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靈嬌來說,那些需要討好才能得到的東西,她根本不屑一顧,因為父母的錢並不屬於她自己。


    這些不屬於自己的外物,有則是錦上添花,無也照樣能綻放芳華。


    她渴望的東西,都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


    況且,白誌明就算真的有錢,離婚後也不會留給白靈嬌。


    他在外花天酒地,錢財早已揮霍殆盡,又怎會有留給白靈嬌的份額?


    白誌明甚至在外麵組建了新的家庭,還有了孩子。


    林月卻還奢求能和他在一起,最終自己也淪為了小三。


    白靈嬌覺得母親真是愚不可及,自己好言相勸,她卻不相信親生女兒,寧願相信那個隻會甜言蜜語傷害她的男人。


    不過,像白誌明這樣的浪子,注定不會安分守己,隻會不停地更換女人。


    現世報來得很快,他渾身是病。


    林月的心理承受能力又差,如今全靠白靈嬌支撐著。


    倘若白靈嬌離開,林月恐怕會晚景淒涼。


    雖然不知道林月所言是真是假,但白靈嬌已經不在乎了。


    有人求救,她便不會袖手旁觀。


    林月不停地哭泣,讓白靈嬌心煩意亂。


    這就像一個無法擺脫的夢魘,令人深陷其中,隻能默默忍受。


    “怎麽回事?”


    白靈嬌打開房門,眼神冷漠如冰,對著林月發問。


    如此狗血的鬧劇,已經數不勝數。


    白靈嬌無需猜測便知,肯定又是去捉哪個女人的奸了。


    她實在難以理解,捉奸在床數次,為何還要執意和他在一起。


    雖然這種事情不如鬼魂夢魘那般頻繁,但在靈異與狗血文的雙重加持下,白靈嬌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巨大的負能量仿佛一隻無情的大手,將一個天性開朗的人變得沉默寡言、抑鬱消沉。


    “嬌嬌,你快把你爸趕出去!”


    林月哭得雙眼通紅,宛如兩顆熟透的櫻桃,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滾落,雙肩不住地抖動著,聲音哽咽,讓人不禁為之心痛。


    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即便如此,那也是自己的家人,實在難以做到冷酷無情。


    白靈嬌將母親拉進房間,關上門後仔細詢問,“大媽怎麽知道的?”


    林月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哭出來,臉上掛著串串淚珠。


    她的身體因極度悲傷而不住顫抖,連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我今天去……你大媽家裏玩,說你爸找我……要了……十萬塊,你大媽就覺得……不對。


    你大媽就找人去查你爸的……身份證,結果發現……他根本沒有出差,在外麵四處旅遊,還帶著別的女人……在外麵開房!”


    白靈嬌聽聞,對林月進行了一番嚴厲的斥責:“他找你要錢,你就給他啊?!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都分開這麽久了,你還管他幹什麽?


    他這本性是難以改變的,狗永遠改不了吃屎!


    你平日裏連給我買件衣服都舍不得,我用自己的錢買些便宜的衣服,你卻不高興地指責我亂花錢,而他一要就是十萬,你竟然眼都不眨就給了?!


    你可真搞笑啊!”


    林月不敢有半句辯駁,也無法辯駁,隻能默默地流著眼淚。


    白靈嬌覺得她實在無法理解人類這種生物,如此多情卻又易變,實在是複雜至極。


    她回憶起十一歲時。


    小靈嬌第一次見到父母打架的場景,確切地說,是母親被單方麵毆打。


    當時她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做作業,突然被一陣激烈的打罵聲驚擾。


    小靈嬌走出房間,打開父母的房門,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白誌明正手持衣架,雙拳如雨點般不斷地落在林月身上。


    林月已經傷痕累累,滿臉青腫。


    白靈嬌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衝上去將白爸拉開,自己也不幸遭到了毆打。


    白誌明看到白靈嬌受傷後,才停下了手。


    他嘴裏還叫囂著:“你還敢鬧,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白誌明便奪門而出,幾天都沒有回來。


    此時的林月已經遍體鱗傷,慘不忍睹,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林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她怕年幼的白靈嬌擔心,強忍著劇痛開口:“嬌嬌,媽媽沒事,隻是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去寫作業吧。”


    林月的眼睛因為嚴重的外傷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格外嚇人。


    白靈嬌憂心忡忡地看著母親,最終還是聽話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白靈嬌離開後,林月終於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月蘇醒過來。


    然而,她竟然連起身的力氣都喪失了,隻能輕聲呼喚白靈嬌,讓女兒攙扶自己去廁所。


    受傷的部位已經腫得老高,青一塊紫一塊,疼痛難忍,仿佛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林月向來極愛麵子,被毆打的事情,她對任何人都不敢吐露半句。


    白靈嬌年齡尚小,無法獨自外出買藥。


    林月無奈之下,隻能讓她拿菜油塗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白靈嬌用棉簽蘸取菜油,小心翼翼地塗抹著母親的傷口。


    林月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滑落。


    她的眼睛周圍,有一塊碩大的淤青,在腫起的臉頰上顯得格外刺眼,如同一記沉重的耳光,讓人不忍直視。


    她全身傷痕累累,沒有一處完好,被打得無法動彈,數日都下不了床。


    每天,都是小靈嬌用棉簽為林月的嘴唇沾水。


    林月囑咐小靈嬌:“嬌嬌,你一定要記住媽媽所受的傷害,永遠都不要原諒爸爸!”


    白靈嬌應允了,這些傷痛也在她的心靈深處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每當她回憶起那個時候,心中便充滿了無盡的悔恨,懊悔自己當時無能,未能保護好母親。


    她將母親的話銘記於心,永遠不會原諒那個人。


    可惜的是,白靈嬌確實記住了,可讓她記住這一切的那個人,卻能無限製地原諒那個傷害她的惡魔。


    明明是林月囑咐自己永遠不要原諒,可她自己卻好了傷疤忘了疼。


    麵對家暴,將自己打得生活無法自理,她也能選擇原諒;


    麵對不斷的出軌與欺騙,她也能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寬容。


    這就是林月所追求的愛情嗎?


    白靈嬌實在無法理解,這種愛情對於她來說,直至成年都如同一個謎。


    這種偏執,近乎病態的愛情,她實在難以捉摸。


    如果有人這樣傷害自己,白靈嬌一定會讓那個傷害她的人加倍痛苦。


    白靈嬌從回憶中脫離出來。


    她繼續說著林月,“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啊?!


    怎麽會有人那麽戀愛腦的,真的受不了你!他出軌可不是一兩個啊,是幾十個!


    你為啥非要跟他在一起啊?!這種人我都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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