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乃是用九百九十九份人類心頭精血所煉,絕不遜色於天雲真氣,就用此招了結你們,”白虎將森然一笑,大吼一聲,“血煞虎魂功!”


    一隻隻赤紅虎魂從那旋渦之中躍出,咆哮著向田俊捷和萍心撲去。


    “這等邪功!”


    田俊捷怒火中燒,感受到那血煞虎魂中蘊含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心中一凜,深吸一口氣,將全身功力都灌注到紫霄伏麟劍之中,劍身紫芒大放,隱隱有紫色雷霆閃爍其上。


    “真武乾坤禦劍術!”


    田俊捷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數周,而後如流星般墜落,手中的紫霄伏麟劍化作一道道光影,仿若與天地乾坤之力相融,劍影雷霆縱橫交錯,朝著那血煞虎魂斬去。


    萍心大師則雙手緊握羅漢禪師杖,快速旋轉,一道道金色佛光從禪師杖散發出來,形成一道宛若金鍾般的屏障,抵禦著那血煞虎魂功的侵襲,正是少林的防禦絕技“金鍾罩”。


    轟!


    隻聽一聲巨響,“真武乾坤禦劍術”與“血煞虎魂功”形成的旋渦碰撞在一起,光芒衝天而起,強大的勁氣如風暴般向四周席卷而去,飛沙走石,整個天地都仿佛在這一刻劇烈顫抖。


    萍心的金鍾罩在與那虎魂的碰撞之中閃耀光芒,雖然擋住了大部分虎影的衝擊,但仍有幾道虎影突破防線,朝他撲來。萍心大師麵色凝重,手中禪師杖猛地一揮,施展出“少林龍旋杖法”,將那幾道虎影一一打散。


    待光芒漸漸消散,隻見田俊捷單膝跪地,麵色蒼白,手中的紫霄伏麟劍插入地麵,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而白虎將卻毫發未損,悠然地站在原地。


    “我說了,就憑你們,贏不了我,”白虎將蔑然一笑,凝視著田俊捷,“武當小子,是不是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敗得如此淒慘?”


    “魔教妖人,休要猖狂,貧道今日定要將你這惡徒伏誅於此!匡扶正道!”


    田俊捷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強撐著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握住紫霄伏麟劍,將所有的真氣全部凝聚於手中,身形一閃,竟以更快的速度衝向白虎將。


    “真武蕩魔劍!”


    田俊捷嘶吼一聲,紫霄伏麟劍閃爍著濃鬱的紫色霹靂,仿若一道天雷,直插雲霄,可白虎將依舊不以為意,舉起虎爪便迎了上去,可就在這時,他身後猛然一陣勁風襲來,段名的乾元九變直踢白虎將脖頸。


    “嗯?竟然還有還手之力?”


    白虎將舉起右臂抵擋段名這一腳,左爪卻向紫霄伏麟劍抓去,而與此同時,萍心一躍而起,抄起羅漢禪師杖,直奔白虎將腦袋砸去。


    “三打一,終究也是一群廢物!”


    就在那羅漢禪師杖即將打中白虎將之時,他猛地舉起左爪,抓住頭頂的羅漢禪師杖,而右腿向田俊捷踢去。可田俊捷此時已報了必死的決心,心下一橫,竟打算以命換命,絲毫不退,紫霄伏麟劍直刺白虎將咽喉。


    可就在紫霄伏麟劍即將刺入白虎將咽喉的瞬間,他猛一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劍,但劍刃還是劃過了他的肩頭,一道深深的傷口瞬間出現,鮮血噴湧而出。


    而田俊捷硬生生受了白虎將這一記重踢,瞬間倒飛出去,頓時倒地不起。


    “媽的,算你有種。”


    白虎將肩頭吃痛,怒火中燒,左手抓著羅漢禪師杖,右手抓著段名的右腿,猛地一甩,便將兩人同時甩飛了出去。


    “我今日定要將你們全部誅殺!以泄心頭之恨!”


    白虎將走上前,拎著田俊捷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作勢就要直接掐斷。可就在這時,他的肩膀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紫色雷霆之力從他的傷口處劈啪一聲閃過,紫霄伏麟劍所蘊含的雷霆之力瘋狂鑽入白虎將的身體,將他麻痹在了當場。


    “這是……”白虎將神色一凜。


    “嗬嗬,白虎將……”田俊捷氣若遊絲,死死地盯著白虎將的雙眼,嘴角不停地湧出血沫,卻壓製不住他嘴角那一抹笑意,“邪不壓正,你輸了。”


    這一瞬間,白虎將隻覺得一股寒意從頭頂直插腳底。


    一道耀眼奪目的白色刀影宛如閃電一般疾馳而至!那淩厲的光芒瞬間劃破長空,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這道白色刀影所散發出的寒意猶如刺骨冰髓,冰冷徹骨,仿佛能夠穿透一切障礙,直逼他內心深處。


    他瞪大雙眼,驚恐地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白色刀影,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隻剩下那道令人膽寒的白色刀影以及它所帶來的無盡寒意。


    “怎麽可能?!”這便是白虎將一生之中最後的念頭。


    ……


    不久之前,閆青緊握著歽猿刀,望著即將慘敗的萍心與田俊捷,內心陷入了掙紮。


    “難道這條路真的是錯的嗎?”閆青苦笑,他這一生,堅定不移的貫徹著自己的信念,而如今,現實狠狠地將他按倒在地,諷刺他,挖苦他,毀滅他。


    麵對昔日的白虎將,他一度覺得自己麵對的,就是曾經的父親。


    “青兒……你做的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爹爹和娘親,是天雲洞,是這個時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諒你爹爹一直隻是想保護你,卻忘了你也有自己的夢想。努力去追尋屬於你自己的夢吧,爹爹和娘親能做的,隻有祝福你未來一切幸福,一切順利。這隻玩偶和這柄歽猿刀,是爹娘送你的禮物,它們會永遠陪伴著你,就像我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一樣,記得,爹娘永遠愛你。”


    閆青從懷裏掏出那玩偶木雕,望著那木雕背後雕刻著的字跡,心如刀絞。


    “所以……我究竟該怎麽做?”


    眼看萍心與田俊捷即將潰敗,閆青撫摸著宛如玉石一般的歽猿刀與木頭玩偶,感受著體內空蕩蕩的丹田,癱倒在地,而就在這時,一枚黑黝黝的藥丸,從那玩偶懷裏,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是……”


    閆青眉頭緊皺,但緊接著,他雙目圓瞪,兩眼放光,心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沒有任何猶豫,抓起那顆丹藥,毅然決然地噻進了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濃鬱至極的藥性從丹藥之中瘋狂向他體內散發,讓他本已枯竭的經脈瞬間被藥性帶來的力量所填滿,真氣開始重新凝聚,短短片刻便變得奔流不息。


    “隻有一次機會!”


    閆青站起身,緊盯戰場,當他看到白虎將被紫霄伏麟劍麻痹的瞬間,他知道,機會來了。


    “歽猿解放!”


    閆青大吼一聲,周身白芒大作,須發紛飛,那被火燒過的臉頰,在光芒之中忽明忽暗閃爍不息,最終定格在一片純白之中。而那歽猿刀,則散發出宛若玉石一般璀璨的光華,照耀著他懷裏的玩偶木雕,依舊純潔無瑕的麵容。


    “爹娘,謝謝你們……”


    閆青雙目微閉,用力揮出手中那宛如山崩海嘯般的一刀。


    “青兒,也愛你們。”


    隻見一道璀璨奪目的劈天刀光驟然乍現,那光芒猶如閃電般撕裂了長空,裹挾著令人膽寒的無盡寒意,以雷霆萬鈞之勢從浩渺無垠的天地之間橫穿而過!


    驚世駭俗的刀光速度快如疾風,所過之處虛空都仿佛被凍結,發出哢哢之聲的脆響。而原本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白虎將,此刻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就這樣被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一刀,便斬斷舊日的枷鎖;這一刀,便代表著天雲洞全新的意誌……”閆青睜開雙眼,深邃的黑色雙眸中,透露著無比堅定的信念,“白虎將,你且接接看!一刀斷水!”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歽猿刀明明隻能用一次!不可能的!”白虎將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望著那急速逼近的刀光,心中充滿了絕望,這一刻他好像看見了閆寒春,那昔日的戰友,在虛空之中對著他揮手招喚。


    “老白,是時候該走了,如今,不是我們的時代了……”


    “不!!!!老子不要!!!”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刀光無情地劃過了白虎將的身軀,他手指一鬆,田俊捷便掉在了地上。


    他用最後那不甘心地眼神,凝視著閆青,掙紮著踏前一步,喉嚨蠕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麽,但他終究什麽都再也無法說出口,就這麽從中間一分為二,裂成兩半。


    那傷口處,赫然還結著堅冰,就好似兩座冰雕一般,凍結在了原地,一滴血都沒有流下。


    這是閆青人生中第一次,連續兩次使用歽猿刀,這給他的身體無疑帶來了極大的負荷,連一頭黑發都變白了不少,他用刀拄著地,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要倒下,大口地喘息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閆青施主……有你在真是上天之福,萬民之幸……”萍心拄著身子望向死去的白虎將,隨即癱倒在地,感慨萬千,“當年普渡方丈心慈,沒有對天雲洞斬盡殺絕,真是英明至極。可他卻又饒了天機閣主一命,導致遺禍後世。唉,是是非非,善惡抉擇,當真是難以言明……”


    “大師說的有理……”田俊捷不停地嘔出鮮血,望著眼前白虎將的屍體,同樣唏噓不已,搖頭苦笑。


    陣陣朔風吹拂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戰場,如此蕭瑟,如此悲壯。


    “閆洞主!段先生!”


    就在這時,清風觀的三位道長從叢林裏鑽了出來,他們眼見周圍一片混亂,也是麵麵相覷,大為震撼。


    “沒想到二位泰鬥已經先一步抵達,真是萬幸,”天為上人趕忙上前扶起田俊捷,見田俊捷傷勢嚴重,慌忙幫他運功療傷,“我師兄弟三人在那山腰營地,見段先生與閆洞主與三位窺天境高手相鬥,一時處於下風,也是擔憂不已。那弩機實在幫不上什麽忙,便一同下了山來。”


    “仙人板板,你們還真是厲害,三個窺天境都被你們收拾了?他們到底是何來路?”天方道人驚歎地上前攙起萍心大師。


    “阿彌陀佛,此三人是當年天雲洞的餘孽,天暴洞三虎將。老衲本以為他們早已死去多年,沒想到竟存活至今。”萍心搖頭歎息。


    “四位無事便是萬幸,彼時他們三人那窺天境的威壓,讓我等在山腰之上便膽戰心驚!”天崇散人檢查了一番三虎將的屍體,也是皺起眉頭。


    “好在他們的窺天境,隻是入門,並非巔峰。倘若是巔峰水平,恐怕……”閆青搖著頭,望著手中的歽猿刀,“即便有此刀在手,也無法戰勝。”


    此番死裏逃生,眾人皆是唏噓不已,若不是一開始憑借一刀斷水,斬殺了大意的赤虎與青虎,他們今日定然難逃一死。


    “我們這邊總算是結束了,也不知洞主那邊,如今是何情況……”


    閆青抬頭望向山頂,此時天色已近正午,但空氣卻愈發陰冷,四處都彌漫著陰森的寒意。


    “洞主曾說,天狗食日就在午時,似乎就快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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