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大概幾百字,爬下去接著碼,抱歉。


    “你還膽敢對我提起鬼姬?”


    聽到鬼姬的名字從曾經傷害她的男人口中吐出,東皇頓時怒火攻心,高大的身軀倏然從合歡床上飄起,不再顧忌什麽距離、底線,竟是朝烏鵲直逼過去。烏鵲挺拔的身姿卻是動也不動,反倒皺眉望著被近十名姬女團團圍住的怒放,渾然不顧已然在麵前的東皇。東皇見狀更是勃然大怒。


    說出鬼姬的名字,就好像在說一個於己毫不相幹之人;自己因鬼姬而憤怒,他也無動於衷。這個混蛋就是這般不把鬼姬放在心上,永生永世都不把鬼姬放在心上!


    猛然揪住那雪白的衣襟,拎近,東皇的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烏鵲對視時的眼瞳卻平靜如初,一臉坦然。


    東皇便又怒又,這麽無情的人,這麽無情的一個人,他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你……如果你當時肯遷就她點點,她怎麽也不至於走上那條路!”


    “遷就?你是要我假裝愛她?你是叫明明不愛她的我裝著深愛她,哄她高興是嗎?”烏鵲冷淡的道,“我沒那個天分,也沒那個本事,我裝不來!”


    “誰叫你裝作愛上她了麽?隻要對她好一點,不是那麽嚴厲,不是那麽苛刻,她至於那麽傷心?”


    “我為什麽對她嚴厲苛刻你不清楚因嗎?她闖下滔天大禍有你們一味的包容她,倒不許我說她一個錯字了?”烏鵲臉色鐵青,“鬼姬天生就有感情缺陷,她生下來連眼淚是什麽都不懂,她根本就沒有是非觀,我為什麽要順著她的意說她都是對的?”


    東皇揪住衣地手微微顫抖道:“她不是在為你改麽?她不是一直在學麽?她後來已經很懂事了。你、你給過她機會麽?”


    “我看你是搞錯了吧?”烏鵲冷道。“她學會一切。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欣慰一個孩子成長了起來不是竊喜我調教出了一個我想要地、屬於我地女人!從始至終。我都和北冥一樣把她當女兒來看待。我沒有像男人愛女人那樣愛過她。我也不可能為了兄弟之情、同伴地情誼而強迫自己接受一份不想要地感情。”說著。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為這個爭執不是一次了。你我也都清楚。我們各執己見。根本不可能爭出什麽結果來。不要再說這個了嗎?”


    “好。好。不說。你說地對。鬼姬付出那麽多也打動不了你地鐵石心腸。我說這些難道就能讓你心生歉疚麽?”東皇緩緩鬆開那被扯到淩亂地衣襟。沉聲道:“你走吧放我不會讓她跟你離開地。”


    說罷。竟就將僵硬地後背丟給了烏鵲。


    “我來就是為了帶怒放走地。”


    烏鵲平靜地開口。東皇微微側過臉來。眼角寒光乍現:“烏鵲。莫要逼人太甚。”


    “到底是誰在逼人太甚?”烏鵲皺眉,正要再說驚覺東皇身遭猛然有強烈的波動,那原本就高大的身軀頃刻似乎更巍峨了幾分,威壓感直線逼來。烏鵲的臉色刹那間沉如水,步伐後退之時雙袖驟然朝身前拂去,同時柔軟的金飄舞起來。


    兩道交疊的狹長金色弧線隨著衣袖的舞動閃現,猶如揮動刀刃所劃出的淩厲刀芒去勢極快,眨眼就在烏鵲前方不過兩米遠之處劇烈撞擊上那股無形之力時勁風倒卷,激蕩著兩個男人的絲和衣擺獵作響。


    烏鵲一臉冷峻,警惕至極點。東皇這個家夥說動手就動手,隻怕已經有了力拚之心,他稍不留神定會吃虧。東皇的妖力原本在四方妖帝之中就是屈一指的,這是供認不諱的事實,可事已至此,隻能迎難而上。


    若是單純隻兩人廝殺,他倒沒什麽好擔憂的,反正他的妖氣永遠不會衰竭,東皇想殺他並沒有那麽容易。可是,他來不是為了和東皇分勝負的啊!


    忍不住朝被姬女團團圍住的怒放望去,心裏總有幾分焦慮――想突破東皇的意念力封鎖接近怒放,簡直難如登天!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走吧。”東皇淡淡的道。


    烏鵲眼神絲毫不動搖,隻緩緩的搖頭。東皇冷笑一聲,轉過身來,雙瞳之中銀月的光芒漸漸懾人心魄。


    空氣的流動瞬間變得詭異,無形的氣浪一波接一波湧來,如海嘯般的聲勢。烏鵲不動身形也頃刻融入強烈刺眼的金光之中,炙熱的溫度迸射而出。兩種都沒有具體形態的力量以各自的妖氣為支撐瘋狂的碰撞在了一起,一刹那,露台所在的九天主殿便隱隱搖晃。


    那金光太過耀眼,恍若就是一個離得太近的太陽,令人不能睜眼。但熟知師父能力的怒放卻驚懼的現盡管隻距離十幾米遠,那永遠與金色同在的炙熱溫度卻絲毫沒有傳遞到她身邊來。她亦能覺察出在東皇意念力的壓迫之下,露台上的空氣都在扭曲的流動,若是修為稍微不濟的,置身其中隻怕頃刻就會被撕裂,不禁心驚肉跳,尖叫出聲:“三―”


    那麽的惶恐焦急,聲音尖銳而顫抖,兩個男人聽見不禁都望過去。重重金光之中的烏鵲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堅毅和冷硬;東皇卻是瞥見怒放的淚眼汪汪,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當著她的麵與烏鵲相鬥,確是下下之舉。


    想來,便悠然的說話:“咱們真要打得換個地方,毀了我的九天你可賠不起啊,烏鵲。”說著伸手一指:“去海上怎麽樣?屆時你把海水煮出鹽來我都不管你。”


    “少廢話。”烏鵲皮笑肉不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黎有分身在這裏,想叫我自投羅網,我有那麽笨麽?東皇,還沒開打你就心虛了啊?”


    東皇不怒反笑。烏鵲會不清楚他二人之間實力的差距麽?他若想殺烏鵲,除了要費點功夫外本不需要黎插手、以二敵一的。烏鵲說出這番張狂話,無外乎是想掩飾他不肯遠離怒放的意圖罷了。


    “我與你相鬥,算是四方妖帝第一次同伴之間大打出手吧?”東皇深深望一眼那璀璨的身影,“隻怪我們都太固執都不肯讓步。


    烏鵲冷笑:“你封印九幽的肉身就不算是對同伴動手麽?”


    “那不過是不想他被人隨意打擾罷了


    的實力,想突破那個封印一點兒也不費力,是他門心思睡死過去,怎的又怪我了?”東皇緩緩舉起雙臂,寬闊垂落的衣袖翩然拂動,須臾,頭頂之上懸浮出一個巨大的球體,慢慢的飄至金光邊緣。


    “我不想惹怒放生氣,估計你也不想死在我手上惹得怒放傷心。還是看過這個再說吧。”東皇說著乎怒氣已然平息,微微一笑。


    感覺那厚重逼人的壓迫力當真減緩不少,烏鵲便惑的抬眼去望那個直徑一米多的圓球體。他同當時的北冥反應一樣,認不出是什麽,但一眼也能看出來這是黎的傑作。


    實質化的封印麽?裏麵是什麽?


    “我不是說要送個寶貝給你麽?”東皇笑,心想個你死我活有什麽意思?我斷然不能示弱讓你帶走怒放,若要動手隻能全力以赴,可我當真殺了你或是傷了你,不過是叫怒放更加恨我罷了。


    明明相拚不會,可是心理上處處受製,竟覺得無奈了似是自己說服自己,長袖拂過,那原本表麵隱隱流動水色、完全看不分明內部的球體漸漸透明起來,裏麵的人影逐漸清晰的印入目不轉睛的烏鵲眼中。


    精致華美的紗衣包裹著個小巧到可憐的身軀,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她跪在裏麵雙按在封印內壁的小手完全是孩子才會擁有的、稚嫩的如同嬰兒一般,眼也不眨的望著自己。


    心口仿佛重拳擊中一般瞬間被奪取了呼吸,窒悶到腦一片空白。


    “拉拉?”他似是在茫然的,又似是在喃喃自語之,竟是呆滯在原地,就像一塊木頭。


    這是幻覺嗎?拉拉,怎麽會還活著?


    那一天,她的妖氣突然消失了,一點感覺不到。他瘋的找過每一處她可能去的地方,他甚至去了北地,卻絲毫不見她的蹤影。他以為,拉拉討厭他、不想再見他,所以躲起來了。可是,不是的,拉拉死了。


    那個女人親他承認的啊,他到現在還記得鬼姬當時怨恨的眼神,她的聲音那麽傲慢,是魚死網破一般的瘋狂:是呀,我恨她,我恨不得她去死!是我把她吞下去了,那又怎麽樣?你有本事殺了我呀!


    他當時整個靈魂都冷了,溪的炎夏對他來說亦是冰封三尺的冷冬,讓有這般修為、身為妖帝的他都覺得冷到瑟瑟抖。他渴望鬼姬說的是氣話,渴望那不是事實,可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於,三百年、五百年過去了,拉拉的妖氣再也沒有出現過,無淚無聲之中,他承認了這個事實……


    然而,現在印入他眼瞳的那個身影是誰?


    那個小東西趴在封印內壁上,即使被裙擺覆蓋,他仍能看得出她像從前那樣纖細的小腿外張,擺出個可笑的八字形。她緊蹙秀氣的眉頭,注視自己的碧藍的眼中全是淚水,淋漓直下,卻是笑彎了雙眼,笑彎了紅唇,傻乎乎到令人心疼的程度。


    “拉拉,是你嗎?”他忍不住走過去,什麽都顧不上了,朝那個懸浮在二米多高的半空中的球體伸出手去。可惜,指尖差那麽一點點,卻始終碰不到,他隻能拚命的仰起頭,拚命的對著那個隔著封印壁四處亂摸、也想觸摸他的手指的小東西微笑。


    一絲根本不覺察的眼淚滑落下來,順著他仰著的臉龐曲線一直滑落,直到沾濕耳際的絲。他的小拉拉似乎在說話,可是,他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隻能看見那小巧如櫻桃的唇瓣在張合。


    “滿意嗎?”東皇淡淡的聲音傳來,“這個交易,不讓你吃虧吧?”


    烏鵲瞬間清醒,望向那個垂手立著的身影,眼中原本預示著光和熱的金色中全是陰冷的寒光,咬牙切齒的問道:“拉拉為何在你這裏?”


    原來是這個封印完全阻隔了拉拉的妖氣,原來是你逼得我們生生分離了二千年!


    東皇瞥見他的恨意,仍是悠然之態:“怎麽,見拉拉還活著你不開心?這麽說,我該還你一具屍體是嗎?”


    聲音漸漸陰森起來,張開的左手,徑自對著水封印,掌心之力猛然收斂,一股吸力勁,竟將水封印生生吸過去,看著,似是將那麽巨大的一個球體握在了掌心一般。


    烏鵲心裏一驚,瞬間便清醒冷靜過來,心跳得亂成節奏,視線情不自禁的在怒放和拉拉之間晃動個不停。


    怒放在東皇手上,拉拉也在,東皇這個混賬根本是勝券在握,難怪見到自己那麽悠然。方才一怒相拚,卻終是觸而未,原來是想威脅他!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


    “我不會把你逼上絕路的,你不必這麽驚慌。”東皇淡然一笑,“你可以帶拉拉離開。”


    烏鵲挑起眉,靜候下文。果然,東皇又道:“就隻兩個選擇。


    其一,你帶拉拉回去長相廝守,從此再不插手我和怒放的事;其二,你若非要固執,就請你自己一個人離開,拉拉和怒放,你一個都帶不走。”


    烏鵲幾乎將銀牙咬破,卻是一聲不吭,隻是全身都繚繞著仇恨的氣息,憤然立在原地。


    “快點拿主意吧,我的耐性不是很好。”


    東皇言語輕慢,烏鵲卻在衣袖中將手握拳握到顫抖。他幾乎不看拉拉,也看怒放,卻是垂下眼,怔怔的望著地麵。


    陰冷恐怖的氣息向四處彌漫,連遠處的潮來潮往的海浪似乎都悄無聲息起來。這種安寧刻意渲染了無盡的怒火,仿佛,就是那山雨欲來之前不得已的片刻寧靜。


    清脆的一聲巨響,隨後是一陣嘩啦啦的破碎琉璃零落之音,烏鵲抬眼、東皇回眸,隻見七彩琉璃已然化作一地的晶亮齏粉,那個原本凝望這邊的身影全身纏繞著火焰般的暗紫妖氣,無數豔麗的藤枝如狂舞的蛇一般在瘋狂的襲擊近十名姬女,隻眨眼片刻,勝敗立定。


    “救拉拉走,別管我!”怒放聲嘶力竭,迷花纏住姬女的同時,身影靈動如風,在遊走和閃避之間,拳腳奮然出擊。


    烏鵲一怔,心下一喜,暗道一聲“好孩子!”


    眼中金芒從未這麽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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