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省廬州,半山別墅區,夜,張玉潔的房間內,我疲憊地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仿佛身體已經被抽幹了所有的力量。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氣,那是張玉潔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空氣中的清新花香,讓人感到一種寧靜和舒適。


    張玉潔輕柔地揉著我有些發脹的額頭,她的手指仿佛帶著魔力,每一次觸碰都能緩解我的疲勞。柳青翻過身,輕輕捏住我的鼻頭,來回晃了晃,眯起眼睛打量著我,笑嘻嘻地說:“老木頭,你真夠可以的啊,三四天不睡覺還那麽精神。”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卻又充滿了關切。


    我笑著坐起身,看著已經捂住臉的張玉潔,心中湧起一股溫暖。我遞給她平板電腦,柔聲說:“玉潔,內部情報,你家那個蘇合香的事。我就不看了,你要是看著沒問題就給你爸爸提個醒吧。”


    玉潔自然是知道蘇合香這個女人,於是不解的皺皺眉,揉著自己的眼睛,拿過我手裏的平板電腦,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抱怨道:“她能有什麽事,一天到晚像隻鵪鶉似的,有點動靜就能嚇死她。”


    這位張大小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在蘇合香可笑的往事。


    柳青聽到玉潔這麽說趕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我看了一眼柳青,這丫頭作為廬州留守長官,還兼任著憲兵總隊的總隊長。曾經的二賴子,現在的黃二爺,一直都是她的手下,就連現在這個管理六省稅務的稅務總監王大明也都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個黃毛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肯定知道這裏麵的視頻裏有什麽東西。可她就那麽單手托著腮,笑眯眯地準備看好戲。


    我大概也猜到電腦裏麵是個什麽,不過給張玉潔看這個東西,自然不是為了羞辱她。隻是作為新宇這個繼承人的母親,她們張家族的一切醜聞,也都必須扼殺在搖籃裏。


    於是我瞪了柳青一眼,本來是盼著她能收斂一點。然而,在這麽多妻妾中,她是唯一一個根本就不怕我的人。看到我在瞪她,這女流氓直接聳了聳鼻子;噘起嘴巴,一開一合的看那嘴型,估計是在罵我。甚至還對我豎中指後,攥起小拳頭和我示威。我無奈地笑了笑,對於她的調皮,我早已習以為常。


    夜風吹起雪白的窗簾,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張玉潔俏麗的麵容和她那雙紋滿了牡丹花的纖細手臂上,在她瘦弱的身軀上形成一片片銀色的光斑。她有些不解的看向我,那大眼睛似乎是有些迷茫,於是我輕輕地親親她的額頭,小聲在她耳邊說:“寶兒,有些東西我也不想瞞你,畢竟是你家的事你還是看看吧。我不想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以後這種事情還有很多。”


    張玉潔輕輕的回吻了我兩下,她知道這次的事情估計並不簡單,於是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示意我放心。我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麽。可我剛伸手想去拉張玉潔的手,卻被柳青狠狠地打在我的手背,還瞪我一眼,我也一把擰在柳青的腰上。


    張玉潔看到我為她擰了柳青一把,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笑著從我手裏拿過平板電腦,屏幕淡藍色的熒光照亮了她那甜美的笑容。此時的我真的很想把那台電腦扔了,可是我和柳青雖然還沒看,也都因為二賴子的匯報,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難道真的讓她當一個最後才知道的人嗎?


    玉潔輕輕拍拍我的胳膊,示意自己沒事,可還是緊張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定定神,故意瞥了一眼柳青,笑著對我說:“沒事的,廿無哥,我現在是新宇的媽媽。很多事,我也該知道,畢竟我和其他姐妹不一樣。我是要把咱們的兒子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的。”


    柳青聽張玉潔這麽說,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可還是放下托腮的手,目光玩味的打量著張玉潔,冷哼一聲,“上一個這麽擺正宮娘娘架子的,還是安晨曦...”


    柳青這是瘋了嗎?怎麽連我都懟?我可沒惹她呀。壞了,壞了,讓張玉潔收養新宇這件事一時間太忙也隻是和柳青簡單說了說,完了,這麽吵下去是要炸營啊。柳青一直大大咧咧的,怎麽這時候突然....我這個傻子...我居然忘了,在柳青的心裏她雖然罵安娜不要臉無恥,可她始終拿安娜當家人,把新宇也當自己兒子。


    “晨曦夫人怎麽了?她在羊城養病,我收養新宇也是為了給新宇一個好的環境,我們張家肯定能教好新宇。有什麽問題嗎?”張玉潔這一句話,原本她以為可以懟的啞口無言,可柳青還是那麽幸災樂禍的看向她。


    張玉潔撇撇嘴,念叨了一句“無聊”,再次微笑著從我手裏拿過了平板電腦,她看到我不肯鬆手還親親我的額頭,示意我她沒事。


    她對著柳青冷哼一聲,隨即輕輕按下了平板電腦的播放鍵,屏幕上開始播放著一段監控錄像,那是蘇合香和屁簾子在酒店房間內的一幕。


    “這...這他媽...是個什麽玩意兒?”她不認識屁簾子,隻是目瞪口呆的揉了揉眼睛才確認那是個人,而不是一隻大猩猩。玉潔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她嘶的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被惡心到了,我想抱住她讓她別看了。


    可這位大小姐似乎還有什麽僥幸心理似的,對我痛苦的搖了搖頭,又找到了文件夾裏的隱藏文件,按下播放。伴隨著監控錄像內,蘇合香不堪入耳的笑聲,玉潔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的眉毛猛的揚起,她痛苦的張大了嘴巴,嘴唇也開始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她似乎是想起,自己剛才用自己的出身調侃過柳青,於是痛苦的看向我,深吸一口氣,“廿無哥...這蘇合香....”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也知道她為什麽把話咽回了肚裏,估計是想說“這蘇合香,不過是和賤婢...”末世前我開心理谘詢中心的時候,聽過太多大老板,甚至是一些高官隻要和我敞開心扉聊天都會本能的說,“某某某就是個臭打工的。”諸如此類的話,那時候因為我是安娜的老公,所以那些大老板隻要認識我也都是拿我當自己人和在醫院精神科那時候不一樣,因為那時候我是個實實在在的臭打工的。


    我並不怪張玉潔,因為他們宋省張家真的是末世前頂級的門閥,可不是什麽這個排行榜那個排行榜那麽簡單。她能和當時還是個大學生的我網戀並且約會,還因為過了這麽多年她還給那個沒了的兒子,叫我曾經的網名夢清就能說明她不是勢利眼。她能把這句話咽回去也就是進步。


    張玉潔沒有放開電腦,而是繼續視頻的播放,張玉潔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鼻翼開始快速地翕動,呼吸變得急促。那纖細的手指開始不自覺地抓緊平板電腦的邊緣,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她的胸口開始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波動。


    視頻中的畫麵越來越不堪,張玉潔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那嘴唇開始微微顫抖,仿佛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的牙齒輕輕地咬住下唇,似乎在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張玉潔的眼眶開始濕潤,淚水在她的眼底打轉,但始終沒有流下來。下巴微微收緊,看得出來她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她的耳朵很快就脹得通紅,每次情緒激動的時候她總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就在那裏麵紅耳赤的哭。


    隨著視頻播放到最後,張玉潔的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那潔白的肩膀開始上下抖動,仿佛在努力抑製著哭泣的衝動。她的喉嚨也跟著輕輕地抽動,那是她在努力克製著哭泣的聲音。


    視頻播放結束,張玉潔的表情已經變得異常複雜,她的臉上既有羞憤,也有無奈。那還在微微顫抖的指尖輕輕地在屏幕上滑動,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再看一遍。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苦笑。


    柳青在一旁撇撇嘴,玩味的看著張玉潔的表情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調侃,好像在說:“切,狗門閥都不要臉。裝什麽裝?”


    張玉潔看到柳青那副表情,雖然不知道這個黃毛女混混想說什麽,可玉潔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助,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和力量。我的聲音柔和而堅定:“玉潔,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我們需要麵對現實。你父親那裏,我會派人去提醒,你不用擔心。”


    張玉潔微微點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隨即又黯淡下去。她輕聲說:“謝謝,廿無哥。我隻是...隻是覺得...這太突然了。”


    柳青在一旁冷哼一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看到我在瞪她直接跳起來大叫道:“武廿無你瞪什麽瞪?你給我說,為這個視頻裏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這個大軍閥又要殺多少人滅口來維護你和張玉潔的尊嚴?咱們能宰了,那頭大猩猩一樣的傻波一,然後呢?然後,那天那麽多的名媛貴婦也都殺了?然後老百姓問為什麽殺那麽多人你怎麽說?你把老百姓也都殺了嗎?你殺的完嗎?”


    柳青那憤怒的咆哮並沒有對著我,這就像是很多抓小三的現場如果舍不得老公,就會拳打腳踢的落在小三身上。當然更多的是抄起一根棍子,恨不得直接打死那兩個不要臉的。可柳青根本舍不得罵我,她指著張玉潔說:“武廿無的兵,這次一個你都調不動,我說的!”


    柳青很顯然是想把所有“招人嫌”的事都自己包圓了。可我才是司令,她也擔不住,我看柳青的脾氣撒完了,張玉潔哽咽著說:“青姐,我...我沒說...我沒說讓廿無哥幫我殺人滅口。”


    “柳青出氣了吧,坐下來說正經事吧。怎麽總是喊打喊殺的?我要殺人,你們攔不住,我都不用給夏薇打電話,調出一百個天蛾人女兵,什麽都解決了。我還用和你們商量嗎?”我說到這裏,發現柳青也尷尬的撇撇嘴坐到我身邊。於是我把一條胳膊搭在張玉潔肩膀上,另一條胳膊搭在柳青肩膀上,我認真的說,“這件事是個危機,如果咱們處理好了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到時候,咱們就不是軍閥了,就破繭成蝶了。所以我才必須要讓玉潔也了解事情的始末。”


    “你想讓張家那個老登和視頻裏那個不要臉的離婚?”柳青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可還是不可思議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隨即擺擺手,對我說:“門閥什麽德行,你不用問我問問你那個大寶貝兒,他們門閥有點好東西是不是寧可扔了砸了也不給窮人?”


    柳青的話總是這麽戳心窩子,守著張玉潔罵張亞洲是個老登,可她說話總是那麽一針見血。經濟危機的時候他們把牛奶扔河裏,可以洗白說是免費運給窮人,那是讓有錢人在倒貼成本。你要是說窮人可以自己去拿牛奶,他們門閥就會說“這是擾亂市場價格。”總而言之,即使你說你會組織軍警維持秩序,保證不讓牛奶進入市場的流通環節。他們不是說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就是罵你在養懶蟲。簡直是笑話,幹活的人是懶蟲,難道他們家裏的人就不是懶蟲嗎?


    再說回這次的事,蘇合香守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那個姓蘇的要是個拜金女,趕出張家也就是了,足夠她後悔一輩子。可蘇合香怎麽回事,我也是清楚的。就是趙連那個狗軍閥,在宋省為非作歹,把一個末世前的中醫研究生霸占了,又覺得蘇合香沒什麽利用價值了,隨手塞給的張亞洲。就當是他趙連欺負張家那麽多女人的補償。可要是真這麽大剌剌的去讓張亞洲離婚,又肯定是不行的。在門閥眼裏妾隻是個玩物,可以送人,可以發賣,但就是不能離婚。


    天殺的趙連,死了這麽久都讓人心裏不得安寧。想到這裏的我對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去把王偉陽抓來的那個趙前進,給我活剮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次的事誰是幕後主使,但是殺了趙連唯一的兒子趙前進,也許也能給宋省那些門閥緊緊皮吧。隨後我又聯係了李潔讓她帶著主力離開楚陽進駐臨江市,並且準備渡船,一旦宋省有什麽動靜直接就帶兵衝進去穩定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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