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饒敗興了,至少在劉猛看來穀子饒是敗興了。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猜到李總指揮是想讓自己老師楊守節立個大功,可他偏偏在那時候跳起來‘搶頭功‘。他能怎麽辦呢?把自己的政治顧問劉猛打一頓出氣嗎?也不行,這是李總指揮的親舅舅。他的外甥趙青是海軍司令李徹的作戰室主任。李徹又是李潔總指揮的叔叔。所以在廬州方麵軍內部又將李潔的親人稱為淮南幫。他一個降將組成的第三軍軍長能怎麽辦呢?


    廬州方麵軍分為,帝黨即七省督軍武廿無的嫡係部下。後黨,就是武廿無原配夫人安晨曦,因為她長期統治核心區域廬州,而積累的大量舊部下。妃黨即南越省的夏薇的舊部下,南越省同時是戰略威懾部隊的地盤,那裏有五十枚核彈。空軍是武廿無那裏最得寵的柳青作為司令,所以被稱官場中人為‘鸞鳥軍‘。繼承人武新宇目前的母親張玉潔,因為出身於宋省張家,且其父張亞洲是宋省最高長官所以稱為‘張係‘,最後就是由海軍起步已經有由海向陸趨勢的‘淮南幫‘。


    至於武廿無的寵妾李淑媛因為本身就是跟著李潔嫁過來的,雖然暫時署理齊魯省這個占領區的事務,但是官場中人也都把她歸類為淮南幫。現在穀子饒最恨的就是末世前自己高考沒去金陵大學,畢竟帝黨的本質就是金陵大學的一個校友群體。他要是帝黨,估計求見武廿無,肯定不用像是現在一樣,還得提前三天預約。


    罷了,還琢磨那些幹嘛呢?還是自己打出個樣來比什麽都強。於是他拿起通話器說道:“通訊班嗎?讓502師一團三連連長‘穀新峰‘,503師二團六連五排戰士‘穀新瑞‘,504師二團三連連副‘穀新明‘,這三個人來指揮部報到。”


    坐在裝甲指揮車裏劉猛一聽這三個名字就知道是穀子饒的三個兒子,此時劉猛這個軍政治顧問心想:大戰之前把兒子調回來也屬於正常。算了,索性就別多說了,省得討人嫌。


    然而過了沒多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三個士兵的齊聲呐喊:“報告,第三軍穀新峰,穀新瑞,穀新明前來報到。”


    指揮車的門,緩緩打開,劉猛一看三個身穿作戰服的高大士兵,走進指揮車內,這時矮胖的穀子饒居然冷哼一聲,不屑的說:“你們三個臭小子,誰告訴你們來軍指揮部報到了?我是讓你們選出兩個去敢死隊,一個留著給老子我養老。”


    劉猛作為政治顧問,主要是掌握平時生活和政治思想以及軍容軍貌,所以他劉猛一開始就是坐在指揮車的角落裏,手中把玩著一串念珠,可當他聽到穀子饒那個小老頭居然讓自己的兒子去當敢死隊隊員,還是嚇得他猛的睜開眼睛。他原以為穀子饒召回三個兒子是為了團聚一下吃頓飯,或者是在大戰前給予他們特殊的保護,畢竟這是許多將領在麵對危險時可能會做出的選擇。可當敢死隊是怎麽回事?


    可就在目瞪口呆的劉猛想要阻止的時候,穀子饒卻一擺手示意劉猛別打斷他的軍事部署,隻見他手裏握著三個竹簽,笑道:“老子手裏有三根簽,兩紅一白,抽到紅簽就去敢死隊,抽到白簽留下陪我。”


    穀家老二穀新瑞一聽就不樂意了,笑道:“爸給我個紅的,兄弟仨就我沒本事,讓我當敢死隊吧。”


    穀子饒瞪了他一眼,罵道:“想死?我看你想得美,抽簽!”


    穀新瑞笑著拿出一根紅簽,然後叼在嘴裏,隨後拿起一支卡賓槍就往外走。穀新峰眼眶有些紅了大叫道:“爸,紅簽給我,新明還小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劉猛也跟著大叫道:“老穀,你立刻把孩子叫回來,快點。”


    穀子饒冷笑一聲,看向穀新峰和穀新明笑道:“是我穀子饒的種,就給我拚命去。給你兄弟和你爸媽爭個好名聲去。”


    穀新明一聽哈哈大笑道:“爸,你這就狹隘了。你的彈藥量隻要給足了,別那麽摳摳縮縮的我保證把兩個哥哥都給你帶回來。”


    穀子饒聽到小兒子這麽說,高興的一把握住兒子的肩膀。興奮的大叫道:“夠種,老子也不怕泄密,告訴你也無妨,老子要用原定六倍基數的彈藥量打開一個大大的口子。”


    穀子饒的第三軍有72門帕拉丁自行火炮,25門155mm牽引炮,10門口徑不等的卡車炮,再加上集團軍支援的35門帕拉丁,這樣一來結合維護以及冷卻需求每分鍾維持四發到五發已經是m109帕拉丁的極限,而那25門m777正常射速每分鍾兩發,全速射擊是每分鍾五發,10門卡車炮中有八門155mm的高盧產caesar卡車炮,兩門末世前龍國產的plc-09卡車炮,也就是每個小時能發射發各式炮彈,這還不包括135輛口徑在120mm的主戰坦克的射擊數量,這完全可以把對麵周元青手下那些依托五門16英寸的m1895岸防炮構築防禦工事,且手裏莫辛納甘步槍和馬克沁重機槍的雜兵活活震死在工事裏,而六倍的基數這又是什麽鬼?大炮又怎麽超負荷發射呢?


    身為步兵連長的穀新峰根本想不明,這六倍的基數怎麽打出去?就在他凝眉沉思的時候,穀新明哈哈大笑道:“老頭每門大炮你預備了幾根炮管?”


    “十根!炮管,管夠。我還預備了八噸冷卻劑。這些炮,老子打算就用一個小時就打廢五分之一!爭取一口氣就把周元青那個小王八蛋,炸死!”穀子饒興奮的這樣大叫著。


    穀新明不屑地掏了掏耳朵翹著二郎腿說:“老頭,你蒙一下我哥這種步兵連的連長也就算了。你這種安排,兩倍射速還差不多,三倍都勉強。還打出六倍彈藥基數你糊弄誰啊?”


    穀子饒一聽也不著惱,笑著指了指劉猛,笑道:“剩下三倍,你們劉猛大爺報告李總指揮。李總一聽高興了,感覺我穀子饒這個趙老頭給她提氣,讓軍團的炮兵師開火,那別說6倍了十倍都給你打出去。聽懂了,就閉上嘴滾蛋!”


    穀新明被穀新峰拉著出去的時候還念叨著,“你雙倍射速,是因為你兒子在敢死隊,人家李總的兒子又不在敢死隊,人家正常射速的話,加起來就是五倍,哪裏來得六倍嘛。”


    當兩個兒子走了以後,穀子饒冷哼一聲,笑道:“小王八蛋,老子哪來那麽多炮管和冷卻液啊,聽個樂就得了。”


    劉猛都傻了,大驚道:“老穀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


    “能啥意思,炮兵正常開炮。瞄準了再打,糊弄小孩子的話哪能當真呢?”穀子饒就那麽一邊摳指甲,一邊眼皮也不抬就那麽嘀咕著。


    劉猛剛拿起來電話就被穀子饒啪的一聲按住了,穀子饒冷笑道:“老劉軍團的炮兵師不可能提前開火,那是準備打擊敵人的殘存炮兵力量的。你也別給李總說了,說了也沒用。”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了,李潔握著一副白手套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用那雙美女掃了一下穀子饒和劉猛,笑道:“怎麽了,穀子饒你還敢攔著政治顧問給我報告問題?”


    穀子饒一看李潔就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隻聽他訥訥的說:“李...李總,我本來不想給您添麻煩的。”


    李潔一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隨後看向劉猛笑道:“劉猛你這屬於末世前的政委了,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劉猛一聽嚇得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唾沫,才小心翼翼的說:“李總,剛才穀軍長讓他三個兒子都來指揮部,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戰前團聚,或者是給點特殊照顧,結果他讓那哥仨當了敢死隊。而且還是被他以許諾六倍彈藥基數騙過去的。”


    劉猛一看李潔眯起了眼睛趕忙解釋道:“李總,您冷靜一下,穀軍長這是想給全軍打個樣,所以他才出此下策。這也是和我商量過的。”


    李潔那雙如同秋水般明淨的眼睛就那麽眯著,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媚態,但又不失堅定和智慧。她的鼻梁挺拔,唇瓣豐潤,微微勾起的嘴角,總是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她的皮膚白皙,即使在戰場的風霜中,也依舊保持著細膩和光澤。


    此刻,她身著一套合體的軍裝,那雙剛剛被她戴上的白手套襯托出她的雙手細膩而有力,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完美無瑕。她的發髻整齊地束在腦後,沒有一絲散亂,即使在緊張的戰前氣氛中,她也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


    “我猜他一定是替我許諾了,軍團直屬的炮兵師,會提前開火對吧?”李潔說到這裏笑著打量這兩個第三軍的最高層軍官,“我說的對嗎?兩位將軍。”


    穀子饒和劉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慌。李潔的智慧和敏銳總是讓他們這些沙場老將也感到心慌。穀子饒趕緊低下頭,不敢直視李潔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而劉猛則是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李總,您真是料事如神。”劉猛硬著頭皮回答,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不過,這...這是我許諾的,不過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就被穀軍長攔下了。”


    李潔也不點破,反而是笑著看向自己的親娘舅,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劉將軍,你這想法挺不錯啊。”


    劉猛聽得出來李潔的話裏帶刺,可就是他不小心在李潔選誰打頭陣的時候不小心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穀子饒的腋窩,讓打瞌睡的穀子饒“嗷”的一聲跳起來搶了這個“頭功”,現在真的能爭取到軍團直屬炮兵師的協助,自己心裏還能好受點,於是他壯著膽子說:“小潔,算舅舅求你了,周元青那邊就那五門老古董,這咱都知道,你就幫幫忙吧。”


    李潔一聽自己的舅舅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這晉省的並州市是什麽地方,一個四戰之地,她帶著十萬人的大兵團來這裏就是為了向西切斷三陝省馬傳庭,回鶻省趙四郎的路,東邊是阻隔燕趙省和遼東省與其他軍閥連成一片的可能性。現在的並州就已經有安長河的一個甲等師,兩個乙等師和一個水警團,一共三萬人。安長河要是再派人來,而且自己的彈藥正好告罄,難道用頭和別人打嗎?


    並且周元青是不是真的隻有五門岸防炮,根本說不準如果周元青那些岸防炮隻是誘餌怎麽辦?一下都撲上去,到時候人家探明了自己炮位打一波反擊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就算炮彈充足,真的孤注一擲讓炮兵師連續炮擊一個小時,即使機械裝填那對炮兵的體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消耗,一枚155的炮彈都是四十到五十公斤,這連續的搬運不光消耗大量的體力,對士兵的腰椎和手臂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軍團直屬炮兵師不能輕動,但是我可以讓空軍加大gbu-72的數量,順便多給你們幾門m777,就這樣吧,”李潔說完就起身要走,劉猛剛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穀子饒攔住了。


    李潔剛一離開,劉猛就一拍大腿非常可惜的大叫:“哎呀,老穀你這個人啊,那可是你兒子你不幫我求情也就算了,你拉我做什麽呀。你就給我說說,你拉我幹什麽呀!”


    穀子饒不好意思的笑著撓了撓頭,說道:“李總能從柳司令那裏要到更大規模的空中支援就已經很好了。”


    劉猛拿起茶杯指著穀子饒歎道:“哎呀,老穀你啊,你啊。這樣吧,選個信得過的人當敢死隊隊長,我不幹涉你快去吧。至少給你家留下根獨苗,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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