地上不斷的蠕動,身上也冒著陣陣青煙,想要站起來都不行。


    許言剛才並未使用全力,但就算這樣轟了一拳,這黃毛也沒有死,倒是挺耐揍的,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黃毛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驚恐?


    這尼瑪是灰詭?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明明是灰詭的氣息,實力卻是這麽恐怖?!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瞬間被轟飛了,離死不遠了了。


    茶樓裏。


    那瞎了眼的年輕人和黃牙老者立馬站了起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他們也有同樣的疑問。


    這人的氣息不是灰詭嗎?


    為什麽會這麽強?


    許言看向他們,目光冷漠,走下車廂,緩緩的朝著他們走來。


    明明不高的身軀,卻帶給兩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心中的恐懼不斷滋生,仿佛大海一般快速充滿他們的整個身軀,渾身都不由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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