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此時的我全身都覺得軟綿綿的,甚至關節還略有些發酸。就在我剛點上煙,想要放鬆一下的時候,柳青就不耐煩的在我背後來了一巴掌,冷哼道:“你這個混蛋,今天白天,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我嚷嚷。我柳青真就那麽壞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道:“哎呀,我今天白天不是也沒說什麽呀。我就說了句‘柳青你有病啊,沒事逗趙婷婷玩幹嘛?‘你可倒好,都折磨我一整天了。”


    柳青聽了我的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用她纖細的胳膊抱住我的腰,小聲說:“你不用緊張,青姐始終是你的人。對了,你最近兩天神經兮兮的,你還在為襄城農村蓋碉樓的事緊張嗎?大不了咱們派兵去搶點資金和人手不就完了嗎?”


    我深吸一口煙,那煙霧如同一條靈動的蛇,迅速地鑽入我的鼻腔,然後順著呼吸道蜿蜒而下。


    在這一瞬間,我的身體仿佛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所包裹。多巴胺開始在我的大腦中歡快地跳躍,帶來一種愉悅和滿足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陣柔和的春風,輕輕拂過我的心靈,讓我感到無比的輕鬆和舒適。


    我的肌肉也在這一刻逐漸放鬆下來。原本緊繃的肌肉線條變得柔和,仿佛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我能感覺到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快地呼吸,它們似乎在盡情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隨著煙霧的吐出,我感到一種奇妙的解脫。壓力和煩惱似乎都隨著煙霧一同消散,留下的隻有內心的平靜和安寧。這種感覺讓我陶醉,讓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隨後我歎道:“這不是殺雞取卵嗎?”


    柳青一聽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用力捶著我的胸膛,甚至她的身體都因為這劇烈地笑聲而顫抖了起來,她一副看到一個大傻子的表情,得意的點著我的鼻尖說:“你這個老木頭,你是不是以為我玩殺咱們地盤內的雞?”


    我費解的看向柳青,嘀咕道:“怎麽個意思?給誰來個殺雞取卵?”我正在猶豫的時候,看到柳青指了指北邊,瞬間就恍然大悟道:“你要給安長河來個殺雞取卵?”


    柳青一把捋起垂下的金色頭發,不無得意的轉過身躺在我懷裏,笑道:“你不是擔心宋省一些世家會跟著安長河勾勾搭搭的嗎?咱們就派出一個使臣去燕趙省,就去見安長河。讓他交稅,每月三萬噸麵額的廬州票。敢不交,咱們就無差別的對著燕趙省的重點工業項目展開無差別的大轟炸。”


    隨後她解釋道:“現在林衛華和楚天明已經仿製了一架kp無人戰機,雖然仿製的那兩台fx,僅單台最大推力不如原版的96,000磅力,也隻達到了80%的效能,那也是最大載彈量在20噸左右的。三架原有的kp係列無人戰機這就是90噸載彈量,再加上一架仿製機這就是110噸。咱們就按照65%裝航彈,15%帶空對空,25%帶電子吊艙和格鬥彈。也就是咱們一個波次就可以給安長河丟下,23枚fab-3000這種大型航彈。並且吧,林衛華最近還給fab-3000整出一個滑翔套件,咱們用3馬赫飛過去,丟下航彈就開加力飆到五六馬赫,他們的s-300根本追不上咱們飛機的尾流。把前進機場設到宋省的洛城,咱們就可以每天八個波次轟炸安長河的地盤。”


    柳青這個空軍負責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狡黠的笑容,她的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安長河在她的計劃下束手無策、焦頭爛額的樣子。她輕輕捋著金色的發絲,她看著我,掰著手指頭繼續說道:“小武子你算算看,23枚fab-3000航彈,每枚航彈的爆炸當量大約是4.5噸tnt。那麽,一個波次的投彈量就相當於23乘以4.5,等於103.5噸tnt的爆炸當量。咱們每天八個波次,那就是103.5乘以8,那就是咱們每天用828噸tnt丟在安長河的頭頂上。”


    最後柳青笑道:“那個打傷王倩的金發小女孩抓到了。就是個孵化還不足五年的天蛾人,並且什麽催眠啊之類的都不會,就已經能把王倩這種格鬥精英,打得住院這麽多天。你要是用500來個天蛾人去燕趙省搞破壞,我就不信他安長河不乖乖認慫。”


    柳青的話嚇了我一跳,這個女流氓是把安長河當成肉票了。可我卻要好好算算這個賬了,廬州現在的日產量就是45枚fab-3000,聽起來供應轟炸綽綽有餘,可是廬州距離洛城450公裏,用伊爾-76一次大約運20枚,可她的空軍每天就要184枚,伊爾76每天往返就是720噸航空燃油消耗。這哪裏是用炸彈呢?基本就是潑燃油,還是航空燃油。


    以末世前最低開采成本為每桶原油20美金的最低開采成本,換算下來就是一噸原油就是7.33桶,末世前一般也就是每噸燃油可以轉為0.15噸航空燃油,720噸航空燃油就需要從4800噸原油提取出來,即使是末世前也需要70萬美金,這還隻是油耗。飛機的保養和維護地勤人員的工資,場地的維護基本翻個三五倍那都是小意思。


    再加上fab-3000的製造成本,每天的經濟帳根本不敢想。並且安長河雖然剛剛統治燕趙省,但沒有一個星期的轟炸也是做不到的。


    這次這個買賣總得來說很劃算,因為我們發行的廬州票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高信用的糧食兌換券,他們為了賠款就必須把自己省內的糧食兌換成我們發行的廬州票,他們得到紙,我們得到糧食。可這次轟炸多久就是個問題了。


    我心裏默默地算完了賬,痛苦的揉著眉心歎了口氣說道:“打個安長河,怎麽這麽費錢啊。”


    柳青一看我這副模樣,就不由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捏著我的下巴,笑道:“你這個老摳門又在哪裏算經濟賬呢?”


    我掐滅手裏的煙頭,苦笑道:“你這個帶兵的最近還當了廬州的留守長官。你自己不清楚咱們得家底嗎?雖說咱們現在占據六省之地,但你也知道每天一睜眼一閉眼多少人等著吃飯。現在都說我是末世裏的老大,你還不知道嗎?盤子大了,吃飯的人就多了。煩啊。”


    柳青坐起身來,穿上自己的睡裙,對我念叨了一句“就你這錢都串在肋條上的樣子,還說給我蓋宮殿呢。”說到這裏,柳青坐在椅子上,得意的翹起那對白皙的小腳。


    隻聽柳青說:“就你這還當老大呢,咱們現在是末世,你也知道咱們廬州雖然已經恢複了工業,但是外部需求不足。然後...”


    我一聽就知道柳青肯定是提前打電話問過李潔了,看來李潔是想用戰爭的需求來刺激經濟,提高產能增加就業率。如果在末世前這就是一劑興奮劑而已,一旦戰爭結束多出來的產能不能有效轉化到民用領域並且獲益,那麽反而有害無利。


    可現在是末世,打仗的機會多的是。他安長河這次敢答應,我就繼續加碼直到打得他變成光杆司令再去打別人。想到這裏,我就笑著看向柳青,“說說吧,李潔還說什麽了?”


    柳青一聽我的話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叫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她還說要發行戰爭債券,讓所有人都可以用咱們呢廬州票來認購。還有....”


    柳青琢磨了好一會兒,看到床頭櫃的電燈才想起來,大叫道:“對了,對了,她還說愛迪生...不對..不對...專利注冊優先策略。也就是咱們廬州沒有的工業門類,誰能把生產線搬過來,咱們就可以承認他們擁有專利。以後別的省那些政權都必須給咱們交知識產權稅,否則就炸他們。”


    我就那麽一動不動的聽著柳青轉述的策略,每一項都霸道而且誇張,可是仔細想一想,末世前的大漂亮不就這麽玩的嗎?


    距離廬州八百公裏外的趙都市在三天後迎來了廬州的使者。此時身材高大的安長河坐在王座上,他看向遠方的緩緩走來的那位使者,這是一個身著廬州方麵軍軍裝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的皮靴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了噠噠噠的響聲,每一步都走得沉穩有力,隻聽宮廷侍從長拿起金色的權杖敲擊在地麵上,用誇張的聲音喊道:“廬州方麵軍外交參事張越前來覲見,帶來六省督帥武廿無將軍親筆信一封。”


    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張越這個人在場的燕趙省的這些末世政要們太清楚了。宋省第一世家的公子,曾經被趙連奪了宋省,大家本以為這就是個要渾渾噩噩度過一生的人,然而這個張越不僅殺了趙連,還把自己的妹妹張玉潔嫁給了武廿無,現在他們張家不僅是武廿無政權裏的第一外戚,而且他張越還是武廿無政權繼承人的舅舅。


    安長河一聽對方來的是張越,整個人不由微微一怔,可他也畢竟是一省之主不可能隻是被張越這個“弑君者”的名頭嚇到。反而微笑著說:“原來是張公子,請坐。”


    張越一挑眉,嘴角揚起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屑的說:“我是奉督帥的命令來傳達命令的。”


    在場所有人都亂了,他們燕趙省可從來不是武廿無的部下啊,什麽時候武騾子可以隨意對燕趙省下達命令了?雖然所有人都在那裏竊竊私語,可他們都是人精,也都知道安長河肯定不是武廿無的對手。這時候跳出來反駁張越,反駁成功了得罪武廿無這個六省督帥。反駁失敗了,安長河也饒不了自己。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軍人,用大手推開竊竊私語的眾人,煩躁的走到張越麵前,一拱手,聲若洪鍾的說道:“張參事你用命令這個詞怕是不妥吧。”


    這個人剛一這麽說,底下的權貴們紛紛暗自挑著大拇指,小聲說:“許軍長說得不錯。”還有人小聲附和:“對,咱們就該拿出點骨氣。”


    張越隨即把信丟在地上冷哼道:“跪在地上撿起來,否則小爺我轉身就走。”


    張越的囂張態度,讓在場的所有嚇得呼吸都不敢大聲了,每個人此時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那位被叫做許軍長的人,一看張越那囂張的模樣,剛想要發作想起來武廿無對外放出的話,敢毀壞武廿無的私人物品,淩遲,移三族。


    那位被稱為徐軍長的人叫做許長傑,他是安長河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在末世後安長河剛一起家還是個小勢力的時候人們就叫他二當家。雖然現在安長河統一了燕趙省,他還隻是個軍長。但他是守護趙都市的軍長啊,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他的眉頭緊鎖,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從眼眶中爆裂出來。他的呼吸在瞬間變得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像是在和某種無形的壓力做抗爭。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安長河,自己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艱難地吞下了一口唾沫。那唾沫在幹澀的喉嚨裏滑動,帶來的卻是更加明顯的幹渴感。他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匯聚成滴,最終落在胸前那件筆挺的軍裝上,留下了一小片濕跡。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那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憤怒交織而成的顫抖。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每移動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他死死地盯著地上的信件,那封信件在他的視線中仿佛變成了一塊燒紅的烙鐵,讓他既想要躲避,又無法移開目光。


    最終,許長傑的膝蓋緩緩彎曲,他的身體開始向下沉,每下降一寸,他的心髒就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一樣疼痛。當他完全跪下,雙手顫抖地撿起地上的信件時,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屈辱的淚水。他用力咬著牙關,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但那屈辱的淚水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誌,不斷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可就在這時,張越的皮靴狠狠地一腳跺在許長傑的手背上,那堅硬的鞋跟不停地在他手背擰著。張越的臉上滿是囂張與得意,他仰頭哈哈大笑道:“你開槍打小爺啊。我告訴你,我們廬州方麵軍隻要聽到小爺的死訊,這就是謀害武督帥的家人。要滅九族的。”


    周圍的權貴們見狀,紛紛臉色蒼白,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一位年長的官員緊緊地皺著眉頭,額頭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他輕輕地拉了拉許長傑的衣角,嘴唇微微顫抖著,低聲說道:“許軍長,息怒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武廿無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咱們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而招致災禍。”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仿佛在為許長傑的命運擔憂。


    另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士也附和道:“是啊,許軍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得為燕趙省的百姓著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焦慮,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似乎在為當前的局勢感到不安。


    許長傑的手下,一位年輕的軍官緊張地靠近,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輕聲在許長傑耳邊說:“軍長,您是我們的楷模,我們都看著您呢。為了燕趙省,為了安省主,您得忍辱負重啊。”


    許長傑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他緊咬著牙關,嘴唇被咬得發白,眼中的怒火似乎在逐漸被理智所壓製。他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但那痛苦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見,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微微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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