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還能繼續幹兩年,他想要在自己離開金港城之前,獲得更多的政治資源。


    金港城作為聯邦經濟發展的發動機之一,關注它的人非常多。


    隻要這種關注一直存在,他留下來的這些政績,就會被反複提起。


    就像所有擴建碼頭的前任市長那樣,人們總會反複的提起第一個和第二個擴建碼頭的市長,談到他們對金港城的貢獻有多少。


    以至於即便他們中已經有人死了,但他們的孩子,卻依舊能夠享受到這些政治遺產的照顧,還能活得很好。


    他也想要這些,但繼續擴建碼頭雖然能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但很難讓他從中獲得政治利益。


    永遠都要做第一個和第二個,不要做第三個以及以後的。


    所以他打算在擴大城市上出一把力,現在金港城常住人口大約有一百一十萬左右,聯邦人不經常統計這個,而且統計的時候也經常統計不準。


    他打算讓這座城市在兩年時間裏,常住人口擴增到一百五十萬以上,而這就需要把城市圈繼續擴大的同時,為新增常住人口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


    所以最近他的那些支持者們都在大力的對城市進行擴建規劃,包括喬巴夫先生投入進來的資金,也都會用於城市擴建的基礎建設。


    其實這筆錢很少,但沒關係,他會想辦法繼續從這個帝國佬身上榨出油來。


    正在想著城市擴大,以及如何吸引更多常住人口的事情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帝國佬打來的。


    隻要喬巴夫不在眼前,他隻會稱呼對方是“帝國佬”,而不是“銀行家喬巴夫先生”。


    “有什麽我可以為我們的大銀行家提供幫助的地方嗎?”,在他接起電話的那一刻,盡管他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語氣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熱情,溫和,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我想見你一麵。”


    市長看了一下行程表,“下午三點半,你有十分鍾時間。”,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在煎熬中等到了三點鍾時,喬巴夫就已經來到了市長的辦公室外。


    半個小時後,市長秘書通知他可以進去了,他這才見到站在窗戶邊吸煙的市長。


    市長麵帶微笑的大步的走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其實有些事情你完全可以在電話裏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沒事別他媽來打擾我。


    喬巴夫的內心中的情緒誰都不知道,但一定很複雜,花了這麽多錢,依舊還隻是邊緣人。


    他坐在了沙發上,市長甚至都沒有讓秘書給他送一杯咖啡來,反正就十分鍾的時間,沒有給他喝咖啡的時間。


    “事情是這樣的……”,他把事情說了一下,但他強調,他的人去了倉庫之後,倉庫裏就沒有酒,他被亞瑟坑了。


    市長聽完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為什麽當時伱不說?”


    當時……喬巴夫先生當時和亞瑟一起去過了倉庫,還抽查了其中的酒,確定這些酒都是沒問題的,才簽了合同放了款。


    但在接收的環節上出了問題,那天正好下大暴雨,最多就三十分鍾四十分鍾的時間差,一倉庫的酒就他媽沒了!


    而且當時他還沒有投入到市長的陣營中,又害怕這是亞瑟敲詐他的手段,所以被動的應對了一下。


    結果一被動,就一直被動。


    從市長的角度來看,這是被敲詐怕了的表現,如果當時他直接報警或者捅出去,未必會很難辦。


    雖然依舊會被敲詐,但至少他表現出的這種不願意為敲詐買單的強硬態度,會讓亞瑟那混蛋不敢隨意的敲詐他。


    不隻是亞瑟,其他人也是這樣。


    “現在你想怎麽做?”


    喬巴夫先生的牙都要咬出血來了,“我……希望你能做中間人,讓我和他們把話說清楚。”


    市長聽完思考了一會,“說清楚不難,但這筆錢你拿不回來了。”


    “你不是已經抵押貸款給了他……”


    “二十五萬。”,喬巴夫先生補充了一下。


    市長不置可否的點著頭,“現在這批酒的價格可能值個四十五萬到五十萬,你把差價補給他,算你買下了這批酒,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說一下,到此結束了。”


    喬巴夫先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可我……”


    “沒有什麽可是,喬,你們有合同,有簽字,即便是你去打官司你都打不贏。”


    “而且你不會認為我幫你說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放棄至少二十萬的利益吧?”


    “你別把我想象得太偉大,我做不到這點,否則我早就是聯邦總統了!”


    “你考慮一下!”,他說完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眼手表,“我稍後還有一個會麵,所以……”


    這是讓他離開的意思,喬巴夫先生有些迷茫的站了起來,一邊道別,一邊僵硬的離開了市長的辦公室。


    對於喬巴夫先生遭遇的“困難”市長談不上有什麽感觸,這些年裏倒斃以及倒閉在聯邦的外來大資本家已經不是少數了。


    有些比喬巴夫先生體積更大的資本家最後都被逼得沒有了活路,一個小銀行家,被敲詐了也就隻能忍一忍,不然他還能怎麽辦?


    當然他也會給威廉姆斯議員打一個電話,讓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兒子,別把那些外來的投資人都嚇退了,這可不符合他的利益。


    不過從市長本身的角度來看,他的處置也沒有問題。


    如果他要求亞瑟把錢還給喬巴夫先生,然後不追究那些酒的去向,這才是不合理的。


    而且這隻是喬巴夫先生的一麵之詞,誰知道那些酒到底是不是亞瑟自己運走了。


    即便真的最後需要他出手,他也要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以救世主的樣子出現。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電話,坐下來說幾句,就想解決這個事情。


    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回到別墅裏的喬巴夫先生坐在沙發上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幾年好不容易有點錢了,想要擠入聯邦上流社會。


    結果巨額的財富極速縮水,如果縮水了但他成功進入上流社會了,也就算了,算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


    可錢沒了,他依舊還是邊緣人,他就搞不懂了,不都說聯邦是……公平公正的國家嗎?


    為什麽他遇到的這些事情,一點也不公平?


    助手站在旁邊一直陪伴著他,很擔心喬巴夫先生的狀態。


    以前的他,即便麵對亞瑟或者其他人的敲詐,都會表現出一種不畏困難的精神麵貌,但今天的事情,好像一下子擊垮了他。


    他就像是那些沒有什麽收入的癡呆老人那樣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頭發亂了都不知道。


    到了晚上七點多,他才回過神來。


    “幾點了?”,他問。


    助手連忙說道,“七點十一分了。”,助手很擔心喬巴夫先生的狀況,畢竟他年紀大了,“您要吃點東西嗎?”


    喬巴夫先生搖了搖頭,“不,我吃不下。”


    他回頭看向助手,“你覺得……如果有誰能解決這個問題,讓我的損失降低到最少,那個人應該是誰?”


    “你最好從帝國人中找些,我現在對聯邦人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任。”


    “他們讓我坐在餐桌邊上並不是想要和我分享食物,隻是為了把我端上餐桌的時候少走幾步路!”


    在助手的腦海中有了無數的人影閃過,居住在金港城的帝國人成功的有不少,但能夠比肩喬巴夫先生的可以說幾乎是沒有。


    其他一些成功人士,不過是一些開了工廠的人,有個幾十萬的資產就已經算是非常成功的了。


    他們的財富比不上喬巴夫先生,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以及接觸到的上層社會更不如喬巴夫先生,他完全想不到有誰能夠幫助到他。


    但突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看著他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喬巴夫先生輕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當藍斯聽說喬巴夫先生希望能夠見自己一麵的時候,他還有些好奇。


    上周六時在聖拿耶大教堂那邊時,他隻是和自己打了一個招呼,一點沒有交談的意思。


    現在突然要找自己,是為什麽?


    他想不清楚,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由於今天太晚了,他也有事情,所以安排在了下午。


    上午他要去一趟公司的同時,還要去一趟懷特先生那邊,他托布雷登警官聯係了自己,想要見自己一麵。


    目前藍斯的信息還綁定在他那邊,所以對於這個要求他很難拒絕。


    這段時間他也更清楚的感覺到,一個合法的聯邦人的身份,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便利!


    那些手中掌握著權力的人,他們都會先確認你是不是聯邦人,然後才會和你談合作。


    所以他不會輕易的弄丟自己現在的身份,他必須是土生土長的聯邦人!


    第二天上午,藍斯把那份舉報人名單交給了埃爾文後,就離開了公司。


    等他開車來到懷特先生家的時候,懷特先生正在院子裏除草。


    懷特先生看到汽車停下來時候還有點疑惑,但當他看見藍斯時,疑惑就變成了震驚,但緊接著就變成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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