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手之後,全紅豔幾乎處於崩潰的狀態,每天就在家裏躺著以淚洗麵,她覺得男人都靠不住,為什麽就不能容忍自己呢?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張君突然給她來了一個電話,接通後的第一句就是:“你現在在床上躺著呢吧?”


    全紅豔很吃驚:“嗯,你怎麽知道?”


    張君直接告訴她:“你現在起床,買一張來長沙的機票,我去接你,等你到了再說。”


    張君的話像有魔力一樣,全紅豔精神恍惚的爬了起來,坐上飛機直接去了長沙。


    見到張君之後,全紅豔問他:“你為什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張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躺在床上哭,哭的可傷心了,我醒來就給你打電話了,讓你過來是想陪你玩幾天,帶你散散心。”


    張君說完這段話,全紅豔一下就驚呆了,落網之後她親口交代:“張君好像總是知道我想要什麽,每次都是這樣,特別的神!”


    全紅豔對待愛情,本來就是既浪漫又幼稚,經過這件事之後的, 她對張君徹底死心塌地了。


    張君來長沙的目的,還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搶銀行,之所以叫上全紅豔,也是為了讓她幫自己打掩護,結果逛了好幾天,還是沒發現合適目標。


    張君最後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許軍身上,通過大半年的深度接觸,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他也拉進來。


    2000年五月份,兩人又見麵了,酒過三巡之後,張君開始試著滲透:“你們銀行裏是不是有很多錢啊?”


    許軍隨口回答道:“那肯定多了!”


    張君歎了口氣說道:“唉,現在幹啥都不容易,這社會掙錢太難了,我看你那點死工資,更是一眼就看到頭了,古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我他媽有時候,真想把那銀行給搶了,拿命賭一把,贏了一輩子榮華富貴,輸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許軍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說了一句連張君都沒想到的話:“搶銀行太冒險了,也沒多少錢,談不上富貴一輩子!”


    張君心裏一驚,這是點我呢?於是趕緊問他:“兄弟這麽說,是有什麽高見嗎?”


    許軍依舊是沉默,但是明顯能看出來,他是在思考,過了好大一會,他才緩緩的說道:“要是能把銀行的金庫幹開,那才真的一輩子不用愁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君眼前一亮:“你說的有道理,金庫就等於是金山啊!”


    許軍既然提出了方向,那自然是有幹貨的,隨後他就給張君畫了一張圖紙,從金庫的結構,到守衛的分布,都詳細的標示出來了。


    許軍把這張圖交給張君,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就是藏寶圖,能不能把金山挖走,就得看你的膽量和智慧了。”


    張君拿著這張藏寶圖反複研究,覺得確實可行,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前期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對於這次交流的經過,後來在法庭上,許軍是堅決否認的,他說自己從來沒給張君畫過什麽所謂的藏寶圖,也沒有跟張君研究過作案的事情。


    不過張君說的有鼻子有眼,如果這件事是他虛構的,那就很難解釋,他為什麽能對銀行內部的安防結構了如指掌。


    雖然這件事死無對證,但從張君後來的作案手法來看,他供詞的可信程度,相對還是較高的。


    不過在設計搶劫方案的時候,張君已經沒錢了,甚至連搶金庫的啟動資金都拿不出來了。


    張君沒辦法,隻能決定先做一個別的案子,好歹得先弄點錢,為後麵的金山鋪路。


    2000年5月26號,張君通知李澤軍,讓他火速趕往重慶。


    李澤軍大喜過望,雖然自己總挨揍,但是發財夢卻始終沒變。


    雖然舅舅對自己不那麽講究,但是這錢就跟白撿的一樣,少點也就無所謂了。


    他最擔心的是張君不帶自己玩了,那可就虧大了,況且舅舅這次是讓自己坐飛機過去,明顯是個大單子。


    當李澤軍滿心歡喜的趕到重慶時,發現趙正洪也過來了。


    張君直接告訴他們:“這次咱們搶銀行,目標已經選好了,明天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張君帶著兩人來到了重慶商業銀行朝東路分理處,不過此時他並沒有靠譜的搶劫方案,隻是覺得這個銀行網點規模小,防護措施應該沒那麽強。


    把這兩個小子叫過來的目的,也是讓他們獻計獻策,大家一起研究方案。


    三個人盯了幾天之後,張君單獨找到李澤軍,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覺得這事咱倆就能幹,明天我找個理由說不幹了,讓你倆先回去,然後你等我通知,再偷偷回來。”


    別看張君總挑李澤軍毛病,但到了真正做事的時候,卻又對他非常器重。


    與之相反的是,他從來都不信任趙正洪,一來因為他是外人,二來是這小子特別愛財,而且還很虛榮。


    這幾天他們一起踩點的時候,趙正洪看張君的褲子和皮鞋不錯,他也去商店買來一模一樣的穿上,回來就跟張君顯擺:“老大,你看我穿這套咋樣?”


    另外他又看到張君戴了一塊勞力士手表,於是也跑去了商店,結果一問價格,要六萬多塊錢。


    這次是真買不起了,但趙正洪轉身就跑去了路邊攤,花二百塊錢買了一塊假的,戴上之後又來和張君顯擺:“我這跟你的一模一樣,你看你花六萬多,我才花了二百,效果是一樣的,根本看不出來!”


    這下給張君氣的,牙根直癢癢,雖然嘴上沒法說,但是心裏已經膈應死他了,所以才決定,這次幹脆不帶他玩了。


    6月1號這天,李澤軍接到通知,再次坐飛機來到重慶,由於這兩天重慶在開兩會,張君他們沒敢亂動,也正好趁這段時間,再好好研究規劃一下。


    按照銀行規定,每天早晨網點要派兩名工作人員,去附近的陝西路支行取現金。


    支行再派出兩名經警,用運鈔車把現金連同這兩名工作人員,一起送回網點。


    但問題就出現在這裏,兩個網點之間的距離,隻有兩百米,又上車又下車的,都不夠麻煩的。


    於是陝西路支行就違規操作,每天讓幾個人拿著錢袋子,抄近路爬過一個台階,再拐一個彎,直接步行回到朝東分理處。


    這樣既省油,還能鍛煉身體,也避免了道路擁堵和小概率的交通事故,走路的過程還能聊聊天,增進同事之間的友誼,可謂是一舉多得。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張君才覺得兩個人就夠了,隻要在路上埋伏好,來一個突然襲擊,每人拿槍放倒兩個,可以說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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