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擊其實有很長的發展曆史,不過在聯邦的這片土地上,人們對拳擊的喜愛其實更多還是來自於奴隸製時期,文明人對野蠻的喜愛。


    這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把人類的矛盾表現得玲離盡致!


    越是居住在豪華居所裏,享受著最好食物的人,越是希望能夠吃到最原生態,最原始的食材。


    就像是生活在文明社會裏的紳士和淑女,卻喜歡看著同類在一個小範圍內互相廝殺。


    以前他們會讓奴隸彼此廝殺來決定他們之中誰能活下去,或者有誰能夠獲得更好的待遇,食物,女人,錢。


    並且在這些奴隸身上下注,用來賺取更多的利益。


    現在的社會不允許他們那麽野蠻了,拳擊之類的又成為了他們尋找的新方向。


    人們喜歡看勢均力敵的拳擊賽,以及任何其他形式的格鬥,並不是因為勢均力敵讓人猜不出結果。


    而是勢均力敵,才能夠讓雙方都拿出全部的力量,用最原始的方式在文明的燈光下互相廝殺!


    他們想要的是身上每一處裂開的傷口和被染紅的擂台,而不是當裁判說了一句“開始”後,一拳結束了所有的戰鬥!


    這不是他們要的,他們要的是廝殺帶來的腎上腺素狂飆!


    但不可否認的是,拳擊運動的影響力正在變得越來越大。


    莫裏斯為伊森找的教練看起來還不錯,他也有一個大體格,當他看到伊森的時候就非常的滿意。


    他在伊森身上摸了摸,當他聽說伊森也才二十歲的時候,就更開心了。


    “我可以當他的教練,不過你們需要繳納一筆學費。”


    “一千五百塊,一年。”


    他還想要解釋一下為什麽會要一千五百塊,藍斯就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遝錢,然後又輸了五百塊出來,放在一起。


    看著這一千五百塊如此輕鬆的被拿了出來,教練突然覺得自己開價開的低了一點。


    他半開玩笑的問道,“我現在說一千八百塊還來得及嗎?”


    藍斯也笑著回應道,“可能稍微有點遲了。”


    他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早知道我就多說一些了。”


    不過對於一下子能夠拿到一千五百塊他還是很滿意的,這錢中大約有一半能夠用在伊森身上,剩下都進入了他的口袋。


    他還和藍斯說了一些其他的規矩,比如說伊森獲得的獎金中有三成是他的,協議生效期內有效。


    又比如說伊森需要住到他的訓練場去,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可能每周隻有一天休息的時間。


    對此藍斯也沒有反對,伊森自己也是如此。


    他現在一腦子都是想著要成為一名金腰帶拳王,讓所有人都能因為他對帝國移民有更多正麵的了解。


    雖然每周都有大量的訓練時間,可周末還是可以回來的。


    在藍斯家族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工作。


    埃尼奧現在整天在外麵跑著聯係周邊地區的帝國人幫派,幫助藍斯家族擴大影響力。


    莫裏斯每天都在收集敵對幫派的各種情報,以確保藍斯需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拿出來。


    埃爾文的事情就更多了,他的工作量隻比其他人的人,不會比其他人的少。


    勞恩,梅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做,就連傑拉爾這個英俊到漂亮的家夥都有自己的工作,隻有他,不知道該做什麽。


    他塊頭很大,不適合盯梢,別人一眼就能看見他。


    在社交方麵他沒有埃尼奧的天賦,能夠很快就和人們建立起友情,並且能夠深入的談一談。


    腦子方麵就更不用說了,那些家族事務隻是看一眼都會讓他覺得頭疼。


    酒吧的工作內容他也幫不上忙,似乎沒有什麽是他能夠做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公司休息室的沙發上。


    或許,是時候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


    他能夠產生一種覺悟藍斯非常的高興,盡管即便伊森這輩子什麽都不做,天天都是這樣他也無所謂,但作為朋友,兄弟,家人。


    他還是希望伊森能夠有一點自己的事業,隻有有了自己的事業,人才能找到拚搏的精神和目標!


    “希望我們能夠盡快看見伊森出現在擂台上。”


    在告別教練時,藍斯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期望,他給了教練一點壓力。


    教練連連點頭,“我會的,不過整體進程還要取決於伊森的訓練程度,另外……他有社保號之類的嗎?”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對藍斯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很快你就能夠拿到這個號碼。”


    “那就沒問題,有合適的比賽時,我會為他報名。”


    “輸贏還不那麽重要,現在要的是讓他感受到拳擊的氛圍。”


    “你決定就好!”,藍斯再次握了握手,“有任何事情,給我電話。”


    伊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教練一起離開了,雖然他暫時離開,但每個人都知道,那是一個光明的未來!


    這幾天城市變得越來越混亂,查理除了還在維持灣區的治安之外,已經逐步的降低了對其他地區的治安管理。


    其實灣區也沒有那麽多治安案件需要他負責,那些製造騷亂的罪犯不是傻子。


    灣區那麽多有錢人,為什麽任何一次暴動或者類似的情況,灣區的損失都是最小的?


    僅僅是因為……人們在進入灣區之後就變得文明了?


    不!


    是因為灣區的富人們都有很多的保鏢,並且他們總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一些信息,讓他們更從容的應對。


    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去灣區撈一筆,但是這些人往往都會有一個很慘的下場,他們甚至連富豪的麵都見不到,就被保鏢拿著槍打成了篩子。


    關鍵是富豪的保鏢們這麽做了還不犯法,法官不僅支持,甚至會在開庭的時候用他們的案例來鼓勵人們去這麽做!


    “拿起武器捍衛每個公民自己的正當權利是神聖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基本權利”,法官們就是這麽對人們說的,並且展示那些案件。


    他們會讓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見法律的公正性。


    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那麽做,那麽可能他們就要麵臨巨大的麻煩,不是他們讀錯了法律條款,也不是他們在執行的時候有問題。


    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錢!


    這個世界上真正錯的,是貧窮,不是其他的。


    當一個人遇到比自己貧窮的人時,他就是對的。


    但當他遇到了一個比自己更有錢的人時,錯的就變成了他!


    城市變得越來越混亂,也逐漸的引起了州政府的一些察覺。


    新一周的周一,副州長就給市長打來了一通電話,談論這段時間金港城治安嚴重下降的問題。


    “……你要學會管理你的城市,而不是把它弄得一團糟!”


    副州長說話很不客氣,差點就直接說市長是個沒有能力的蠢貨了!


    金港城的位置很重要,否則他們不會把市長放在這個位置上,也正是因為他們知道市長能應付得來,這才給了市長成為這座城市統治者的機會。


    現在他說的那些話,實際意義都是在表達他,以及州政府的不滿。


    市長一點也不緊張,隻要州議會那邊支持他,州長想要對付他都需要動動腦子!


    作為議會支持他的回報,他放出來了很多的利益給州議會,那些貪婪的老東西們不可能不低頭的。


    “副州長閣下,我也很想要盡快把城市的治安穩定下來,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金港城的特殊性。”


    “這裏的一切幾乎都被本地勢力牢牢把持著,我已經盡可能的去調和關係,甚至還動用了我得到私人人脈,才逐漸的讓它有了一些好轉,把它從那些本地人手中釋放了一些出來。”


    “現在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們之間‘戰爭’的過程,他們試圖製造騷亂逼我妥協。”


    “我可以妥協,隻需要一個電話,它就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但這是你,州長,以及議員們要的嗎?”


    “讓它重新回到本地人的手中?”


    副州長沉默了,金港城發展的太迅速了,迅速到都沒有讓他們來得及實現布局,就讓金港城被牢牢的控製在一些人的手中。


    西德尼在這層堅硬的外殼上撬開了一條縫隙,如果說有誰能夠搞定金港城的問題,那麽可能隻有他。


    不管是罷免,彈劾,或者其他什麽,都很難得到議會的支持,況且他打這通電話,並不是來斥責市長的。


    所以副州長在市長的態度變得很強硬後,反而開始安慰他,“我不是說要你放棄,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有其他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


    “金港城很重要,而且外部問題正在日益加劇,參議員們也很關注金港城的變化。”


    他沉默了一會,“你得盡快讓它平穩下來才行,如果你需要什麽支持,援助,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和州長溝通一下。”


    市長說出了他想要的,“韋德已經答應我,他馬上就要離開金港城了。”


    “威廉姆斯背後的人雖然有一點實力,但隻要我們不給他機會伸手,他管不到這裏來。”


    “現在剩下的隻有那些頑固的黑幫分子,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允許他們發展壯大!”


    “他們和本地的富豪們早就有了說不清楚的關係,而那些富豪又控製住了警察局,我根本調動不了這些人!”


    “他們現在製造混亂給我增加壓力,就是想要逼我妥協。”


    “如果我真的妥協了,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想法。”


    副州長深吸了一口氣,“聽起來有些嚇人,希望它不是一個糟糕的計劃!”


    市長笑了兩聲,“一點也不糟糕,而且能夠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讓民兵進城,直接讓他們去對付這些黑幫家族,把他們連根拔起!”


    副州長聽完之後直接氣笑了,“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調動民兵進城的幹係太大了,你知不知道這有可能會讓很多人倒黴!”


    “州長是不會同意的!”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軍隊,哪怕是民兵,都是不允許隨便進城的,更別說是金港城這樣一個重要的北半球海運樞紐。


    這已經不是打擊黑幫了,這是巨大的政治事件!


    市長一點也沒有因為副州長的表態而著急,發火,他隻是保持著他的態度,不緊不慢的說到,“如果我受傷了呢?”


    “有人試圖刺殺我,我受了槍傷,短時間裏無法出麵,整個城市陷入到更瘋狂的騷亂當中?”


    副州長陷入到沉思當中,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說的這樣,那麽州長的確可以要求民兵進入城市鎮壓暴亂,同時國會方麵也不會認為這是一種“過於激烈”的手段。


    畢竟整個城市都開始處於無政府狀態中,而且金港城這麽重要,絕對不能讓它真的徹底亂起來。


    這樣大家都不用承擔士兵進城帶來的風險和風波,又能夠完成市長的想法,但這裏麵其實也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市長的槍傷,要經得起檢驗。


    “你想好了嗎?”


    “你要知道,一旦事情發生之後,國會那邊會安排醫療團隊來幫助你盡快恢複,讓你能夠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


    他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點,表麵上是國會安排更專業的醫療團隊幫助他恢複傷勢,但實際上就是來檢查他的傷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麽一切都沒有什麽問題,國會方麵會安撫他。


    如果不是真的,那麽他就肯定要被“獻祭”掉!


    畢竟讓士兵進城這件事本身,是很犯忌諱的。


    市長哈哈笑了兩聲,“為了金港的未來,為了利卡萊州的未來,閣下!”


    副州長又沉默了一會,他能感受到市長的決心,“我稍晚一些時候給你電話,我得先和州長溝通一下。”


    電話很快就被掛了,這種事情副州長做不了主,也不可能去做主。


    事情都辦好了,沒有問題,他也不會有什麽好處,州長隻會覺得他亂決定大事。


    要是沒有辦好,那更完蛋!


    州長連想一些和國會溝通的話術都不需要了,直接把責任推給他。


    所以他必須和州長溝通,讓州長來做這個決定。


    不過不管是他,還是市長,都覺得這件事很大概率是能夠執行的。


    想要從金港城巨大的利潤中分一點的人太多了,本地人牢牢把持著那些賺錢的生意,不讓其他人插手。


    他們其實也犯了忌諱!


    掛了電話後市長的秘書就在旁邊,他看著市長,輕聲問道,“有這個必要嗎?”


    他是指市長會被襲擊這件事,要堵上國會的嘴,就必須真的中槍!


    他的眼睛裏透著一絲絲無法描述的東西,有震撼,又難以理解,還有一些崇拜!


    市長點了一支煙,臉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值得和不值得,得看從這件事裏我們能夠獲得多少的好處。”


    “如果挨一槍什麽好處都沒有,那麽我肯定不會去做,畢竟這是要挨一槍!”


    “但如果挨了一槍就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政治利益和財富呢?”


    “這個槍傷在未來很多時候,很多場合我都能夠用得上,特別是在演講的時候。”


    “當我聊起衣服時,帶給人們的震撼,遠比我講兩個小時的話來的更強烈一點。”


    秘書聽完感歎了一聲,“你付出得太多了!”


    市長倒是沒有他那麽煽情,而是很誠實的號索道,“那是因為我想要得到的更多!”


    “我之前和一個魔術表演者聊過天,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他說著突然頓了一下,再開口時明顯略過了他本來想說的,“就是那個用劍刺穿自己身體的魔術表演者。”


    秘書點了點頭,“是的,我記得,他在自己身上插了很多劍,完全刺透了他的身體。”


    市長不斷點著頭,“就是他,我和他聊過,他告訴我,人的身體上有很多地方其實是沒有什麽東西的。”


    “這些地方被刺穿或者被打穿,不會有太可怕的後果,當然前提是必須選對武器和子彈!”


    “你要是用霰彈槍打一下,誰來都得死!”


    兩人都笑了起來。


    “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和我們的槍手商量好,會給人一個看起來很震撼,但對我傷害不大的傷口!”


    秘書看著他的表情略微有些變化,有些擔心,也有些激動。


    市長抬起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什麽,“我年紀其實不小了,未來的機會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多。”


    “我用了大半輩子才從一個議員助理成為了市長,這對很多人來說簡單的一步,卻耗盡了我的半生。”


    “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不能跑著前進,我很難走得更遠。”


    他突然變得有些消沉,任誰半生都蹉跎在政壇的最底層,這都是令人非常沮喪的事情!


    但好在,他闖了過來,並且有機會能走得更遠。


    兩人都沒有說話,都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一時間房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沒有一丁點其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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