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均州是修仙之人。


    輕功極好。


    但凡他想,路小堇手上的柳條就碰不到他一下。


    可大約是身為師弟的自覺,他雖可以避開柳條,卻沒避。


    任由柳條抽在他身上。


    他皺著眉,看著瘋狂舞動柳條的路小堇。


    她又在搞什麽!


    昨天扒拉了他衣裳還不夠,現在又想用什麽其他法子來揩油嗎?


    難不成,這柳條上有迷藥?


    蕭均州嗅了嗅,確認柳條上沒有迷藥,這才安心了些許。


    “大師姐?是出什麽事了嗎?”


    怎麽像是入魔了一般。


    想到這裏,蕭均州眼神淩厲了幾分。


    路小堇頓住。


    她太熟悉蕭均州這個語氣了。


    這要是再抽下去,不出一秒,蕭均州的刀就會再次架到她脖子上。


    刀怪重的。


    就不辛苦他拔出來了哈。


    “沒有沒有,就是給你跳了一場柳枝舞,你覺得好看嗎?”


    蕭均州:“?”


    柳枝,舞?


    這玩意兒,也能稱之為舞?


    他沉默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憋出來。


    路小堇可不關心這些,她隻是死死盯著蕭均州被柳條抽過的手背。


    希望從上麵看到一絲灼傷。


    ——電視劇都這樣演,邪物被柳條打到的地方,會有灼傷。


    然而沒有。


    蕭均州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柳條沒用?


    她不信!


    路小堇咬了咬牙,將柳條遞給蕭均州:


    “小師弟,你替我拿著,我重新給你跳段舞。”


    蕭均州:“……”


    並不是很想看。


    可身為善良又溫和的小師弟,他很難拒絕路小堇的安排。


    ——主要是拒絕不了掌門師父的責罵。


    ——怠慢路小堇,他得受罰。


    蕭均州無奈接過柳條。


    路小堇死死盯著他的手。


    還是沒有灼傷!


    他甚至拿著柳條把玩了一下。


    路小堇:“……”


    好的,確認了,柳條兄確實支棱不起來。


    “師姐不是說要跳舞嗎?怎麽不跳?”蕭均州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而且,為什麽從我進門到現在,你一直低著頭不看我?”


    看他大爺!


    路小堇抄起腰間的匕首就朝他脖子抹去。


    給她死!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路小堇睜開眼。


    這一波也是嘎挺快的。


    靠武力嘎不了蕭均州一點。


    稍微緩解了些許死亡的痛苦後,路小堇果斷爬起來,朝後院走去。


    如果她沒記錯,之前在這裏看到了一隻大公雞。


    “咯咯咯——”


    還真是!


    雖然原主一直有人送餐食,根本沒必要養一隻大公雞,在這裏蹲著一隻大公雞是真的很荒謬。


    但無所謂!


    ——瑪麗蘇都爆改驚悚文了,還有鬼的邏輯可言!


    公雞血能驅邪!


    這簡直是最趁手的武器!


    路小堇飛快朝大公雞撲過去。


    ……沒撲住。


    廢物本廢。


    最後,她靠著穀子和嘬嘬嘬,成功逮捕了大公雞。


    “公雞兄,對不住了,借你的血一用。”


    路小堇愧疚啊。


    決定在嘎了蝴蝶怪後,讓雞兄和蘑菇兄一起在沸水裏暢遊,也不枉來人世間這一遭!


    路小堇抱著大公雞來到院子門口。


    正巧蕭均州已經提著油紙包走了進來。


    蕭均州愣了一下,上下看了她一眼:


    “大師姐,你怎麽不穿外衣就出來了?本就受了寒,若是再吹了涼風,你怎麽受得住?”


    他哪裏是在意路小堇的身體。


    他是在意自己的身體啊!


    昨天因為路小堇失足跌進水裏,受了寒,掌門師父就責罰了他一頓,今天還讓他來道歉,讓她好好照顧路小堇。


    若是她再受了涼。


    嗬,他屁股鐵定又要遭殃。


    說著,他顧不得其他,脫下外袍就要披在路小堇的身上。


    那叫一個關切。


    可衣袍還沒披上,剛走近路小堇,就見路小堇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拎起懷裏大公雞就朝脖子抹去。


    血,飛速濺了出來。


    蕭均州一愣,隨即快速閃開。


    “大師姐,你幹什麽!”


    躲了,但沒躲開。


    他赤藍色幹幹淨淨的外袍,全染上了公雞血。


    甚至臉上也染上了。


    這對於有潔癖的蕭均州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比被師父責罰還要難堪!


    氣得眼尾都泛紅了。


    委屈巴巴。


    可憐兮兮。


    誰看了不心疼啊?


    哦,路小堇不心疼。


    就那張胚胎似的小臉蛋,還嘎了她幾十次,她能心疼能愧疚才有鬼了。


    她死死盯著蕭均州的脖子。


    他脖子也染上了公雞血。


    然,依舊沒有灼燒的傷痕。


    怎麽回事?


    魔法居然對付不了魔法?


    還是說,這小子其實不是華國鬼,而是外國鬼?


    吸血鬼那旮遝的?


    那用普通的法子,還真沒用。


    “大師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蕭均州惱羞地盯著路小堇,“昨天扒我衣裳沒成,今天就要弄髒我的衣裳嗎?”


    得不到就毀掉?


    還是想讓他自己受不住這惡心脫?


    居心叵測!


    “你為什麽不看我!是因為愧疚嗎?”


    哦,不是,是因為哥們你的翅膀太閃耀了。


    看了得死。


    俺想多活幾秒。


    見路小堇遲遲沒有反應,蕭均州意識到了不不對勁。


    他皺了皺眉,眸光微冷:


    “師姐,你看看我。”


    他手已經放腰間了。


    路小堇再不抬頭,那他的刀就不是在刀鞘裏了。


    而是在她脖子上。


    路小堇也不反抗了,而是開始自我暗示催眠。


    看不見……


    看不見……


    看不見……


    一抬頭。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路小堇睜開疲憊的雙眼。


    太痛了——!


    太痛苦了——!


    蕭均州去死!


    去死!


    外國鬼是吧。


    她咬了咬牙,從床上爬起來,扛著靈劍去了院子,哢嚓砍下來一段桃樹枝,開始在地上打磨。


    “大師姐,院子風大,你怎麽不穿外衣就出來了?”


    蕭均州體貼地為她披上外袍。


    彼時,路小堇的十字架也打磨得差不多了。


    很好,很像樣。


    桃樹驅邪十字架也驅邪。


    ——別說,原主這院子裏,驅邪之物真是隨處可見。


    ——雖然不開火,但鹽和大蒜等等也都是有的。


    ——這難道就是穿書者自帶的金手指?


    ——她值得!


    桃樹枝做的十字架,既有著中式驅邪的魅力,又包含著外式驅邪的魔力。


    美哉美哉。


    1+1的驅邪能不能大於2她不清楚。


    但總不能小於2吧?


    她將十字架放在心口祈禱。


    主啊。


    雖然我從不信神,也沒讀過聖經,但隻要你能嘎了這怪物,那從今天開始,我必定一字不落背誦聖經!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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