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環水縣的東郊碼頭上,楚水此時平靜異常,隻有幾隻通體雪白的水鳥偶爾掠過江麵,帶起一道道漣漪和點點白色水花。襄城號戰列艦就停在那裏,它那巨大的船身和高聳入雲的桅杆,幾乎把碼頭上的陽光都給遮住了。


    此時,襄城號寬闊的甲板上,幾個水兵正在玩橄欖球。突然,有個水兵順著江水和天連接的地方,看到一根根黑色的煙柱冒了出來。那水兵眼神裏閃過一絲警覺,立刻放下橄欖球,快步走到船舷邊,仔細盯著那陣黑煙。


    黑色煙柱越來越近,水兵的眉頭也越皺越緊。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黑煙的方向,好像要透過那片煙霧看到藏在裏麵的敵人艦隊。他的心跳開始加速,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雷達兵!咱的雷達兵幹啥吃的!快拉響警報,快快快!”水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急和緊張。他知道,這陣黑煙很可能是敵人艦隊逼近的信號,如果不趕緊反應,襄城號戰列艦可能就有大麻煩了。


    一時間,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襄城號戰列艦的寧靜。水兵們紛紛放下手裏的事情,迅速拉響了警報。


    那警報器發出的聲音,是那種連續的、高頻率的鳴叫聲,不停地在船艙的每個角落回蕩著,聲音大得能把人的耳朵震聾,震得人腦仁疼。


    這聲音強烈又持久,船上每個角落的船員都能清楚聽到。隨著紅色警示燈的閃爍,警報聲在空氣中回蕩,讓人的心跳不禁加速。


    緊接著,走廊中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皮鞋敲擊在鐵質舷梯的聲音。那聲音清脆,響亮而且源源不斷,我在船艙裏聽到這個聲音打開門查看情況。


    偏巧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人也正好探出頭來,我仔細一看這個人竟然是趙青。我剛想要問些什麽,可因為警報聲太響,他根本什麽也聽不到。


    隻聽他扯著嗓子大聲對我喊道:“姑爺,前方有不明艦隊靠近,我們需要立即進入戰鬥準備。您和小姐盡量不要出來。”說完之後,就快速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李潔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這位女公子並沒有一點慌亂,她整理了一下順著臉頰垂下的卷發,走向舷窗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就那麽坐了下來,我看到這位曾經的艦隊女司令從淑媛手裏接過一杯紅茶悠然自得的在那裏品茗的樣子,我就不由放心了大半。


    “李潔這些船你認識?”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潔,可能因為她太聰明了。所以最近幾天我總是習慣性的想要問出個答案。


    李潔聽到我的話,微微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後才笑著說:“廿無,新來的水手可能不認識那幾條船。不過,不急著交涉,先給那人來個下馬威,也總是好的。”說完她就吹了吹杯子裏冒出的熱氣,而後啜飲了起來。


    李潔這句話,讓她背後的淑媛笑著對我點了點頭,我看著這兩個人還有心思和我在這打啞謎,就大致猜到了事情也許並不嚴重。


    於是我也拉著柳青坐了下來,可我剛一落座。李潔就笑著伸出她白皙的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尖,笑著說:“廿無,去咱們房間拿出你的那頂黑色基帕小帽,你的老朋友來了。”


    “你的三弟李以撒?那你還不趕緊去攔著點?”李潔一說基帕小帽,我就想起送了我那頂黑色小帽的李以撒,畢竟他可是李潔弟弟裏麵為數不多的有著偏正常打扮的人。


    我心說:“昨天的舞會還有說有笑的,怎麽就打起來了呢?不行我還是攔著點吧。我的小舅子裏穿著正常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喂了魚。我再見到李玄了不好交代啊。”想到這裏,我就還想再勸勸李潔。


    可我還沒開口,淑媛卻微笑著對我擺擺手說:“姑爺,你不知道。三少爺有個臭毛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對他展現出毫無防備的樣子。否則即使是老爺也會被他咬上一口。”


    我聽了不由暗自咋舌心說:“這都什麽人啊。”想到這裏開始有些費解。不過再想想他對淑媛的那番高論——答應李淑媛無非多個老婆,拒絕她多個苦力。於是我暗自說道:“算了,打吧,打吧,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人。”


    可這時候,柳青卻掩著嘴巴,小聲在我耳邊問道:“你這新婆娘什麽毛病,和她三弟有仇嗎?”


    李潔似乎聽到了柳青的話,笑著走到柳青麵前一把扶起坐著和我說悄悄話的柳青,笑著說:“我嫁過來的晚,我聽廿無叫您青姐。我也叫您青姐好不好?”她看到柳青點了點頭隨後笑著拉著柳青的胳膊,笑著說道:“咱們去看看我弟弟賣的東西吧,你看了就知道他有多麽人厭狗嫌了。”


    我們一行人走在襄城號的走廊裏,我跟在李潔和柳青的背後,看著這兩個我幾乎最熟悉的背影,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孤寡老人”的感覺了。


    就在我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時候,淑媛笑著從背後走來,悄悄地挽住我的胳膊,又對我努努嘴,示意我還欠她一個吻。可這時候走廊裏到處都是飛奔而過的水兵,又哪裏有那個心思呢?


    警報聲在襄城號戰列艦的走廊內不停的回蕩著,身為艦長的李徹托了托自己的帽簷,撇撇嘴,不情不願從指揮椅上站起身來,他的臉上顯露出一抹戲謔的笑,走向海圖桌,看著正在開始評估敵艦隊可能的位置和航向的劉猛。


    劉猛的眼神專注,手指在海圖上迅速移動,計算著可能的航線和規避策略。他的備戰細節非常嚴謹,首先,他仔細研究了敵艦隊的規模、速度和武器裝備,以便製定出最佳的應對策略。


    輪機長趙青,此時正在輪機室。輪機室裏彌漫著濃濃的機油味,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趙青站在一台巨大的輪機前,快速的檢查著各種各樣的儀表,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必須確保艦船的動力係統處於最佳狀態,為戰鬥提供足夠的動力支持。


    他仔細檢查了每一個部件,確保它們都正常運轉,沒有任何故障。


    “全員一級戰鬥準備!”李徹艦長的聲音通過艦內通訊係統傳遍了每個角落,“炮手就位,雷達室給我鎖定目標!航海長,確定敵艦隊位置,準備規避!”


    船員們如同精密的機械部件一般,迅速而有序地進入了自己的戰鬥崗位。炮手們檢查著炮膛和彈藥,確保每一發炮彈都能在需要時準確無誤地發射出去。


    隨著敵方艦隊的輪廓逐漸清晰,襄城號戰列艦上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即將到來的戰鬥的緊迫感。


    而李潔和李淑媛已經為我和柳青都戴上了防噪音耳罩,笑眯眯的對我和柳青指指大炮,估計這位女公子是玩心大盛想要和我們展示一下戰列艦主炮轟擊的震撼場景了吧。


    另一端的指揮室內,即使看到了對方的淮南商會旗幟也沒有一點的放鬆。


    “發現敵方艦隊,方位070,距離15海裏,速度25節,預計接觸時間五分鍾!”雷達兵緊張地報告著最新的情況。


    “準備迎戰!”李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各就各位,讓我們給三少爺一個驚喜!”


    襄城號戰列艦開始緩緩調整航向,巨大的艦體在江麵上劃出一道弧線,向著敵艦隊迎頭駛去。炮塔緩緩轉動,炮口對準了敵方艦隊的方向,等待著給李家三少爺一點小小的驚喜。


    江麵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白色的浪花拍打著艦身,發出陣陣轟鳴。襄城號戰列艦在這波濤洶湧中顯得異常堅定,如同一頭即將捕食的巨獸,靜靜地潛伏在江麵上。


    李潔、柳青、淑媛和我站在戰列艦的觀景台上,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遠方的江麵上,一排排戰艦正在迅速接近。旗幟飄揚,正是李以撒所帶領的淮南商會艦隊。


    “廿無,你看,這就是李以撒的艦隊。”李潔輕輕指著遠方的戰艦,聲音裏帶著一絲戲謔,“他總是喜歡這樣,用他獨特的方式來‘拜訪’我們所有家族成員。”


    我順著李潔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些戰艦上的炮口也已經開始調整方向,顯然也在做著戰鬥準備。


    “李潔,你真的不打算和他們談談嗎?”我轉頭看向李潔,有些擔憂地問。


    李潔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廿無,有時候,用實力說話比用語言更有效。如果你不揍他後果很嚴重。”


    就在我們說話間,兩艘戰艦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襄城號戰列艦上的大炮開始緩緩轉動,炮口直指對方。然而,就在這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李以撒的戰艦上突然打出了一串旗語。


    “他們說什麽?”我緊張地問。


    李潔接過望遠鏡,仔細看了看不耐煩的說:“別管他,先打沉一艘船再說。”


    “啥?”我聽得都有些懵了,昨天才跟李潔的幾個弟弟參加了舞會今天就要打沉人家的船,我再見到李玄那個老丈人可怎麽交代呢?


    李潔看我為難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一會兒你看看他做什麽買賣,你就懂了。而且李以撒這種人,你不打他就打你。這種人就是坑熟人起家的,和他媽媽一樣。”說完,她轉身對淑媛說:“淑媛,你去告訴艦長,讓他們準備一下,我們要給李以撒一個更大的驚喜,爭取首發即命中給我那個三弟上一課。”


    淑媛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觀景台。而我則繼續和李潔、柳青一起看著遠方的戰艦逐漸靠近。


    當兩艘戰艦終於並排駛過時,襄城號戰列艦隨著李潔的命令下達,襄城號戰列艦上的炮手們開始進行最後的瞄準。巨大的炮塔緩緩轉動,炮口對準了李以撒艦隊中最前方的一艘船。


    “開火!”隨著炮手長的一聲令下,襄城號戰列艦的主炮發出了震天的轟鳴。一枚枚炮彈呼嘯著劃破空氣,帶著死亡的呼嘯聲飛向目標。


    在觀景台上,我和李潔、柳青都能感受到那股從炮口噴湧而出的熱浪和震動。炮手們站在火炮旁邊,熟練地操作著它們。他們調整著火炮的角度和高度,仔細瞄準著李以撒的艦隊。


    炮彈如同一道道流星,劃破天際,直擊李以撒的艦隊。


    我們堅固的襄城號,在江麵上平穩地航行著。它的船頭高聳,船舷厚實,仿佛一座移動的堡壘。


    兩條敵艦,一艘是靈活地穿梭在江麵上,試圖躲避我方炮擊的驅逐艦。另一條則是看起來同樣堅固異常的巡洋艦,它以 25 節的航速朝著我們直撲而來。


    “轟!”一聲巨響,水柱衝天而起,護衛艦的船體在炮彈的轟擊下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江水瘋狂地湧入船體,士兵們驚慌失措,紛紛跳海逃生。船體開始迅速傾斜,不久後,那艘護衛艦就在江麵上消失,隻留下一圈圈擴散的波紋。


    緊接著,第二輪炮擊開始了。炮手們更加緊張地操作著火炮,他們的額頭上滲出汗水,雙手緊握著操縱杆。炮彈如雨點般落入李以撒的艦隊中,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江麵上水花四濺,煙霧彌漫,整個戰場變得混亂不堪。


    李以撒的艦隊也不甘示弱,他們開始反擊。雙方的戰艦在楚水中穿梭,互相炮擊。炮彈在江麵上掀起了一道道巨大而高聳的水柱,那些水柱形成和散落的瞬間都會濺起無數密集的水珠如同雨幕一般,讓人視線被砸的眼前一陣模糊。


    此時襄城號戰列艦尾部的水上飛機彈射器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一架大型固定翼無人機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無人機迅速升高,朝著敵艦飛去。它攜帶的炸彈在敵艦上引發了巨大的爆炸,敵艦的船體瞬間被火光和濃煙所籠罩。


    江麵上的戰鬥越發激烈,雙方都在竭盡全力地攻擊對方。襄城號的強大火力和無人機的精確打擊,讓李以撒的艦隊陷入了被動。然而,他們似乎並沒有放棄,繼續頑強地抵抗著。


    襄城號戰列艦的複合裝甲由三層構成,最外層是厚度達到40毫米的凱夫拉纖維裝甲,這種材料以其輕質和高強度而聞名,能夠有效吸收和分散來襲炮彈的衝擊力。中層是50毫米厚的先進陶瓷裝甲,它提供了額外的硬度和抗穿透能力。內層則是40毫米厚的金屬背板,為艦船提供了堅實的最後防線。以至於讓它挨了敵方兩發320磅的炮彈,直接命中依舊毫發無損。戰艦上的炮手們絲毫沒有受到炮擊的影響,他們快速而精準地再次瞄準著敵艦,一發發炮彈呼嘯而出。


    敵方的一艘戰艦被我方的炮彈擊中了要害部位,引發了劇烈的爆炸。這艘戰艦瞬間失去了動力,開始緩緩下沉。其他戰艦上的士兵們見到這一幕,士氣大挫,紛紛停止了攻擊。


    此時,李以撒的艦隊中傳出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白旗!三少爺打出白旗了!我們不用擔心被偷襲了。”此時剛剛回來的李淑媛就興奮的指著對方的白旗興奮的大喊。


    果然,李以撒的艦隊中,有幾艘船迅速掛起了白旗,示意投降。


    然後一連串的旗語從對麵頻繁的打出,看樣子對方急了。雖然我解讀旗語的能力很差,但是我也能猜到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


    “停火!”李潔下達了命令,襄城號戰列艦上的炮火漸漸平息下來。


    隨著最後一聲炮響的回音消散在江麵上,戰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波濤逐漸平息,仿佛波濤洶湧的楚水也在喘息,試圖從剛才的激烈衝突中恢複平靜。


    李潔輕輕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戰鬥的緊張氣氛開始從甲板上消散,船員們開始清理戰場。


    我們也紛紛摘下耳罩,我看著江麵飄起來的破木板,以及那條沉船流出的機油而引燃的烈火。


    烈火在江麵形成一道道火牆,李潔看著遠處的艦隊的慘狀,輕輕啐了一口,隨後對我苦笑著說:“廿無,準備迎接李以撒的讚美吧。那個混蛋和我二弟李明一樣都是賤骨頭,打疼了就能好好說話了。”


    此時,李以撒的艦隊開始緩緩向襄城號靠近,李潔再次拿起對講機命令道:“打出旗語,命令對方戰艦不得靠近,否則立刻擊沉。讓他們的貨輪過來,我們要看看貨。”


    隨著李潔的命令,襄城號戰列艦上的信號兵迅速打出了旗語,向李以撒的艦隊傳達了李潔的命令。李以撒的艦隊雖然已經掛起了白旗,但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隻有一艘看起來破舊的貨船緩緩駛向襄城號。


    這是一艘蒸汽風帆貨輪,它的外表斑駁,船體上布滿了鏽跡和黑漆漆的藤壺,那些密密麻麻的藤壺就像船身上的膿瘡,看起來就會覺得惡心。船上的帆布破爛不堪,隨風飄揚,發出啪啪的響聲。船舷兩側,有幾個穿著破爛的水手正在操作著繩索和帆布,他們的臉上帶著恐懼和不安,顯然對剛才的炮擊心有餘悸。


    伴隨著這條破船逐漸的靠近,起初我們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臭氣,緩緩的向著我們飄來。李潔皺了皺眉用一個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


    漸漸的那股強烈的味道,伴隨著那條貨輪的越來越近,它那股強烈的腥臭瞬間充斥在場所有的鼻腔,那股強烈的味道如同一股洶湧的浪潮,貨輪更近了一些,那陣臭氣鋪天蓋地的襲來。它濃鬱得讓人無法逃避,仿佛是無數腐敗生物的混合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那股腥臭瞬間充斥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仿佛要將他們的呼吸道填滿。人們不由自主地捂住口鼻,試圖抵擋這股惡臭的侵襲,但那味道卻無孔不入,透過指縫和衣物的縫隙,頑強地鑽入他們的身體。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它帶著腐朽和死亡的氣息,讓人聯想到垃圾場、臭水溝和腐爛的老鼠屍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一股滾燙的毒氣,灼燒著喉嚨和肺部,讓人感到窒息和難受。


    有些人開始咳嗽和嘔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們的眼睛流淚,鼻子刺痛,喉嚨幹澀,仿佛整個人都被這股惡臭所侵蝕。


    貨船的直通甲板上,堆放著一些破舊的木箱和麻袋,看起來雜亂無章。一些木箱的蓋子已經打開,露出裏麵裝著的是變異草籽和一些其他變異植物的種子。


    那味道的源頭就是,甲板中央的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裏擠滿了人影,而這些,身處這惡臭的中心人們,他們表情麻木而僵硬,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折磨。


    我接過淑媛遞過來的一塊手帕勉強捂住口鼻,向著那些人看去:


    隻見這些人的衣著破爛,那些所謂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拖把的碎布條一樣搭在身上。他們有的身上帶著鞭痕,傷口外翻著就像是那些人的身上多出了嘴巴和眼睛;他們的目光呆滯而空洞,這些人就像是被報廢了一樣或坐或臥都看不出一點生氣。這些人的年齡、性別和種族各不相同,有老人、孩子、婦女和壯年男子,有的皮膚黝黑,有的膚色蒼白,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被剝奪了自由,成為了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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